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人軟到好像沒骨頭一樣,稍微抱起來一點,像一只斷成兩截的水做的貓。
人的皮膚都是軟的,可omega的軟實在不太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霍仰也說不出來……總之摸過之後,自然而然就會發出“哦!手感真的不一樣!”的感嘆。
霍仰看了下終端,才早上六點,還有半小時可以睡。
經過昨天一晚,霍仰現在幾乎釋然了,不是說不急迫治好腺體,而是萬一盡可能地去治療,但還是差一點,他不會再死鑽牛角尖走不出來了。
本來睡覺之前他自己靜了好幾個小時,再加上岑真白和他說的那些話……其實那些話霍仰自己全想到了,只是從岑真白嘴里說出來好像多了個人贊同你、相信你一樣,一下子就放下了大半。
為什麼?
是因為岑真白是一個還算靠譜的人嗎?
想著想著,霍仰很快又睡著了。
六點半,鬧鐘響起,岑真白按停,他從被子里伸出手來,伸了個並不舒暢的懶腰,因為被束縛住了。
腿被壓得結結實實。
他回頭,看了眼半點要醒意思都無得alpha,掙了掙,卻睜不動,只能被迫喊醒霍仰。
“霍仰?醒醒。”
都說睡了回籠覺會更困,霍仰只覺得剛閉上眼就被喊醒了,他有些煩躁,閉著眼,手收緊,把頭埋得更深。
但那個人還是不放過他,雖然聲音不難听,但跟催眠曲一樣。
煩不煩啊!
alpha的起床氣旺盛得很,他猛地睜開眼,正打算發火———
“早安,霍仰。”
omega坐了起來,正低著頭,溫柔地和他說話,白色的睡衣柔軟,光模糊了omega的面容。
霍仰的視線定定地落在岑真白下巴的一顆小痣上。
見alpha像傻了一樣不說話。
岑真白眨了下眼楮,繼續道︰“醒了嗎?能松一下手嗎?我想去洗漱了。”
“哦……”alpha愣愣地松開手,“哦。”
岑真白重獲自由,下了床,離開了房間,他一邊走一邊錘了下酸軟的脖子。
alpha昨晚睡著後一直無意識地去拱他的腺體,他只能被迫低著頭,將就著睡了。
吃完早餐後,霍仰剛好下來,岑真白提著alpha那份早餐,跟著上了車。
第一節課是在階梯大教室上,一共三個班的學生一起听課。
上一次和同學們見面還是在學農, 于小魚坐在最後一排︰“小白!這!”
林子壩和宋遲彥在倒數第二排,“霍狗,小白,這!”
岑真白當然是去找于小魚,卻被alpha不由分說地拉到自己這邊,還要低聲威脅︰“不治療了?不上醫校了?”
岑真白只好坐到霍仰旁邊,順帶著把于小魚帶到自己旁邊。
于小魚湊到岑真白耳朵旁︰“霍仰這傻逼,怎麼也貼了放大版阻隔貼?”
當然不止于小魚一個人看到,現在正是炎夏,大家穿得單薄,別提多明顯了,一眼就能看到霍仰和岑真白的後頸上雙雙貼著。
岑真白說︰“我咬的。”
“哈?”于小魚驚愕,驚愕于霍仰這身世和性格,竟然肯伏于omega身 $ 下被標記,然後又恨鐵不成鋼,“你,你!你是不是二話不說就上趕著咬了?!”
霍仰哼笑一聲︰“當然了。”
于小魚拍案而起︰“不,肯定是你強逼——”
霍仰斜睨著于小魚,抱著臂翹著腿,“怎麼強逼?強行掰開他的嘴按到我腺體上拔出他的牙齒?”
前邊的所有人都轉頭看過來,連帶著老師也吃瓜。
岑真白忙把于小魚拉下來重新坐好,“我自願的。”
霍仰再哼笑一聲,“听到沒?”
在于小魚眼里,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
“小魚,”岑真白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霍仰生病了,我只是在幫他治療而已。”
霍仰挑了下眉,心想︰借口。
于小魚不信,篤定道︰“借口!”
岑真白沉默了好久,面對著兩邊人的緊盯,他敷衍道︰“嗯,好吧。”
霍仰又笑了一下,他和旁邊的omega說︰“早餐,我餓了。”
岑真白便從桌子底下的隔層拿出他拎了一路的飯盒。
霍仰接過,打開,美美吃起來。
于小魚看著自己的戀愛腦好友,愁啊,快要愁死了。
班主任教的是思政,思政最多筆記要記,再加上第一節課,霍仰听得跟催眠似的。
反觀旁邊的omega,垂著眼听得很認真,手也沒停過。
霍仰打了個哈欠,把課本挪到岑真白那邊後,趴下準備睡了,“你幫我記。”
于小魚︰“你沒手是吧!”
媽的,仗著小白喜歡他,真在這為所欲為!
岑真白淡定拿過,“沒事的小魚,多抄一遍能加深印象,你要我幫你記嗎?”
“你八爪魚嗎?”于小魚狂按自己人中。
岑真白︰“你可以只听課,下課了我幫你補上去。”
于小魚︰“不是,你沒有脾氣的嗎?”
岑真白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有的。”
服了,于小魚決定和岑真白絕交三分鐘。
班主任講完課,拍了拍黑板,道︰“相信大家也听到消息了……”
話沒講完,底下的學生們就一陣歡呼。
霍仰被吵醒,思政書已經被omega合起來了,他打開看了一眼,omega的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