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的酒量一直很好,雖然應酬不少,但卻很少讓自己跟喝醉,也就不知道自己醉後是這個模樣。
倒說不上是酒品不好,反而增加了幾分有趣。
“賀睿,賀睿——”
陸銘含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遍遍小聲喊著賀睿的名字,尾音卻透著一點纏綿悱惻。
花灑已經關掉了,浴室里只剩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分不清誰的更重一點。
——
昨夜陸銘醉的不輕,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也清醒過片刻,可很快就被疲憊淹沒了。
這一覺,陸銘睡得很沉。
直到中午時分,陸銘才悠悠轉醒,只覺得頭疼欲裂,一動身子,渾身像是被拆開過似的。
陸銘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不禁顫抖了幾下,明顯有些提不起力氣。
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陸銘臉色變了又變,難看至極,抿緊了唇,眼里浮現出羞惱和悔恨。
怎麼又會和賀睿糾纏在一起?陸銘扶額捏了捏眉心,心煩意亂。
一想到昨夜還是他先招惹的,陸銘臉上又陣陣發燙,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而賀睿竟然也不拒絕。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陸銘的臉色更加難看,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渾身的骨頭像是重新拼起來似的,根本不停使喚。
就在陸銘怒氣即將爆發的時候,賀睿推門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
陸銘抬起頭,憤怒又冰冷的看著他,“滾出去!”
賀睿頂著巨大的壓力,朝陸銘走了過去,佯裝沒事人的樣子,討好道,“陸哥,你醒了?餓了吧,先喝點粥吧。”
陸銘冷冷的看著賀睿,攥緊了拳頭,警告道,“賀睿,請你從我的家里滾出去!昨天的事,是我喝醉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陸銘生氣又憤恨,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他怪不到賀睿身上,是他酒品不好。
當然,賀睿也並不無辜。
“對不起,陸哥,昨天晚上我…沒忍住。”賀睿自覺承認錯誤,說話時卻不免有些心虛。
“我不想听,賀睿,別讓我更討厭你!”陸銘臉色漲紅,低吼著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賀睿做錯了事,本就心虛,再听到陸銘的警告,頓時有些慌了。
“那你把粥喝了,我就先走了。”
可他也知道陸銘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說的多了反而適得其反,便將粥放下,然後離開了房間。
陸銘看著那碗粥心煩意亂,這件事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一時間,有些失控的感覺。
他一點點的想讓自己忘記賀睿,盡快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不說有什麼成效吧,但他非常理智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
而這一次,他之前做的努力好像都白費了。
他的身體牢牢記住了賀睿帶給他的感覺,並且不知廉恥的沉迷其中,陸銘不願意承認。
可在欲望面前,理智是沒用的。
和賀睿分開後,陸銘以為自己已經慢慢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可實際上,好似並沒有。
趕走了賀睿後,陸銘一瘸一拐的去了浴室,將自己整個人泡在了浴缸里,長舒了一口氣。
洗漱過後,陸銘換了件衣服便打算去看慕慕,下了樓,就見賀睿正抱著慕慕在客廳玩兒。
見賀睿還在,陸銘皺了皺眉,有些不悅,語氣也冷冷的,“你怎麼還在這里?”
“我…我想著快中午了,路上可能會堵車,所以就想晚會兒再出門。”
賀睿努力找了個借口,盡管听起來如此的蹩腳。
陸銘對于賀睿的糾纏有些煩躁,可又沒狠下心把他趕走,于是便造成了這個被動的局面。
“難不成你還想在這里吃飯?”
陸銘掀起眼皮看了賀睿一眼,然後從他手里接過孩子,自己抱著哄了哄,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
賀睿的眼楮亮了亮,得寸進尺的問,“可以嗎?”
陸銘一噎,差點被氣笑。
賀睿是真傻,還是在呼吸裝傻,就听不出他話里對他的不待見嗎?還硬要厚著臉皮留下。
“我說不可以,你就能走了?”陸銘淡淡的問,話里卻透著幾分嘲諷。
賀睿臉上有些發燙,他不是個臉皮厚的人,要不是想把陸銘追回來,他是做不出死纏爛打這回事的。
“陸哥,我不想走。”
賀睿抬起眼簾,靜靜看著陸銘,好似個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眼里隱隱流露出幾分委屈。
陸銘心里有些煩躁,抿著唇不說話,于是賀睿便厚著臉皮留下了。
既然留下了,賀睿也不好干坐著,便主動去了廚房做飯。
他的廚藝一般,但之前特意抽空去學過,現在也算是有模有樣了,能算的上是好吃。
折騰了一個小時,賀睿做了三菜一湯,看著還算不錯。
吃飯的時候,陸銘不說話,賀睿也不敢開口,但為了打破僵持的氣氛,還是小聲問,“陸哥,你覺得怎麼樣?”
“一般。”陸銘心里憋著氣,態度自然不會多好。
賀睿有一點失望,但還是往好處想,笑著說,“那我再學學,下次給你做好吃的菜。”
陸銘吃完了最後一口飯,然後放下了筷子,直直看著賀睿。
“不需要,做飯是保姆的事情,而且我不缺一個給我做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