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響了兩聲敲門聲,外面的保鏢說是有客人前來探病。
靳澤承中槍這事兒瞞的很緊,一來是擔心公司的股市因為他受傷而遭到影響,二來就是害怕假惺惺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影響了他的休息。
等外面的人消完毒走進來後,喻遙才想起還有一個白澤遇呢。
出了這麼多事,他也沒辦法繼續留在那里支教了。
白澤遇將手里的鮮花和果籃放下,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男人,知道他是誰,在惴惴不安揣測他與喻遙現在關系的想法里,沙啞的說道︰“遙遙,那天……真的謝謝你。”
“沒什麼,你也救過我一次,我們扯平了。”喻遙沒什麼表情的說道,她現在除了靳澤承以外,誰也不欠。
兩個人就在病房里聊天,靳澤承還算欣慰,省的他要找眼線去偷听。
她這話說的太冷血無情,白澤遇感覺自己的心房都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
雖然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喻遙會來救自己的理由,但是被真正戳穿的那一刻,還是無法接受的。
白澤遇低下了頭,苦笑了一聲,“你和他……”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喻遙抬起頭,嬌軟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堅定不渝,“我們已經結婚了。”
靳澤承的手指動了動,戒指在那一刻里被窗外的陽光照耀,折射出一道微亮的光芒。
多余的話也不用再說了,白澤遇默默退到病房門口,“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想問問你,我比靳澤承差在哪里了?畢業晚會那天,你其實沒有喝醉,也听到了我的表白吧?”
他一直隱藏在心里的秘密終于忍不住說出來了。
“你沒有比他差在哪里。”喻遙懶洋洋的倚靠在門上,她撫弄著自己長長了的指甲,眼尾的笑意明媚嬌艷︰“是所有人都比不上他。”
見白澤遇呆滯著,喻遙好心解釋︰“如果那天晚上是靳澤承被綁架,那他絕對不會讓我去救他,不會暴露我的任何信息,也不會讓我陷入于危險之中。”
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為自己擋槍。
“我明白了。”白澤遇低聲說道。
為愛而死,他好像還沒有這種勇氣。
“遙遙,你跟以前變得不太一樣了。”
記憶里的那個小姑娘在慢慢消逝,她更成熟了,好像也更依賴那個男人了。
听到這話,喻遙也說道︰“你也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那種見義勇為、熱血少年的品質在他的身上被世俗所打磨,他也開始為了自己的利益對不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你雖然不是黑暗,但你卻默認了黑暗的存在。”
白澤遇沒再說什麼,默默離開了。
喻遙重新回到病房內,面無表情的站在靳澤承的床頭,她眉眼低垂著,聲音似冰霜一樣冷淡︰“別裝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第67章 她想生個孩子
病床上的男人依舊不動,甚至呼吸聲都輕了很多。
喻遙掀了掀眼皮,尾音拖的很長︰“行吧,你就繼續睡著,我去找白澤遇聊聊天好了。”
她還沒往後走一步,手腕就突然被拉住了,男人的手和寬,掌心帶有灼熱的溫度。
靳澤承緩緩睜開眼眸,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敢去找一個試試。”
喻遙蹲了下來,和他平視著,狡黠靈動的眼眸就像是一只小狐狸,她壞笑著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靳澤承半靠在枕頭上,腹部隱隱有一絲炸裂的疼痛感,他反問道︰“你什麼時候猜到的?”
“我詐你的,誰知道你真的是跟我裝的啊。”喻遙嘟囔著回答道,一縷頭發滑落到臉頰旁。說不出的慵懶好看。
頂多也就是猜到他是白澤遇來的那會兒醒的。
靳澤承笑了一聲,把小姑娘拉到了床邊坐著,他淡淡的問道︰“這幾天嚇到你了吧?”
雖然裝昏迷騙她眼淚這事兒確實不道德,但是利大于弊,這幾天不僅听了太多的甜言蜜語,享受了太多以前沒有過的貼心服務,還能嚇一嚇喻遙,讓她不要那麼放肆。
什麼都敢玩,真怕下一次人直接站在坦克上了。
喻遙鼻子酸了起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真的怕你不醒過來了。”
那醫生太沒同理心,趁著靳澤承昏迷的時候,他什麼危險的話都說,每次來查房也是,還要反復加重說他一輩子醒不過來,或者是醒過來後智力低下的副作用。
男人漆黑的眼眸深情款款,溫柔的勾起她耳邊的碎發,低聲問道︰“為什麼這麼害怕,嗯?”
他如果真的醒不過來,這世上也就沒人來管她了,她是真的可以放飛自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心里應該很如意才對。
喻遙抹了抹眼角淌下來的淚水,抽噎著回答道︰“我不想當寡婦……而且我們也還沒有生命的延續。”
生命的延續,孩子?
靳澤承眼眸中滑過一絲快到來不及捕捉的驚喜,他視線很自然的移到了喻遙平坦到小腹上,輕聲問道︰“不是說怕疼麼,怎麼想到生孩子的事情了?”
疼是一方面,事業心也是一方面,喻遙這幾天真的思考了很多。
意外總是來的太突然,比起撫養智商為三歲的靳澤承,她還不如自己生一個小家伙,總之什麼事情都要對比一下,知道有好處了才會選擇考慮。
見她支支吾吾的不開口,靳澤承嘴角噙著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他單手就把喻遙拉到了床上,好在病床很大,能完全容納他們兩個人。
喻遙被男人摟在懷里,額頭還不斷落下濕熱的吻,她閉著眼楮,直到感受到上半身的衣服不翼而飛時才驚恐的大喊著︰“你瘋啦,這里是醫院!”
