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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系良緣】

    她凝著我的神情,驚喜交集,終卻留下一絲的憂慮,我料她定是因著當年那事,心仍存有芥蒂,雖說我也很是介懷,可眼下並非執著之機,且待完了事,再向她探個清明。
    ?泉……阿嘗,你可是憶起了??面上仍帶著點兒驚訝,我走向她跟前,輕擁住她,道︰?自是憶起了,關乎你我之間的,所有。?
    ?阿嘗,我……。?見她欲提起過去那事,我搖搖頭要她打住,道︰?現下只管先探探這兒罷。?
    百多年過去,歲月雖是不為我倆身上尋,卻是摧殘了昔日榮盛的王城。由一片斷垣殘壁之中走向里頭通道,因著牆面殘破,陽光肆意的照耀,這通道,便是我當年離開樓蘭所經,如今卻已成了這副狼藉,我深感一陣沉痛惋惜。
    我倆行于通道中,可二人間卻籠著股莫名氛圍,沉默無語,許是她心頭正獨個思忖著甚麼,想來,我倆間的點滴,僅她一人記著,又礙于我失了記憶,而默默藏于心底,著實是苦了她一人,我心疼的牽起她的手,然她一時錯愕的愣了會兒,我微微笑,輕捏了捏她的手,這才卸下心憂,也牽緊了我。
    ?這是……??順著通道,來到了這地方,破壞的尚不嚴重,仍存有密室的輪廓,她瞧向一旁完好的壁面,上頭刻繪的東西,雖是已蒙上層灰,倒還是瞧的出大概,這牆面所描繪,便是長生藥的源由。
    滿滿的回憶霎時涌上心頭,不免有些感慨萬千,我輕抹去上頭蒙蓋的灰,望著那刻印長生藥傳說的壁面,我心底忽地起個念頭,刻意問道︰?二人享,得長生,獨人,則夜心,我倆分別了如此長年歲月,你可有犯過這病??
    ?當然,那可難受的,但尚不妨事。?她輕撫著胸口,反回來問我道︰?你可也還好麼??
    ?我犯病時,總一次比一次更苦,疼的都想早些死一死,不料你竟這般安好,豈非愛得不夠深沉?那伊人當真可憐呀。?想來和她重逢後,我雖是失了記憶,仍屢次犯病,她道是犯的情思病,倒也非我了,我刻意捉著機會打趣她一番道。
    ?可深沉呢!我朝思暮想著,盼得與她再見上一面!?孰料遭我這一揶揄,她連忙正言反駁,但憶起這段時日以來,屢屢遭她捉弄之事,我略有報橢 猓 砸桓被敵Γ 芭 潰哦?可這藥子副作用,可非與情思濃烈有所關聯??
    ?我……我是個大夫嘛!自是不妨事!?瞧她這急于辯解而紅透臉的傻模樣,我不禁心起波瀾,一把直將她擁入懷中,道︰?傻姑娘,我明白的,你可愛著我,愛的深沉,是麼??
    ?………嗯。?
    一年多來的旅程,雖是不乏生死交關,倒也有驚無險,甚是相識了幾位友人,且我尋回了丟失的記憶,也和思慕已久的她重逢,該是如何美好結果,然現下我擁她于懷,心底卻有股莫名空洞感,可是為何而來……?
    ?泉……阿嘗……??她那白皙無瑕的面龐依舊動人,幽深雙目似蒙上了層霧般,我將她烏黑細柔發絲輕拂至耳旁,道︰?只管喚我作泉罷,俱是久遠的事兒了。?
