方亦奇笑得肚子疼,南湘北眼鏡都笑掉了。
“我說,你麼不用笑得這麼夸張吧!你們讓我傷心了……”
“哈哈哈,對不起哈,瀟瀟實在是忍不住。”
三個人笑了幾下慢慢地停了下來。
他們看著江瀟瀟現在的樣子,突然……
還有一個問題沒問。
“咳咳,下面進行最後一個問題的審問。江瀟瀟先生為什麼今天早上表情不對路?是有什麼心事嗎?”
江瀟瀟這才明白,前面的問題都是做鋪墊的。
“有。”
三個人看了一眼,又問道,“什麼心事?能說一說嘛?”
“可以。不過你們先把這閃光燈關了,他刺眼了,還有把我手松開啊!綁著一點都不舒服。”
“哦哦。馬上就解開。”
寢室又恢復了原狀。
江瀟瀟深吸一口氣,他開口說道,“我在想如何和謝月憐說我做的夢。”
南湘北,“你就這麼說呀。”
“我怕他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為什麼這種事情要墮落在我身上啊啊啊啊啊,我到底該怎麼講。”
“哎呀,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你就直接說,如果他不相信就算了唄。”
“你是覺得他在夢里對你說的話你還是覺得不太現實對嗎?”方亦奇問道。
江瀟瀟真的很佩服方亦奇,一眼就看出了。
“是。我很怕,但是我已經喜歡上他了。”
“你不必擔心,你就大膽和他說,你要知道夢有時候是照亮現實的。沒準他會喜歡你的,如果他不相信你也不要傷心,至少你已經告訴他了,至于他接下來怎麼樣你就不用管了。”
“我試試吧!那你們就等我的消息。我下午才和他見面。他今天要出去上課。”
“行。記住不要擔心!”
“知道啦!”
江瀟瀟轉過身,從抽屜里拿出書本,開始復習起來。
南湘北今天要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賀佳彭宇要回家看望奶奶,而方亦奇就是要去找朱顏辭。
江瀟瀟一個人呆在寢室里,只有紙張翻頁的沙沙聲,和筆寫字的滋滋聲。
听著很舒服,很容易讓人引起睡意。
江瀟瀟沒多久,就開始搖搖晃晃,終于堅持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秋是倒放的春天,舒服的氣溫,緩緩飄落的楓葉,卷入橘子味的擁抱里,所有的美好全部come for。
風與枯葉,十一月人間。
江瀟瀟睡得正香,他隱約間好像听到了狗的叫聲,他揉了揉眼楮,他似乎已經知道了這是哪里。
熟悉的景色再一次映入眼簾。
“又回到了這里,現在幾點了?”
“十點過八分。”
江瀟瀟听到了回答聲,看了看身旁。
一米七的高大個站在他身邊,兩只手插在口袋里。
“謝月憐?你現在多大了?”
“我?17了。”
江瀟瀟一共遇到過三次謝月憐,一個是小時候,一個是15歲,一個是17。
他理清了思路,前面那兩次都是有重大事件的。
這一次肯定也是有什麼事。
“你最近過得好嗎?”
“挺好的。我的病已經痊愈了。林寒說明年就可以看見江瀟瀟了,我真希望時間可以過得快一點兒。”
“不要急啦!總有一天會見面的,他在那里也很想你。”
“真的嗎,可是他得過抑郁癥。”
江瀟瀟全身僵硬,愣住了,“你怎麼知道他有抑郁癥?誰告訴你的?”
“是我的一個朋友,朱文彬。那個時候我才15歲,他告訴我說江瀟瀟得了抑郁癥,我很心疼他。”
他低沉的聲音傳入江瀟瀟的耳中,卻像一道驚雷炸響了江瀟瀟的耳朵,江瀟瀟表情變得空茫茫的,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他呼吸有些不穩定,死死地捏住手心,又抬眼努力收回自己的情緒,對謝月憐說道,
“我想問你,朱文彬是你的什麼人?”
“他是我的遠方親戚家的表弟,平常我們都不怎麼說話,但是有一次我看見他在和江瀟瀟聊天,我就問他對方的人,我確定那就是我弟弟江瀟瀟,我讓他沒事就和我說一下他的情況。”
“那你為什麼不去見他?”
“我不能去,他告訴我他得了抑郁癥後我也有病了……我去不了,我怕我的情緒失控嚇到江瀟瀟。我等啊等,終于讓這個病痊愈了。”
江瀟瀟臉色有些慘白,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感覺全身麻木似的。
朱文彬從來沒說過他是謝月憐的表弟。
“那江瀟瀟知道朱文彬是你的表弟嗎?”
“不知道,我不想要他知道,所以我讓朱文彬不要說。”
不說,這一瞞就是好幾年。
情緒還是按在自己的手心里。
“我告訴你一句話,江瀟瀟他——很——想——你,並且他還要告訴你一句話他——喜——歡——你。”
說完,江瀟瀟就閉上了眼,終于回到了現實。
江瀟瀟確信不會再夢了,分開的這十年已經看完了。
或許是命運的簽,讓我們在夢里相見別開的這十年。
他打開手機一看時間,一點了。
他起身去找謝月憐,一出寢室就看見謝月憐站在413寢門口,靠著牆看著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