而且他身上還有沒愈合的槍傷!
“有我在,沒人敢進來。”靳澤承翻身而上,確實因為牽扯到了傷口而倒吸一口涼氣,但是手上的動作沒停,吻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嗓音沙啞,漆黑的眼眸里翻滾著濃郁的欲望︰
“遙遙,你也是想要的,對吧?”
牆壁上的時鐘一秒一秒的走著,格外清晰的計算著窗外槐花從樹上落下的時間,不過剛天黑,似乎還能感受到夕陽的余溫。
喻遙呼吸急促,又有一種在木屋中被燃燒著的感覺,思念確實會化為動力,她雙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動在他嘴邊親了親。
直到白色的繃帶被血液所浸染為刺眼的紅色,靳澤承才喘著粗氣停下。
大汗淋灕。
醫院沒小盒子,喻遙把腦袋蒙在被子里,有一剎那里,腦海閃過一個小光點,然後一片空白。
靳澤承下了床,傷口撕裂了。
喻遙看見時被嚇了一跳,連忙穿好衣服準備出去叫醫生和護士進來。
“別去。”靳澤承皺了皺眉,瞥了眼凌亂的床單,額頭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細汗,他走到窗口打開了窗戶,淡淡的說道︰“我沒事。”
喻遙真是不理解男人為什麼總喜歡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瞎逞強。
畢竟靳澤承這麼多天沒有清醒,她心里下意識的以為這次的受傷很嚴重,而現在傷口又撕裂滲血了,萬一他再昏迷過去怎麼辦?
听了這男人說的理由之後,喻遙臉都紅成了一個快要開了的燒水壺,她吸了吸鼻子,花香中夾雜著旖旎之味。
確實不好來人。
最後還是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喻遙帶上口罩和墨鏡之後,摁響了護士鈴。
反正這房間的標簽上只寫了病患的名字,只要她藏的夠嚴實,就沒有人會把她認出來。
雖然在大半夜的室內帶墨鏡這個舉動更加引人注目、匪夷所思。
對于她這種只顧及自己顏面的行為,靳澤承表示非常的看不起,重新縫合完傷口,看見醫囑上的那一句【禁止劇烈運動】時,也紅了紅耳朵。
到底不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了,這麼一來,確實有點胡鬧。
最後兩位老夫老妻紛紛礙不過面子,叫來了蔣遠和司機,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回了思南公館。
喻遙這幾日幾乎每天都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再加上在那小村子里也沒有好好休息,所以洗完澡一沾到臥室里的那張大床時,眼皮就已經重的抬不起來了。
然而旁邊的男人一點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在病床上躺了那麼多天,精力倒是充沛的很。
拍掉身上那只四處游走的大手,喻遙嘟囔著說道︰“靳澤承,你別煩我,我真的好困。”
漆黑的房間里,男人從嗓子里緩緩溢出了一聲輕笑。
他誘哄著問道︰“這次就不吃藥了?”
一半是為了敷衍,另一半也確實有種想順其自然的瘋狂念頭,喻遙往床沿邊滾了滾,輕輕的回答道︰“嗯,不吃了。”
有了的話就生下來。
反正靳澤承也不抽煙酗酒什麼的,省了備孕那種流程。
男人特別滿意這個回答,大手又將床最邊上的小姑娘給撈進了懷里,聲音低磁,貼在她的耳根處痞痞的說道︰“那看來我今晚得好好把握住機會才行。”
爭取一擊即中。
生個孩子,永永遠遠的綁住她。
第68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
拍攝地出了那麼惡劣的事情,胡導也真是頭疼的不行,先把樣片送給了剪輯師,準備再看哪兒的素材不夠,然後酌情補拍。
所以喻遙現在又成了自由身,回來這幾天也不知道羅建國在忙什麼,已經很久沒有工作上的聯系了。
既然有假期就好好休息,喻遙向來在人生享樂這一方面活得特別透徹。
然而第二天一大清早,她還是被靳澤承給吵醒了,男人率先洗漱完,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的兩粒扣子沒扣,脖頸線條流暢硬朗。
“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嗯?”男人拍了拍蜷縮在床上的一小團,默默把房間的中央空調給關掉了。
那日坐直升機消失不見的男人到現在都沒有查到一絲線索,他不太放心小姑娘一個人在家,而且一回來,喻家那對母女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指不定收到風聲了上門來鬧。
雖然有保鏢,但他也不想喻遙受到任何一絲委屈。
誰知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根本不買自己的賬,還不耐煩的伸了伸腿,往他的身上踹著。
從小到大起床氣都是這麼嚴重,以前上學,喻家佣人最害怕最頭疼的就是叫這位大小姐起床,雖然她平日里可可愛愛,尊重每一個人,但只要自己沒睡到自然醒而被吵起來的話,完全可以六親不認。
所以到後來,敢在大清早進喻遙房間的只有靳澤承一個。
以暴制暴,靳澤承見她如果要發脾氣,會比她還要凶。
結婚後這種情況倒是慢慢少了,一來不用去上學,只要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是由著這小姑娘睡懶覺的,二來他公司忙,每天早上例會開都看不完,根本沒時間在她身上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