    嘗,除爹娘外,她是頭一個喚我這名的人,亦為我此生摯愛之人,即便我倆分別的歲月,遠比相伴的日子長遠,可天意定將我倆命運相系,雖是莫名失了憶,v經千百波折,仍再和她相識、相愛了。
    ?渚兒,謝謝你。?許是因我這一聲稱喚,她先是愣了愣,甫問道︰「謝……謝甚麼?」
    「沒甚麼。」我笑道,朝前頭緩步而去,她隨在後,扯著我袖口追問道︰「嘁!恢土思且洌 滯 醞 蛉ソ伊恕!br />     「也不知是誰,趁著人失憶給捉弄了好一番。」我揚笑道,她這才撇了撇嘴,安分了幾分,我心中直感有趣,便不再和她鬧騰,走向密室的台柱前,將灰黑的土塊敲開,里頭藏了個方正的小石盒。
    「不成那是……?」煙渚輕蹙著眉,似是已猜及盒中所納之物,憶及當年我倆自這兒離開時,曾取走三枚長生藥,一枚在那時給我倆服了下,餘二則由她交付漢王去。而其實爹爹也曾賜了我一枚,被年幼時的我藏于了這石盒之中,我將盒蓋給 絲﹫矗 詞遣患潛靖麼嬖謚 鎩br />     「怎是空的?」她不解的問,我直搖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恐怕自己早將它取出了不成,正反也非甚麼要緊事兒,我將石盒納入袱中,望向了另一旁,因土石埋覆,看似無有些甚麼,可我憶中這密室的模樣,那應是存放著先祖棺木之處,我和煙渚合力搬去上頭土塊,石棺的輪廓逐地清晰,共有四具棺木,然其中之三已是空棺,棺蓋留著破壞的痕,恐怕已遭倒斗人毒手,惋惜之餘,我見唯一仍完好的那具棺木,上頭刻著一字︰「鄢」。
    「鄢?」煙渚湊至我身旁,不解一問,我答道︰「是我娘親之名。」
    為何僅有這棺沒給破壞呢?雖是欣慰,然我不禁涌起一絲疑。
    「你瞧這兒。」她指著棺蓋的另一端,上方有個似是鎖孔般的東西,我不明所以的瞧個老久,只見她一副老練的侃侃道︰「這鎖的工法很是特別,質地十分堅牢,可破壞了鎖便無從開 啄荊 ㄒ 邢嚶Φ腦砍撞判小!br />     「…………」
    「這百多年來,你都是學了些甚麼啊……。」
    「有如此多歲月,走遍大江南北,就是學了點維生的倒斗、除妖之技,喏,還有你當年要我學的醫術,我可是和不少當朝大夫討教了好些年頭呢。」
    無怪乎她這一年來,所向披靡般的淵博知識與非凡技藝了……我不禁無奈的苦笑。
    說來這相應的鑰匙,雖是沒個幾分把握,但我莫名有個想法,由袱中取出了早些時候于銅里所購的木,精雕細琢的鳳凰翅翼開展,華麗高貴的姿態活靈活現般,指間輕輕摩挲著那一側不自然的凹陷處,我猶豫了會兒,將木插入狹孔中,一聲脆響,棺蓋因機關轉動而緩緩開 br />     「娘……。」我望著那棺木中靜靜沉睡的女子,深邃的五官,紅褐色的膚澤,一頭淺褐長發,頸子上留著一道輕淺縫口,當年娘遭人無情殺害,成了我心底陰霾,深愛著她的爹爹也是痛心疾首。棺木里頭擺滿了娘親的珍寶,如爹爹贈她的L笛,許多刻著石榴花的石雕,還有張如鳳翼般的金漆長弓,滿滿回憶頓時涌上心頭,我將那長弓取了出來背于肩頭,這才見煙渚一直專注的凝睇著娘的面容。
    「除膚色外,可真一模一樣,你們母女二人。」記得娘受害是在我十歲那年,而服下長生藥時又是十五年後的事兒,年齡相近的樣貌,也無怪乎如此相似了,我無比惋惜的凝著娘親,她雙目緊,面色平淡卻存著幾分柔和,雙手合于胸前靜靜地沉睡著,我注意著她手中似是握著甚麼,便小心翼翼的將那黑色小匣子抽出。
    「我來罷。」這似乎是個機關盒,我摸索了老久,卻是毫無頭緒,煙渚便接了過去,只見她指節輕敲了敲,又轉了轉,不一會兒就將那匣子給滑了開,從里頭落下了一枚珠子,因著地面傾斜,珠子就這般滾向了另一頭通道,我愣了愣,才正欲追去,卻給煙渚伸手攔了下。
    「怎了?」她面色嚴肅,眼神示意我瞧向前方,就見一團人影于黑暗之處現身,那人拾起了滾去的長生藥,捏于手中端詳道︰「這便是傳說之物,得讓人長生不老的藥呀?」
