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男人聲音中帶著曖昧,“你們還有東西沒還給我呢。”
龍雅手中翻出一張撲克︰“你是指這個嗎?”
指尖一捻,撲克劃開變成兩張,正是撲克牌中的黑桃k與黑桃q。
“是的呢。”
西索的身軀顫抖起來,張開右手,任由兩張飛回來的撲克牌劃傷掌心,鮮血滴答落下,他單手攥拳,當著兩人的面舔了一口。
再張開手心時,撲克牌與傷口都消失了,只留下一朵鮮紅的玫瑰花。
他大踏步走出電梯,來到文奈面前,卻在幾步之遙硬生生停住——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一股“氣”橫亙于兩人面前,其中包含的霸道殺氣讓他更興奮了。
“魔術師,西索,”他也不在意,將玫瑰扔到文奈懷里,“希望你能記住我的名字。”
文奈毫不猶豫地捏碎了那朵玫瑰,殷紅的汁液染了滿手,然後她拽住手握在網球拍上的龍雅。
跑了起來——然後文奈撞碎了天空競技場的玻璃,從一百九十層的高度跳了下去!
西索先是一愣,隨後站在破碎的窗戶前,捂住眼楮狂笑起來,他一遍遍舔著唇。
“沒想到……只是去了趟獵人考試,這里就多出這麼有趣的獵物,”他眼楮倏忽睜大,幾乎要撐出血絲,“太棒了,這真是太棒了,兩個……不,已經完全成熟了……我不會搞錯的,那是已經站在頂端的氣勢……”
想到在獵人考試中遇到的小隻果,他幾乎要被期待的喜悅漲滿了。
風呼嘯而過,龍雅沒有詢問,也沒有猶豫,只是緊緊抓著她的手,兩人經過某些樓層的落地窗時,還能看到里面人驚恐的表情。
有認出文奈與龍雅的,則是擺出了一副“不愧是200層的情侶,玩這麼花”的表情。
巨大的黑色雙翼包裹住兩人,隔絕了外界,文奈把頭埋在龍雅懷中,深深吸了口氣。
龍雅從純然的黑暗中找到文奈的指縫,隨後十指相扣,他低頭,吻了吻文奈的發頂。
“你看到什麼了?”
“那家伙,”文奈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與不可思議,“他,boki了。”
“更準確地說,那是一個……殺意與欲望,”她頓了頓,“融合在一起了的怪物。”
文奈沒有說出來的是,不僅是性/欲,西索的靈魂中,連食欲都與那種對于戰斗的渴望連結在一起,這是在她十八年的人生中,從未見過的情況。
那樣混沌的靈魂卻極為圓融,這意味著,西索此人,已經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也完全接受了自己,他自成一體,遵循著欲望行動。
像是粘稠的沼澤,光是踏入,就會被一點點淹沒。
“他剛剛,是想激怒我,”龍雅聲音微啞,“你要小心那個男人。”
文奈解開雙翼,兩人安然落到地面,只余幾縷清風,她手機里收到天空競技場發來的賠償賬單,但她一點不在意,只是忽然目光灼灼地看向龍雅。
“你想和他對戰。”文奈篤定地說。
“是的,”龍雅坦然道,他眸光一閃,“他都那樣挑釁我了,我哪能不應戰?”
“哼,隨你的便。”文奈撇過頭,嘴角卻微微上揚。
前往枯枯戮山的大巴上坐著一對年輕的情侶。
他們穿著配套的情侶衛衣,男生背著一把球拍,墨綠色短發,身高腿長,外貌俊秀,眼神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女友身上。
而女生懷中還抱著一大捧玫瑰花,鮮艷欲滴的紅色與她的長發相映成輝,她似乎有些困倦,頭抵在男生的肩膀上,一點一點的。
雖然導游小姐也不知道兩人為什麼來枯枯戮山這種殺手家約會,但那應該是他們的愛好吧。
“現在大家可以往左看!”她拿著話筒,語音甜美,“在這個樹海環繞,海拔3772公尺的死火山的某個地方,就居住著惡名昭彰的揍敵客一家哦。”
“死火山,加上這個形狀……”文奈從花朵背後抬起頭。
“啊,真的很像,”龍雅點頭,“富士山。”
“我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也是某一部漫畫了,”文奈嘆口氣,“無論是從世界地圖還是這座富士山,就像一個漫畫家從我們世界取材的一樣。”
“那邊的姐姐和哥哥!”和文奈他們僅隔一條過道的三人座上,一個刺蝟頭男孩忽然看過來,“請問你們說的富士山是什麼呀?”
……他居然听到了麼?
文奈也看了過去,發現那著實是頗具特色的三人組,活潑的綠衣男孩,美貌的金發少年,與一位成熟的大叔。
“小杰!”那個金發少年喊了他一聲。
難能可貴的是,從他們三人身上,文奈都能感覺到舒適的氣息,他們是表里如一的好人呢。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男孩撓頭,“只是有點好奇,我叫杰•富力士,12歲,你們可以叫我小杰!”
文奈也樂意回答男孩的問題︰“那也是一座死火山,和枯枯戮山很像。”
“溫娜,”她指了指自己,又指向龍雅,“他是龍雅。”
于是剩下兩人也都紛紛介紹自己。
“我叫酷拉皮卡,你們好。”金發少年彬彬有禮,有股書卷氣。
“我是雷歐力,”成熟大叔則是拍著胸脯,又添了一句,“今年19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