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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喜歡的人(回憶章)

    程櫟試探哥哥戀愛秘密的任務被無限拉長,久到她快不清楚自己是享受突然和哥哥變得更親近的感覺,還是真的想知道這件事情。
    然而還沒有等她想明白,她就被告白了。
    值日倒垃圾回來,被高二的學長堵在樓道口。
    重點高中理應對學生戀愛的事情很嚴肅才對,但是,考進來就是奔著努力學習來的人實在是大多數,吊兒郎只想談戀愛的幾乎沒有,談了戀愛之後晚自習都比別人多學一小時的倒是有不少,老師沒有家長投訴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喜歡你,程櫟,和我交往怎麼樣?”  高二的學長說。
    程櫟因為這個陌生男生地突然靠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因為夕陽,他的身影被拉長拉大,投在她身上仿若密不透風的網,令人窒息。
    程櫟根本不認識這人,他的告白對于她而言比起浪漫更像當頭一棒,只有驚嚇。她本能地感覺到他語氣和姿態里的輕浮和不真誠。她好像天生對情緒比較敏感,被父母的愛,哥哥的愛包裹著長大,她始終清楚真心喜歡的模樣,正因為看過正品,所有對其的仿冒,在她眼里都顯得那般劣等。
    她放下僵在半空中舉著垃圾桶的手,勉強維持著禮貌的笑容回拒了。幸好,她年級的人已經寥寥無幾,高年級的還在自習,走廊空蕩蕩的。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尷尬。
    “為什麼?”
    “我不認識你,”  程櫟蹙眉看著眼前擋著她去路的人,對他的執著很是不解。既然不是真心喜歡她,又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呢?
    “交往了不就認識了?”  程櫟完全無法理解對面人理所當然的表情。
    認識了又如何?認識什麼時候可以直白地等同于喜歡?
    程櫟覺得很荒唐,喜歡和愛已經變得如此廉價了麼,對一個自己話都沒有說過的人產生的是愛情還是幻想,他真的分得清?還是這人那麼有自信自己認識他就會喜歡上他?她抬眼冷冷看了一眼,終于帶上了一絲審視,面前人長得沒有哥哥高,也沒有哥哥五官工整,皮膚還粗糙,穿超短款羽絨服,還露個腳脖子。
    從哪個方面都不合她心意。
    更別說他不懂她喜歡什麼書,喜歡听什麼音樂,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他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就算不了解也天然聯接在一起的親人。
    因為她無言以對的沉默,男生開始自顧自地解讀和腦補,仿佛不明白剛才婉拒僅僅是她給的體面,並不是欲擒故縱。“或者你什麼時候想了就告訴我一聲,還是你害羞了,想過幾天再?”
    程櫟愛笑,被認為是再溫柔不過的人,但溫柔不過是月的一面。月的另一面是理性的,凜然的而凌厲的,她說︰“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和你交往,不是害羞,”
    男生楞了一瞬,臉色迅速難看起來,似乎沒想到她會那麼直白,不留情面地回答。真是奇怪,禮貌的回復听不懂,坦誠的回復又覺得自己被下面子了,好像除了接受他所謂的心意,她別無它路。
    “讓一下,你擋著路了,”
    沒有再回頭看那個男生,三步並兩步,爬上樓梯回到了自己教室。
    望著空無一人的教室,程櫟緩緩舒了一口氣。因為這個插曲,她後面的值日多少有點心不在焉,以至于哥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她都不知道,她一回頭對上一堵牆樣的身影,著實嚇了今天第二跳。
    她下意識往後躲,直直地要往身後的白板撞。
    “程櫟是我,”
    她腦袋向後撞進了他溫軟的手心。
    晃神了一瞬間,程櫟才抬頭望進那雙熟悉的棕色眸子,一如既往的含著一絲笑意,明亮而溫柔,瞳仁里的清晰地映著一個小小的自己。
    “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回家啊,明天清明,今天晚上沒有晚自習。”
    程櫟輕哦了一聲,“那你等等,我還沒擦完白板。”
    程世暉蹙眉,“和你一起值日的同學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里。”
    程櫟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轉頭繼續擦白板,“她是住校的,家比較遠,我就讓她先走了,”
    程世暉沒有再說什麼,便拿起板擦和她一起擦了起來。程櫟側過頭看他,哥哥伸手擦著高處,臉上沒有笑意,他不笑的時候,高挺的鼻梁還是微微繃直的嘴唇都很有冷感,不是那種像在生氣的感覺,而是一種慵懶得像貓一樣的感覺,仿佛發生什麼都不會打亂他的節奏,永遠用一種游離的,漫不經心的目光注視著這個是世界。
    好像越是長大,這一層硬殼便在他身上越是明顯。
    如果她說︰“哥哥,我有喜歡的人了,”
    程世暉的手在她說完的一瞬僵在半空,而後啪嗒,板擦重重地落在白板上,隨著他一次一次地滑動發出尖銳的響聲。他始終沒有轉向她,“你還小,不著急談戀愛,”
    “是嗎?高三就可以談戀愛了麼?”  她問。
    程世暉笑一聲,似是諷刺又像是再過平常的一個笑,“高三?你不想著高考,去談戀愛?”
    “他們--”
    “誰?”  他打斷她,終于轉向她,此刻由于已經快消失的夕陽,那雙明亮的眼眸變得濃黑,和她一樣的顏色。他下顎緊繃,目光緊緊地鎖住她,沒有一絲笑意。
    她意識到以往她對于所有的交往申請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對于以後的答案她也相當迷茫,仿佛始終在一個沒有站牌的路邊,等待一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經過的公交車。
    有一株幼苗在她心里破土,她卻無法給予它準確的名字,甚至連幼苗的樣子都像隔著一層,迷迷蒙蒙,無法看清。
    “騙你的,你信了?”  她笑著說,這只酒窩淺淺的露了出來。
    他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松一口氣,反而更仔細地在打量她,程櫟在他的目光下轉過頭繼續擦自己的白板,仿若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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