    霍叔由通道走出,環顧密室的四周,好似在打量著貨色的商人般,後頭還跟著寒雲天和凌苒二人,想來自風沙中和人失散後,我倆可是經v了重重險難,不料他們原也平安到了這兒。
    「你們此行目的,其實是長生藥無謬罷?」見他那滿是貪婪的神情,我開門見山直言道,而對方也毫無保留的回應︰「的是,你倆不也是為此而來?」
    「非也,雖說緣由難以信服,但能否將那枚藥還予我?」
    「實話道,方才的話我等皆已听見,你稱那棺木里頭的女人是你娘親,莫非你便是服了這藥而長生不老之人?那我可得好生收下這藥了,哼哼。」霍叔捋了捋那雜亂,詭笑道。
    「你求取長生藥,竟是有何目的?」我試探的問道,目光掃過前頭,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動作,只見他大笑了幾聲,道︰「有這傳說之藥,可得討個好價錢啊,哈哈哈哈!唔……!」
    可話仍未道個盡,忽地一瞬,一把長刀穿刺了霍叔胸口,竟是後頭寒雲天下的毒手,一旁凌苒詫異的驚叫道︰「雲天!」
    「好小子……你做啥的……?」霍叔口中吐出鮮血,痛苦的面容,和寒雲天那淡然神色形成強烈對比,只听得他冷語道︰「早知你這老狐狸打著甚麼算盤,死吧。」
    「雲天!霍叔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怎可以如此?!」凌苒眼眶泛著淚,驚疑的道,寒雲天冷笑了聲,拔出了插刺于霍叔胸前的刀,隨即斬向一旁的凌苒,我激動的大喊道︰「寒雲天!你做甚麼?!」
    凌苒遭那無情的刃口砍傷了腹部,頓時鮮血四濺,她一聲驚呼,跪倒于地。寒雲天僅是冷冷的瞅了她一眼,跟著走向前,將滾落于地的長生藥拾起,道︰?有這般神藥,竟只妄想貪取錢財?直是愚蠢!」
    「雲……雲天……唔。」渾身是血的凌苒,勉強撐起身子,很是孱弱的道︰「霍叔……就同我們的爹爹……為何你要這般……?」
    「那老狐狸確是救了幼時孤苦的我們,然他真正目的僅是欲利用我們!授予我們武藝,領我們去倒斗,然達了險要關頭,便把我們作替死鬼一腳踢開!你瞧嗣虎那蠢材,方才也是這般犧牲的!」言及激動之處,寒雲天忽地一改以往的淡漠姿態,邪魅似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凌兒你直是天真,竟輕信了那老狐狸鬼話,他罔顧我們性命,僅是為著貪求財富如此膚淺之因!如今我取得了此傳說之藥……哈哈哈哈哈哈!」
    「寒雲天!你莫要……!」眼見他捉起長生藥就欲吞下,我連忙動身阻止,卻見凌苒爬起身由後頭抱住了寒雲天,面上滿是淚,與血交融一塊兒,她語調哀愁的道︰「雲天……你甚麼時候……變成了這般……?」
    「你自認很是了解我,卻並非如此,我早打算著有朝一日要殺掉那老 錚 褂幸恢弊櫪棺盼業哪懍耍 顧底牛  咽譴噯醪豢暗牧柢鄹イ揭慌宰滄帕飼矯媯 齙匾徽蠡味  峙亂  艘話恪br />     「凌姑娘!」我上前將凌苒攙起,可她腹部傷口血流不止,又受著了劇烈撞擊,已是氣息奄奄,我頓時心頭滿是酸澀,跟著煙渚拉著我道︰「這兒似要坍塌了。」
    我點點頭,望向另一頭的寒雲天,道︰「你究竟有何打算?!殺害了如爹爹的霍叔,甚是殘害了如親妹的凌苒?!」
    「哼,你又如何能懂?自幼流落街頭,遭那些丑陋之人羞辱、鄙夷的感受?有了這長生藥,我便去殺光那些貪婪之人!一改這丑惡的天下!」此人著實是失了心瘋!話一道完,寒雲天毫不遲疑地將長生藥含入口中,似是無有任何疼苦的副作用,只見他滿意的詭笑起來,正反這藥終究是給吞了,做甚的也于事無補,雖說放任他將來四處殘殺也是不妥,然這密室恐怕就將坍塌,現下還是只管先逃出再說,見我遲遲不挪步,心急的煙渚連忙拉起我的手欲離開,我向著寒雲天喊了聲︰「寒雲天,快走罷,這兒就要坍了!」
