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不能見人,擄了我來還不能叫我瞧見,更叫我好奇究竟是何人所為。
我小心地咬住本將要從嘴里吐出來的那團物事,來人踏入之後一言不發,只听著斷斷續續的哭聲和些許出氣的聲息。
我皺了眉頭,連這屋子里攏共多少人都不知曉,蹭著手腕扭著腿在床上鬧出些動靜來,我倒想看看他意欲何為。
“ ——”一聲是利刃出鞘的聲音,他把刀刃貼在我臉頰上,那冰冷、堅硬的感覺觸發了我心底的恐懼,我咬緊牙才生生抑制住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偏頭想躲開,卻只引來他一聲訕笑,我越發覺得這人我是認識的。
在他下一步動作前,我搶先松口︰“閣下此番想必是有所求,不如吐露一二,或許康樂現下就能應下。”
他在我身旁坐下,連帶著女子的啜泣聲都更加清晰,我才確信這房里除我之外至少還有一對男女,不知道是什麼關系。
他全然不顧我的恐懼,刀刃打在我臉上起了又落,好整以暇得好像在同我游戲,又或者說在同他身旁的女人游戲,我听見女人嗚嗚著想要掙脫他的桎梏。
也是被他綁過來的嗎?可惜我現在自保都難,沒閑心也沒法子再護著別人。
“康樂郡主,這封號真好,你說是不是?”這聲音有些沙啞,听得不像是真聲。
他將那團東西重新塞回了我嘴里,顯然不是在問我。
“這余生的安康喜樂可就攥在你手里了,你該不該說實話呢?嗯?”分明不是對著我說的,可那陰惻惻的語調就像吊在我耳邊,眼前就是他死死盯著面前人咬牙切齒的模樣。
我雖听得糊里糊涂,可也是理清了這是在拿我印證某樁事。
“乖,我就知道是如此。你早點說也不至于到這般地步。”
“哥哥好喜歡你,怎麼舍得你難過呢,還不是你逼的。”
哥……哥?
有一瞬而過的想法從我腦里閃過,我卻捕捉不到,越想越疼,它們拼了命往我腦子里鑽,那麼小小一方地方都蜂擁而至,我蜷成一團也沒能舒緩半點,堵嘴的東西都要被我咬透。
難受來得這麼不合時宜,若是在林致之面前,在母親面前,是個討嬌的好時機,這會兒誰會管我啊。
我怎麼又想到母親了。阿嫵,阿嫵,阿嫵,就好像有人一直在我耳邊喊這個名字,緊著我記起。
林致之,你再不過來,我可真就要難受死了。
額頭上冷汗冒個不停,身上衣服被汗浸濕,他們在干什麼啊,人質可能下一秒就一命嗚呼了,我何嘗這麼不招人待見。
我可真狼狽,我不要讓林致之看到我這副樣子,還是父親來救我吧。
都說人死前都會想很多事,將自己這一生走馬觀花看個遍,可我這一生著實簡單,沒半點波瀾壯闊,乏善可陳,前半生無所事事,後半生執著愛人,想一想也不要半刻鐘,所以我才有時間想到安排誰來救我?
“笙笙——”
母親,我喚不出聲,發白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可能是真的要死了,母親來接我了。
俺有話要說︰
下次寫文一定先寫大綱再存稿,絕不裸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