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初喃喃罵道︰“喝多了也詐尸??”
五分鐘後,陸銘初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對黎珩太客氣了。
明明可以趁著對方醉酒提問,還要大發善心在這里等他醒酒。
沒必要啊沒必要。
陸銘初推了推黎珩,沒反應,又拿手背拍了拍黎珩的側臉。
黎珩總算不再閉著眼,慢悠悠睜開沉重的眼皮。
“你清醒點了嗎?”陸銘初試探問道。
黎珩點了點頭。
還算听話。
“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想好了再回答。”陸銘初的語氣像給小學生提問的班主任。
黎珩醉眼迷蒙地看他,又點點頭。
“這是幾?”
陸銘初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黎珩捏住他的手指︰“你。”
好家伙,這是不是在罵他二。
陸銘初把手指拔了出來。
“你今天喝了幾杯?”
“兩杯。”
好家伙,是不是把剛才喝的解酒茶也算上了。
“我是誰?”
黎珩沉默一陣,喉結滑動,輕聲說︰“陸。”
還行,不算太傻。
陸銘初想起剛才酒桌上那個惡劣的玩笑,趙文良問黎珩,傳聞中的緋聞是不是真的。
念頭一起,好奇心就被勾了出來。
“你的緋聞,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黎珩修長的眉峰皺起,說了兩個字︰“假的。”
一問一答十分順暢。
只是系統一直沒有再出現。
“那……”陸銘初想了想。
或許應該換個策略問點別的?
陸銘初問道,“你現在想先洗澡還是先睡覺。”
“我想。”
黎珩開口,又閉上嘴,臉色隱忍著什麼。
“想吐——”
陸銘初一驚,立刻把黎珩扯了起來。
他再不待見黎珩,也不至于讓有潔癖的某人吐在床上。
黎珩看起來比他高,肩膀寬了幾公分,體重自然也比他重了不少。
陸銘初艱難地扛著一條手臂,另一手穿過黎珩的後腰,一步一步挪到衛生間。
“唔……”走動的過程中,黎珩小聲嗚咽了一下。
“我警告你。”陸銘初咬牙,“你敢吐我身上,明天我就讓酒店殺人分尸的新聞登上頭版頭條。”
黎珩也不知能不能听進去,進了衛生間之後,雙手撐住洗手池,好歹能勉強站穩。
他單手扯了扯襯衣領口,一顆扣子崩落在地。
“你能自己來嗎?”陸銘初抱著手臂站在一邊。
黎珩晃悠悠打開水龍頭,水壓過大,水立刻濺了兩人一身。
看來不行……
陸銘初輕輕嘖了一聲,一手扶住人,一手拿了一條毛巾打濕,塞到黎珩手里。
“想吐就吐,吐完了自己洗干淨。”
黎珩懵懵懂懂接過,神色中閃過茫然。
他抬頭看向鏡子。
陸銘初不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被水霧濺濕的鏡子一片朦朧,隱約可以看見自己的臉,還有身邊的人。
一切像籠罩著一團白霧,撥不開也看不清。
黎珩胸前小幅度的起伏了一下,抬手用毛巾擦去。
陸銘初︰“?”
變故就是一瞬間發生的。
洗手池沾水濕滑,黎珩一時沒撐住,掌心一滑。
陸銘初眼疾手快用手臂一攬,扶住黎珩,但瞬間失去的重心和身前人的體重使他站立不穩。
身前人的重量頃刻間壓下,陸銘初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
直到後腰撞到了什麼,傳來鑽心的疼。
第14章 這麼黏我?
第二天,旭日東升,天光大亮。
酒店套房沒拉窗簾,晨起的陽光安靜地鋪滿整個房間。
大床上的人悠悠轉醒,睜開眸子,眼中有些許怔忪。
黎珩閉了閉眼,眉宇間染上宿醉後的酸脹,再睜眼時,眼底已經恢復清明。
很久沒有沾過酒了。
昨晚……
他隱約記得自己喝多了,陸銘初送他回了酒店。
後來的事,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抬手按了按眉心,坐起身,發現身上幾乎裸著。
環顧了一周沒找到衣服,黎珩只找到床頭擺放的浴袍,隨手披在身上。
房間里沒有人。
也是,陸銘初就算好心把他送回來,又怎麼可能會在這里過夜。
黎珩喉間干澀,去茶水間倒了杯水。
陸銘初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正看到黎珩已經醒了,站在落地鏡前喝水。
“喲,這麼早就醒了?”
他沒穿衣服,腰部以下用浴巾圍著,一手拿著白色毛巾擦拭頭發,說話語氣自然熟稔。
發梢的水珠匯聚滴落,一顆顆斷了線似的落在裸露的肩膀上,再由肩膀滑下去。
經過白皙的鎖骨、胸前、小腹。
黎珩臉色沉沉地轉開臉,移開視線。
對于黎珩的啞巴行為,陸銘初早就適應了,他自顧自擦著頭發,沒看到對方的表情。
“你怎麼在這?”
黎珩的嗓音听不出情緒。
陸銘初聞言,嗤笑了一下︰“那得問你自己。”
陸銘初頭頂著白毛巾,圍著浴巾招搖過市,從黎珩面前走過,半點沒覺得不穿衣服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