    晃動越發劇烈,這步伐竟走的有些艱,孰料這才沒踏出幾步,後頭忽地傳出男子哀號的聲音,我回過頭瞧去,就見原已奄奄一息的凌苒站起,縴瘦身子此時更顯單薄,她緊捉著寒雲天衣角,很是虛弱的道︰「雲天……。」
    「嗚哇啊啊啊啊!莫要踫我!莫要過來!哇啊啊啊啊!」恐怕那藥效終究是發了作,寒雲天疼苦的撫著胸口,身軀抽搐著,幾乎要站不穩步伐,而凌苒拖著孱弱身子,上前道︰「雲天……凌兒不願……不願你成了這副模樣……不願你再去傷害人了……。」
    用罄最後一絲氣力,凌苒倒身于寒雲天腳邊,而那為勃勃野心給噬了心魂的男子,終究不堪撕心裂肺的疼苦,也跟著倒下了,二人享,得長生,獨人,則夜心,傳說中的靈藥彷分撇冒悖  奶巴妥運礁較    就粒  骰醫br />     她,直至用盡最終一口氣,也心念著盼他回歸正途,如此誠情真意,令人動容。而他,若願放下仇恨,與她彼此相偕,恐怕不會落得如此悲慘下場,我望著那已陷入沉眠的二人,心中不勝唏噓。
    「泉,趕緊走罷。」煙渚拉著我的手緊了緊,離時,我依戀不蔚鞀贗非迫ャ  錚 辣鵒恕br />     密室坍塌,成堆的土石埋沒,不消多時便掩于厚厚黃沙之中,我和煙渚緊牽著彼此,雖是奔出了方才那通道,然前頭狂風雲鸕男謨可吵荊 裘橙恢貝常 峙賂 誦悅懷桑 啼咎崞鷚灤湔詒瘟趁媯 櫪H牡潰骸剛庀賂萌綰尾攀牽俊br />     「你且瞧著罷。」我挺著襲面狂沙,提起那張如鳳凰翅翼般的金漆長弓,娘予我的最後的珍寶,定能讓我化險為夷,我如此深信著,將翎羽箭矢搭上了弦,拉滿弓,向著前頭狂暴風沙中射去。
    煙渚困惑的瞅了我一眼,我使了個眼色要她瞧向前頭去,旋即一聲低鳴巨響傳來,那狂風沙塵頓時如炸裂般的散了去,只見她滿是訝異的望著前頭,我笑了笑,道︰「我可未曾與你提及,自個最為之擅,便是箭術?」
    「姑娘啊,這蒸餅可要趁著熱吃呀。」館子的青年伙計,忙碌的雙手仍端著他桌的菜,經過我倆這兒,見方才送來的蒸餅遲遲無有動著,便好意提醒道。
    「好的,多謝。」
    約莫十餘日過去,我和煙渚離開了樓蘭,打算著向益州故居前去,然因著無有任何瑣事煩憂,這趟行旅之進程便相當的緩慢,雖是如此,我倆倒也芤飪旎睢br />     「說來……你可還記著自個當初為何會于銅里?」煙渚輕咬去一口那表面覆著層芝麻的蒸餅問道,又跟著撕下了一小塊遞至我嘴旁,我搖搖頭婉拒,卻是由她不滿的嘟起嘴來,我苦笑了笑,拉過她的手將那餅一口吃下,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都是幾歲的老姑娘了,還總玩如此幼稚把戲?……罷了,正反我也挺吃這套……。
    「經你這一說……。」待口中食物咀嚼完,我歪著頭思忖了會兒,苦惱道︰「樓蘭的事兒,與你的事兒,具已憶起了,自和你分開後,我獨個走遍了大江南北尋你蹤,如此也度過了數百年頭,卻是不著線索,甚是還起了你已不在的念頭……後來……後來之事便記不著了。」
    我無奈地道,煙渚雖是表現的淡然,面上卻隱隱流露出了一絲的落寞,她道︰「不成你記憶仍未全然恢停俊br />     「許是如此罷……。」
    無怪乎我心底總有股說不上的空洞感,便是那段尚未喚回的記憶,成了存于心口的疙瘩,我試著努力去回想自個當初為何會倒于銅里的樹林間,卻是毫無頭緒,靈感全無,煙渚見我嘆了口氣,輕蹙起眉,又塞了口餅至我嘴邊,腦中思緒一片混亂,現下我也不欲理會這些事兒了。
    皮薄餡嫩的蒸餅,襯上外頭的香酥芝麻,熱騰騰的香氣自口舌中蔓延,一心品嘗著美食的我,腦中卻忽地浮現了個莫名片段……。
    「泉,怎了麼?」
    雖是不明其餘境況,然我惟獨憶起了一事︰「那地方……我憶起了!是岩隴山谷!」
    《卷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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