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路沒有岔路，只在路口有攝像頭。就是說，邱宴己在一段不能調頭，只能直走的路上，連人帶車消失了。
“不會是發生什麼靈異事件了吧？比如穿越之類的。”不惟信口開河。
厲渺深深地看他一眼，問︰“這種事可能發生嗎？”
“可能啊。”不惟隨口道，又立刻察覺不妥，補救一般又說，“小說里不都這麼寫的。”
厲渺嗯了一聲，轉過頭看向遠方，“如果他穿越了，還會回來嗎？”
不惟僵住，大腦一片空白。
他知道了！
是自己平常哪里露餡了嗎？
不惟腦海里閃過很多相處的細節，不知不覺他在這個時候待了四個月了。他有時候甚至會忘記自己穿過來之前，還有一段人生。
厲渺又轉過來看他，認真地問︰“他還會穿回來嗎？”
不惟知道，他不是在問邱宴水，而是在問自己，問自己還會穿回去嗎？
“不會的，如果他在新的世界已經找到幸福，他就不會再回來了。”不惟覺得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像踩在雲里。
厲渺上前握住他的手，笑了笑，說︰“那就祝他幸福。”頓了頓，他又說，“也祝我們幸福。”
不惟點點頭，還有些失魂落魄。
厲渺忽地抱住他，在他後背拍了拍，“別怕，我一直都在。”
“你是不是知道了。”不惟抱著他，輕聲說。
厲渺沒有半分猶豫，“我只知道你是梨寶的生父，是我的夫人，是我絕不會放手的畢生所愛。你到哪里，我絕對會追到哪里，所以別怕。”
不惟忽地涌出大顆大顆的眼淚。
他以為厲渺沒發現，其實厲渺早就知道了。
所以厲渺也知道知道他心中藏有秘密，他心防沒有完全放下。
不惟一邊哭，一邊問︰“怎麼知道的。”
厲渺︰“慢慢就知道了。一開始我以為是自己了解不夠深，沒有發現你其實是這麼可愛的一個人。但是漸漸地，就會發現並不是不夠了解，而是我在認識一個全新的人。”
“我也沒有多好。”不惟甕聲甕氣地說。
要不然也不會在前一段人生中，自始至終都一個人孤獨地生活著。
“瞎說。”厲渺又拍了拍他，直起身體，給他擦眼淚，“我們不惟是最好的。”
不惟的名字剛說出口，他忽然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嗎？”
不惟被他都笑了，“名字不變。實話告訴你吧，本老爺今年八十四了。”
他本想逗一逗厲渺，卻見厲渺根本不信，“頂多二十四，還想騙我。”
不惟吃驚道︰“你怎麼猜到的？”
確實是二十四歲，比這個世界的原主還要小上兩歲。
厲渺捏了捏他的臉，說︰“還用猜嗎，本身就幼稚得很。”
不惟偏過頭，逃離他的魔爪，“你才幼稚。”
兩個人正鬧著，有個小朋友順著路邊忽然小步過來，對他們說︰“大哥哥，有人找你們。”
他往不惟手里塞了張便簽紙，轉身又跑了。
厲渺趕緊叫他，他根本不回頭的。怕他跑得快再出危險，厲渺也不敢追，眼睜睜看他跑過路口，身影漸漸消失。
不惟低下頭看去標簽紙上的信息，上面有一串電話，沒有名字。
他和厲渺對視一眼，“是邱宴水嗎？”
“不知道，打一下試試。”厲渺拉著不惟回到車上，按照信息輸入一串電話號碼，然後撥通。
厲渺︰“喂？”
對面先是一陣沙沙的聲音，然後才說︰“厲總果然來了。”
聲音是從來沒有听過的，不惟在厲渺手心寫下變聲器三個字，厲渺點點頭。
“哪位？”厲渺問。
“厲總可以猜猜，不過我可以告訴厲總，不是你想的那位。”對面說。
不是邱宴水，那會是誰？
厲渺︰“他在你手里？我想你應該找錯人了。”
“當然沒有，厲總還是這麼謹慎。”對面一聲低笑，讓厲渺忍不住皺眉。
這個低笑的風格他有點熟悉，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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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往事
沉默之中，厲渺忽然想到一個人。
就是此前他接觸過的莫可，雖然聲音用了變聲器，他听不出來，但笑聲卻沒有完全掩蓋，厲渺最近接觸的人並不多，所以很確信，電話里的這個人就是莫可。
可是為什麼莫可會參與進來？
厲渺在不惟手心里寫下莫可的名字，不惟意識到之後驚訝地瞪大了眼楮。
厲渺沖他點點頭，才對著手機說︰“小莫總不妨直言，用不著這麼裝神弄鬼的。”
對面似乎被他震驚到了，隔了一會兒，就听到莫可用自己本來的聲音，對厲渺說︰“厲總還是厲害，竟然能猜到是我。”
“哪里。”厲渺敷衍道，大腦瘋狂轉圈。
莫可要麼和邱宴己合作，對邱宴水下手，事情成功後，他卻拿邱宴水當籌碼，爭取自己的利益。
要麼從一開始就是邱宴水的人，知道邱宴己要對邱宴水下手，將計就計，策劃了這一出。
不論是哪種可能，他現在聯系自己，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尋求合作。
厲渺想明白後，馬上不慌了，拿著手機靜靜地等莫可說出他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