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扶著葉瑾諾在小榻上坐下,這才笑道︰“不必急,這東西只對尋常妖魔有用,法力高到我這個境界,那便是我想讓它有用才有用,若是不想要,用法力便能逼出來。”
“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葉瑾諾還是蹙著眉,擔憂得要命。
來歷不明的東西,她自然放心不下。
“這個鈴鐺的名字,叫‘不渝’,就是至死不渝的不渝。”唐弈輕聲開口,低頭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什麼意思?”
唐弈搖頭笑笑,又開口道︰“瑾兒,我不愛你。”
葉瑾諾一怔。
但很快,唐弈手腕上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瑾兒,方才那是假話,我只恨不能把命都給你。”唐弈輕嘆一聲,又這般說道。
這時,他手腕上的鈴鐺才停了響動,房內又安靜下來。
葉瑾諾怔怔眨了眨眼,如此直觀感受到鈴鐺的作用,她才猛然明白這鈴鐺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渝,原來是這個意思。
只要說了假話,這鈴鐺便會鈴鈴作響,叫所有人都知道,戴上了這鈴鐺的人說謊了。
“這鈴鐺••••••瞧著還挺邪門的,不像個好東西。”葉瑾諾蹙眉沉思良久,才開口評價。
唐弈輕輕點頭,“確實不算是個好東西,你再看。”
他說著,袖中滑落一枚暗器,指尖捻動墨玉棋子片刻,便作勢要向葉瑾諾擊去。
但直到唐弈的暗器離葉瑾諾的心髒只有一點點距離,唐弈的手腕上都沒什麼聲音。
葉瑾諾就這麼滿眼茫然看著他,“然後呢?”
唐弈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好像••••••這鈴鐺斷定我對你沒有殺心了。”
“••••••”葉瑾諾沉默片刻,目光掃了一眼唐弈的手腕,“這鈴鐺比你機靈些。”
唐弈︰••••••
不過他這麼沒頭沒尾地一鬧,倒是讓葉瑾諾看懂了這鈴鐺。
“所以,手腕被嵌入鈴鐺的妖魔,若是說了假話,對有••••••羈絆?是羈絆麼?”葉瑾諾抬眸看向唐弈,見他點頭之後,才又繼續道︰“對有羈絆的妖魔起了殺心,鈴鐺便會早一步發出響聲?”
唐弈再次點頭。
“但••••••這羈絆是如何斷定的?這鈴鐺有這麼神奇?”葉瑾諾擰眉,還是有些疑問,“若當真如此,豈不是把這鈴鐺嵌入自己手下死士或是心腹的手腕,便能保他們一生忠誠嗎?”
“呃••••••”唐弈突然有些尷尬,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瑾兒,有些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復雜。”
葉瑾諾腦袋一歪,“嗯?”
唐弈側開目光,嘆息著答︰“這鈴鐺,是夫妻間用的,所謂羈絆,便是夫妻名義,做、做了那事之後,鈴鐺便能記住另一人的氣息•••••••”
“••••••”葉瑾諾一瞬失語,對著窗外翻了個白眼,“這鈴鐺本事這麼大,這麼邪門的術法,就用來做這點事?你可莫要告訴我,這鈴鐺是給女子用的,是男子確保女子貞潔的物件。”
這話說出來之後,房中靜得有些詭異。
葉瑾諾詫異看向唐弈,被氣笑了,“還真是如此?”
唐弈雖是也覺愚蠢,但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荒唐!”葉瑾諾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落地,摔得粉碎。
她無心去管,心里火氣一瞬便沖上腦袋,“什麼樣的蠢貨才會把這種術法用在這種用途上?!又是什麼樣的蠢貨,竟是將女子當做夫家的附屬物件一樣羞辱?!”
她原以為,這世間女子處境雖說算不上好,但也不會太差。
現下看來,原來在她不曾看見的地方,還有女子在經歷這種苦楚。
甚至,要與這種屈辱相伴一生。
葉瑾諾越說越氣,又看向唐弈,“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那倒霉東西用法力逼出來?”
唐弈知道她火氣由何而來,但還是難免覺著自己無辜,“這鈴鐺嵌在我身體里,我便一輩子不能對瑾兒說謊了,瑾兒難道不開心嗎?”
“說什麼蠢話?”葉瑾諾被他氣笑,伸手去拉他手腕,“我把你當做活生生的生靈,你有尊嚴,有自由,而不是我的附屬物件。相愛之人,若是地位都不能平等,又算得上什麼相愛?這感情,我要來又有何用?”
說著,她便催動法力,硬生生將唐弈手腕中的鈴鐺逼出。
看著那枚精致小巧的鈴鐺,葉瑾諾沒由來感覺一陣厭惡,將它丟了出去。
接著,她氣話還未說出來,唇上忽然一重,被唐弈深深吻住。
“瑾兒如此心胸眼界,我怎能不愛?”唐弈嘆息般說著,又繼續重重吻她。
他從很多年前,愛的就不僅僅是葉瑾諾的容顏。
唐墨熙不是沒見過美人,相反,他與葉未言他們交情甚深,早就免疫了生得一副好皮相的生靈。
葉瑾諾聰慧,靈動,甚至有時候,比當年的唐墨熙,更懂君子之道。
“你、你鬧什麼?!”葉瑾諾氣結,心道這人是怎麼把心思拐到這事上面的。
她結束這個吻時,低頭一看,才驚覺自己被他抱到了床榻之上,連腰帶都叫這男人解開了。
“瑾兒想知道是什麼蠢貨在做這樣的蠢事,明日去凌雲商會的分會,尋掌事的問問,就知道了。”唐弈喘著氣,長指勾開葉瑾諾身上小衫,又低頭去吻她,“今日不是答應你了,讓你試試另一只鈴鐺嗎?”
