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電梯,兩人爬上六樓時,任西已經累的額角冒汗。
季聞青扶著任西的胳膊說︰“健身房需要提上日程了。”
任西擦汗,“我身體素質還行。”
他看向完美撐起西裝的男人,絲毫不心虛,眼神挑剔,
“倒是你,該練一下了。”
季聞青點頭,“看來我還是沒讓你滿意,晚上我會加油的。”
“……我沒說這個。”
任西黑線,“大白天,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暗示。”
季聞青往前走,“這是明示。”
任西停下腳步,轉頭去看男人,
“季聞青,我感覺你現在什麼虎狼之詞都敢說了。以前稍微親一下就會臉紅。”
季聞青問他,“是嗎?你現在叫老公我也會臉紅。”
“……”
這話題沒法聊了,任西斜了他一眼,走在狹窄的樓道里。
兩人停在了樓道盡頭一扇門前。
“是這兒吧?”任西看了眼房間號,對著手機復核一遍。
季聞青上前,對著門敲了兩下,然後就是一陣等待,結果里面沒有動靜,任西又敲了兩下,依舊安靜。
倒是旁邊那家的老太太打開防盜門,一臉警惕,“你們誰啊。”
“又是來干啥,那追星的?趕緊走啊,不然我就打電話給物業趕人了。”
眼看被誤會,老太太就要從門後撈出來個掃把,任西趕忙解釋,
“不不不,我過來做業務,拜訪一下。”
老太太放下掃把,上下打量兩人,看穿著打扮和手上提著的禮品,對這番解釋也就相信了。
任西上道的把禮品分出一樣遞給老太太,又說了幾句漂亮話,老太太直接表演變臉絕技,解答了任西的疑惑。
“看這點估計人也快回來,要說這人也真不知道享受,兒子都成明星了,還天天去掙那點窩囊錢。”
“可能閑不下來?”任西禮貌接話。
老太太擺手,“可別。”
她瞄了眼四周,小聲說︰“鄰里間的都說這女的做的是那種不正經職業。”
“偶爾踫見她,那青青紫紫一身印子,一看就不正經。”
還以為怎麼不正經的任西听到青紫痕跡時,一下就明白過來,概因為他身上經常也添些那種東西。
臉上尷尬了一下,老太太絲毫沒看出來,還在繼續,
“你說誰家好人家天天身上都是這印子……”
“任西?”樓梯口突然響起一聲疲憊的女聲。
任西還未回頭去看,老太太就以一種老鼠過街的速度鑽進了屋內,連帶著掃把一通消失。
走廊盡頭的女人走了過來,面容姣好,卻化著大濃妝,裸露在外小腿細的像是皮包骨頭,像是病重許久喘氣都費勁。
“是任西嗎?”女人立于兩人面前,努力撐著眼皮。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的任西,只能點點頭。
女人並不在意,視線在季聞青身上停留一瞬移開,從提包里拿出鑰匙打開門,淡淡道︰
“進來說吧。”
那態度實在過于淡漠,麻木。
房間很小,家具看起來像是上世紀留下的老物件,泛著老舊的黃色,客廳里亂糟糟的連下腳地方都沒有。
女人把包掛在牆上,頭也沒回招呼道︰“隨便坐。”
這確實隨便不了,蟑螂進來都得迷路。
任西避開地上的垃圾,坐到了客廳中央的板凳上,順便將禮品放下。
正和季聞青對眼神呢,女人拿著兩個一次性杯子出來,放在了任西面前的桌上,彎腰之際,任西看到了女人脖頸上新的舊的痕跡,確實如老太太所說。
他拿著水杯沒喝,捏著邊緣魂不守舍。
女人坐在了沙發上,毫不忌諱的點了根煙,吸了口翹起腿,
“你來找他?”
他?任西皺了眼楮。
“謝知楠。”女人又吐出口煙。
“啊對,那個我有事兒。”任西摸了下眼楮,回答的模模糊糊。
“之前匯款的那個銀行卡有些問題,有一筆錢卡在了那兒,需要拿著卡到櫃台解決一下。”
其實根本沒有問題,而且他也沒再跟謝知楠打過錢,但這個理由如果需要求證需要到英航跑一趟,任西賭眼前這人沒那麼閑。
果不其然,女人將煙抽完隨意彈在地上,站起了身子,
“行,我給你拿。”
她往最右邊的一間房里去,因為房子小,任西透過沒關嚴實的門,能夠看個大概。
很奇怪,那個房間格外干淨規整。
女人拿著卡走了出來,遞給任西,重新坐回沙發上。
任西接過說了聲謝謝。
女人自顧的呆坐著,沒有聊天的打算,而任西也坐著,沒有走的打算。
兩方就這樣僵持著,任西剛準備借口參觀一下房子,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
女人打了個極小的哆嗦,瞳孔都放大了。
任西眉頭緊鎖。
季聞青接起了電話,說了沒兩句又掛了。
他收起電話對任西說︰“車被劃了。”
“怎麼回事。”
女人驚魂未定,接了嘴,“這片混混很多。”
意思是有人故意為之。
不是現在混混都這麼強?專挑貴的劃?
任西起身準備隨著季聞青下去,屁股剛離開凳子,他眼楮一轉瞄向了剛剛那棟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