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肅晉把她送到停車場車前,看著她問︰“能在家里住幾天?”
衛萊也慢慢留戀這邊的家,“兩三周這樣,把分部的事情處理一下,中間可能還要去隔壁市一兩天。”
陪他這麼久,這是從未有過的。
她又告訴他,昨天她就住在別墅家里。
周肅晉︰“昨晚打電話時,直覺你會不會就在我們北京的家里。”
衛萊笑說︰“又覺得不可能,所以猜了江岸雲宸?”
周肅晉頷首,替她拉開車門,“晚上我回家要很晚。”
“沒事,我今天也要加班。”衛萊上車前想抱抱他,一想到這邊是會場,按捺住,直接上車。
中午欠的擁抱,晚上都加倍給了她。
周肅晉晚上到家快十一點半。
衛萊早就上床,靠在床頭處理工作群里的消息。
陳其雷厲風行,前幾天她剛說了找公關公司合作,今晚他已經篩選出有他們這行經驗的公關公司。
唐梔在群里發了一條新想到的廣告詞︰衛萊•百多進萬家
又解釋︰“進”與“晉”同音,跟趙總那條pk一下。
衛萊︰“……”
唐梔發了一長排偷笑的表情包。
【這兩條廣告詞我腦補出一個狗血愛情故事,趙連申和周總兩人都對你一見鐘情,幾年前跟周總那場商戰就是因你而起,你愛的人是周總,然後趙連申默默成為百多的大股東,只為了自己的名字與你出現在一起。】
至于章岩新,不配有姓名。
唐梔預言︰【等衛萊•百多家喻戶曉時,趙連申要是再不停止給周總添堵,我這個版本的八卦早晚在網上流傳。】
衛萊︰【如果預言成真,你這幾條就能用來公關那些假新聞。】
唐梔哭笑不得︰【果然是領導。我馬上截屏。】
衛萊在群里道了晚安,讓他們早點休息。
剛關了燈躺下來,打算先眯一會兒,周肅晉推開臥室的門。
衛萊抬手,落地燈亮起。
她躺在他那側,長發鋪滿他整個枕頭,被子被她壓在身下,穿一件黑色露臍吊帶,細膩凝白的長腿一只微微曲起,另一只沉在被子里,若隱若現。
周肅晉進來就看到這一幕活色生香,他摘了領帶,走到她躺下的那側床邊俯身,在她嘴角親了一下。
衛萊聞到淡淡的酒精味,回吻他,含住他的唇不放。
周肅晉往後一撤,兩人分開,“晚上喝了兩杯酒,我去沖澡。”
衛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走。
周肅晉又俯身把她抱懷里,直到她在他懷里待的時間夠了,才躺好允許他去浴室沖澡。
“我晚上看了你的表櫃,這一年你都沒入新表?”
“嗯。沒顧得上去拍賣會。”周肅晉邊解襯衫說道,“投資江城的項目都是以前沒涉足過的行業,花的精力要多一些。”
衛萊想到自己給他訂的那塊表,用他的vip排隊至少排三年,現在才一年零三個月。
期間她問過店長,說還早呢。
訂表時一度擔心,會不會三年後手表到了,他們已經不在一起。
她翻身,從床頭櫃小心取過她的滿天星腕表。
關了落地燈,表盤里的燦爛星河再現。
隨著星光暗淡,她再開燈。
不時反復開關燈。
周肅晉從浴室出來時,她恰好關上燈,他原地站了幾秒才看清房內。
衛萊把腕表放回去,“你能不能看見?”手放在了開關上面。
“看得見。”周肅晉扣住她的手。
她與先前的睡姿差不多,他親著吊帶的邊沿,唇落在馬甲線上。
沿著馬甲線再往下,吻在她柔軟絲滑的貼身布料上。
布料與她上半身穿的黑色吊帶同色。
隔著布料被吻,異樣的摩挲感遍至全身。
如同她今晚在浴缸里看見的後院的花,被入夜的夏風輕撫過,從蕊至瓣。
進入夏季,天氣說變就變,晚上還是月朗星稀,半夜一場疾風驟雨落下來,花枝搖搖欲墜。
雲歇雨住,晶瑩的水珠從花瓣滑落,一直沁到蕊心。
布料下,就如雨後的花蕊。
而這場雨,是周肅晉給她的。
雨停了,衛萊趴在周肅晉肩頭,坐在他懷里還是不敢亂動。
周肅晉問她︰“明天要不要早起?”
