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師父對那位前輩使過下毒的手段,前輩就想還在我的身上。這毒性難解,卻也不致命,頂多是讓我一兩年內都要受點苦頭,武功受限罷了。”
甦郁伸手抵著覃越的鼻子,盯著他的眼楮︰“沒騙我?”
覃越笑著把甦郁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放心。”
“西瓜呢?”覃越四處看了看。
西瓜是甦郁給小貓取的名字,這個世界里還沒有西瓜這種舶來品,覃越問了他是什麼意思,但是被甦郁給糊弄過去,就只好隨著他叫。
“不知道去哪野去了,你想抱他?”
覃越點點頭,甦郁便把他推到床上躺好,自己出門去找西瓜。
甦郁走了沒多久,門便又被推開,鐘致遠走了進來。
“鐘莊主。”覃越想要起身行禮,被鐘致遠給壓了下來。
“你果然沒告訴他。”鐘致遠坐在床邊,低低嘆氣。
覃越看了看門外,見還沒有甦郁的影子,才低聲道︰“是我自私了,害他…”
“不,我並沒有怪你。相反,我很贊同你的做法。”
覃越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我兒對你的心意,我看在眼里。你對我兒的感情我也清楚。對他而言,多一日與你相處也是好的,與其現在就失去,不如留下回憶以後再失去。”
覃越萬千言語似乎都沒有再說的必要,只低下眼來,忍著心頭的酸楚。
“再者,你怎知戚雨就一定會奪你性命?”鐘致遠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樂觀的樣子。
戚雨的手段的確很高明。
一種不會致命的子母蠱,卻在戚雨想要他死時,只需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母蠱殺死,就可以在千里之外讓覃越倏然而亡。
與其讓他痛快地死,怎比讓他永遠懸著心過日子,不知能不能活到第二天來得解氣?
覃越始終不知道當年的舊案,但還是為這樁已故恩師結下的梁子給牽扯上。
如今輕鶴山莊和七殺閣都安然無恙,他也準備把七殺閣的事務和下一任閣主打點好,對于自己這條浮萍般的小命,他並不過分在意。
然而面對甦郁的時候,他的確猶豫過。
是裝作無情與他一刀兩斷,讓他的人生不擔上風險,還是與他相守到白頭,或者只是到他死去。
他還是一個自私又舍不下甦郁的人。
讓甦郁不知道這柄懸在他頭頂的劍,讓甦郁跟他現世安穩地度過還擁有的每一天。他們面對的是未知的結局,這個結局對于覃越而言,可以算知道一半,但對于甦郁而言,就成為徹底的未知。
他內心底處的自信其實是,如果他對甦郁的認識沒有錯的話,也許甦郁想要的也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甦郁抱著西瓜進房,看見鐘致遠正在房間內,兩人卻沒說話。
“在干嘛呢?”甦郁走過來,把西瓜放在床邊。
“看看女婿而已。”鐘致遠笑道,站起身來。
“……”甦郁對這個稱呼一時回不過神,覃越卻顯然很滿意。
鐘致遠跟覃越對視了一眼,撫慰地笑了笑,在甦郁眼中,這笑容大概就代表著好好休息之類的意思,但是覃越卻清楚其中的含義。
這一瞬間他的內心涌起一股久違的感動,一種久違的被長輩關懷的安穩感。
西瓜鑽進柔軟被子里,爬到覃越的胸口上,咕嚕嚕地很滿足。
【喵主子︰目標鏟屎官系數達到百分之百,第一個世界任務完成。】
許久未見的系統終于說出了這句結束語。
甦郁看著覃越低頭逗著西瓜,臉上的笑容久久不褪。
我會記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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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第一個把老子掰彎的人!
第10章
惹上一只吸血鬼(一)在伯蘭薩的躺槍史
伯蘭薩城的中心大街充分體現了伯蘭薩人吃貨的屬性。
正常來講,一個大城市的中心街道總是以金融與商業為主,俗稱cbd。
然而伯蘭薩的中心大街,卻是一整條開滿食品店的街,跟上海的田子坊,武漢的戶部巷之類的民俗小吃街的唯一差距在于,這條街顯得更高級一點,店鋪也更專業。
甦郁的便利店,就開在這條街的東頭。
論面積,甦郁這家店算是整條街里排不上名的,論種類,也遠遠比不上大部分的同行。
不過他這家店,走的是小而精的路子,產品少但都是招牌。
甦郁趴在櫃台上,百無聊賴地敲著玻璃七扭八歪地哼歌。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個月,才稍微從與覃越徹底告別的郁悶中走出來。他是在一個深夜離開的,他不知道自己走後,是不是第二天覃越就叫不醒枕邊的人,或者是發現身邊睡的是一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喵主子很傲嬌地一句也不回答他,把這個世界的相應數據給他以後,就逃之夭夭。
然而苦等了一個月,也沒看到這個世界里的覃越的半點影子。
伯蘭薩城是希倫大陸最繁華的都市,是血族的領土,如今的國王是年逾四百歲的都德華四世,居民大部分都是血族,但也有少數的普通人和幽靈定居在此。
甦郁的便利店里集結了這個城市的少數群體。
身為普通人的他自己,以及……
“這個洋蔥!不新鮮!”
多蒙氣呼呼地大手一揮,兩個洋蔥就骨碌碌滾到了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