“••••••”葉瑾諾頓時無言,現下天色已晚,要查什麼都只能明日再查,唐弈也說得有道理。
只是想起白日時候,唐弈說另一只鈴鐺的用處,她頓時又臉紅,“現下、現下後悔還來得及麼?墨熙哥哥••••••”
她越嬌聲去求他,就越沒有效果。
唐弈抬手用掌風滅去燭火,低頭咬住她頸側細嫩肌膚,“瑾兒說呢?”
葉瑾諾嗚咽一聲,推不開他,“想來、想來是來不及唔••••••”
話未說完,又被他吻住。
長夜漫漫,當真是漫漫。
葉瑾諾見識了另一枚鈴鐺的厲害,身子都哆嗦。
從未覺著,貪歡的時間竟是過得如此之漫長。
“受、受不住了••••••墨熙哥哥,你要弄死我了••••••”葉瑾諾被他弄得眼里含淚,卻又怎麼都推不開他。
那鈴鐺怎麼是會動的!
到底是什麼滿腦子歪邪心思的人,能做出這種鈴鐺來!
唐弈氣息不勻,窄腰往前一挺,笑道︰“瞧瑾兒不是受不住,是得了趣。”
“呀!”葉瑾諾叫他動作驚著,口中嬌呼一聲,眼里的淚順勢便往下滾落,“你怎麼••••••嗚嗚••••••怎麼欺負人呀,我後悔了還不、不成嗎••••••”
“晚了。”唐弈低低地笑,撈住她酥軟細腰,“瑾兒听話,我疼你。”
平日里唐弈是疼她,這嬌氣的金枝玉葉多走兩步,他都怕她腿酸。
但這時候他越說要疼她,葉瑾諾就越怕。
她是得了趣,但也架不住這趣實在太刺激。
她都不知哭了多久了,根本就憋不住。
“早就想這樣與瑾兒試試了,果真••••••有意思。”唐弈再次挺腰,見葉瑾諾身子又是一哆嗦,才停下動作。
細致溫柔吻去她眼角的淚,手指輕撫她凌亂發絲。
也算是留個空,給她緩緩。
“你、你是個哪門子的正人君子••••••”
“對你,我說不上君子,只要能得瑾兒歡喜,做小人又何妨?”
葉瑾諾欲哭無淚,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叫他欺負了一整夜。
直至她都能瞧見窗外朝陽了,才堪堪得了空閑,眼楮一閉便睡過去了。
葉瑾諾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日傍晚。
等她揉著腰從床上爬起來,唐弈已然氣定神閑坐在桌前練字了。
“你我一同做的那檔子事,怎麼偏生你精氣神這麼好?”葉瑾諾說得咬牙切齒,下床時候腿都是軟的。
她現下法力全用來修補內丹,身子上不爽利全是唐弈幫她緩解。
但昨夜吃進去那麼多木能量,還是沒保住她的腰。
唐弈見她醒來,便放下筆,起身來攙她。
又有些忍俊不禁︰“待瑾兒身子大好了,便不會這般了。”
葉瑾諾起身側目一看,瞧見昨夜那枚折磨她的鈴鐺。
于是伸手拿起,用力丟出去。
“磨人的東西,往後不許再用了!”她憤憤道。
唐弈默默看著那枚鈴鐺被葉瑾諾丟出去,目光中竟然帶著幾分惋惜。
葉瑾諾大驚失色︰“你那是什麼表情?莫非你還想用一次?”
“無妨。”唐弈淡淡答了,扶著葉瑾諾走到梳妝鏡前,親自給她梳洗。
動作利落,話語淡淡︰“一個鈴鐺罷了,瑾兒不喜歡便不要了,改日我尋個瑾兒喜歡的來。”
葉瑾諾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手中捏著的簪子,被她捏斷。
先前這人一身君子風骨,怎麼現下跟個牲口似的?
葉瑾諾懶得與他理論,從自己靈府中摸了紙筆出來,給葉未言寫信。
“鬧脾氣要回娘家?”唐弈見她氣惱,開口一句玩笑話逗她。
葉瑾諾板著臉回眸看他,實在氣不過,在他身上結結實實打了一巴掌。
這才滿意,回過身繼續寫信,“問問商會分會在何處。”
她寫完了信,便一把鳳凰火燒了信紙。
不多時,手中便多了一封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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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做暈過去了(點贊)
鳥寶自己要用鈴鐺,用完以後罵人的也是她
但是小鳳凰這麼可愛,能有什麼錯呢?
都是鈴鐺的錯(即答)
開始了腹瀉式更新
原來寫文的動力在于想趕快完結然後寫骨科(抱頭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