衛萊沒力氣說話,在喉嚨間“嗯”一聲回應他。
第二天醒來,腰腿都是酸的。
衛萊洗漱過從衣櫃里拿出長裙,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脖子里有一個淺淺的吻痕,又把裙子放回去,找出能遮住的襯衫穿上。
周肅晉的身上昨晚被她在顫栗時抓了一道,不知今天還疼不疼。
他已經去了公司,擔心發消息吵醒她,留了一張便簽條。
【晚上六點左右我能到家,跟你一起吃晚飯。】
衛萊乍看的時候懷疑是不是周肅晉留給她的字條,字跡完全不像,工工整整,看著都賞心悅目。
【老公,你的字怎麼變了?】
周肅晉看著消息里的稱呼,昨晚她在抓他的時候喊的一直是周肅晉。
他很少撒謊,今天不得已︰【練字靜心。】
衛萊猜到與趙連申有關,每天抬頭就能看到廣告大屏,最近還又多了一句廣告詞,是得靜靜心。
所有人都以為趙連申投放在坤辰集團斜對面的戶外大屏廣告頂多投一兩個月,畢竟黃金地段的廣告太燒錢。
結果從五月到十月底,廣告還在投放中。
其中那句“衛萊•百多連萬家”每次都要停留九十秒才切換至衛萊•百多的另一個廣告畫面。
【趙總,你一共投放了多長時間?】衛萊主動問他本人。
趙連申︰【暫時投了一年。】
衛萊︰“……”
【戶外大屏的廣告性價比不高。】
趙連申︰【我不關心性價比。】
他正在開會,等散會才回她︰【正打算把那家廣告公司給買下來,以後那個地段就是衛萊•百多的專屬廣告位,提升品牌知名度。】
衛萊徹底沉默,關電腦離開公司。
十月的最後一天下午,她終于有空去江岸雲宸店巡店。
江岸雲宸店的休閑咖啡角,陸桉遇到了正在喝咖啡的袁恆銳。
袁恆銳經常路過這里,只要路過都會進來喝一杯咖啡,在店里待上二十分鐘半小時。
“陸總,這麼巧,請你喝免費咖啡。”
陸桉進來買煙,店內不能抽,他扔了一整包給袁恆銳,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
袁恆銳與陸桉不陌生,項目上打過交道,但也沒熟到無話不談的地步,他納悶陸桉為何常駐江城。
“陸總對我們江城好像情有獨鐘。”
陸桉笑︰“可不是。跟你一樣。”
袁恆銳抿著咖啡,“我是因為一個人才不想去其他地方,她在這里,我就覺得我什麼都有。陸總也是?”
說著,他笑笑,“我好像有點八卦了。”
“你不是八卦,是看我經常來衛萊超市,擔心我也喜歡衛萊。”陸桉一針見血。
袁恆銳笑︰“也不是擔心,如果你也喜歡衛萊,那你比我可憐。”至少,他的喜歡衛萊是知道的。
陸桉︰“不是衛萊,我在認識衛萊之前就常駐江城。”
袁恆銳索性八卦到底︰“那你怎麼不追?”
“她結婚了。我和她是校友。”
袁恆銳踫踫他的咖啡杯,不知該怎麼去勸慰。
同病相憐,那種滋味他懂。
之後兩人一直安靜地把咖啡喝完。
庫里南停在了休閑咖啡角外面的停車位上,袁恆銳沖著車里下來的人揮揮桌上的雜志。
衛萊笑著進來,“不忙吧?今天請你們吃零食。”
兩人異口同聲︰“不忙。”
衛萊只有跟他們倆一起,才吃得起來零食。
買了樂檬家庭裝,拆開來每人分兩袋。
吃著零食開著玩笑,陸桉許久不曾這麼放松過。前幾天母親打電話給他,說周肅晉結婚快兩年,問他到底怎麼想。
如果他不回家,母親到江城給他介紹對象。他都能想到自己以後的婚姻生活是什麼樣,平平淡淡,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