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杰撓了撓後腦勺,悄咪咪朝診療室里頭瞟一眼,兩條扭緊的粗眉先一步道出了不安和擔憂。他躊躇了一會兒才開口問童夏︰
“許宜泠怎麼樣了?”
童夏說她目前情況還好,可能要過會兒才能恢復意識,校醫讓他們先在外頭等。听她這麼一說,詹子杰便打算重新坐回去,在這兒慢慢等許宜泠醒過來,卻沒想到一回頭就看見——
陸唯不知何時佔去了他的位置,那個斜對著診療室門口、隱約能望見里頭人影的最佳座位。
詹子杰又驚又怒,可坐在“他”位置上的那個人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他氣沖沖的目光。
他曲臂撐在腿上,十指交叉相握,面色平靜得像潭死水,讓人瞧不出一絲半毫的喜怒。他好像自動屏蔽掉周圍所有聲音,視線一直專注地投向診療室里,靜靜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女孩。
“你……”
詹子杰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童夏拉住衣服。
他側頭看去,只見童夏悄悄對他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又用眼神暗示他“你現在最好把嘴閉上”。他還沒來得及表達委屈,緊接著又被童夏用力拽住衣袖往外面走去了。
童夏和詹子杰離開後不久校醫也從診療室走了出來。她見外面只剩下陸唯一人,一時間略微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常色。
她對陸唯說她臨時有事出去一趟,大概一小時後回來,期間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可以用辦公室里的電話聯系她。
陸唯點點頭說好,一直目送到她背影消失在轉角,才慢慢把頭轉回來,在一片幽閉的死寂中,重新將目光投向診療室里的病床。
……
女孩靜靜地躺在床上,似是陷入進深眠,呼吸變得綿緩勻長。經過剛才的休息,她的面容終于恢復了幾分血色,不再像剛開始那般慘白如紙。
陸唯靜默凝視她良久,從她暈倒那刻開始繃緊的神經終于稍稍放松下來了。
他牽起她的右手包裹進掌心,用自己的體溫捂熱她略帶涼意的手背,直至兩人皮膚的溫度趨于同一,才慢慢松開手——
“媽媽……”
病床上的女孩突然嚶嚀出聲,吐出來的那兩個含糊字眼讓陸唯瞬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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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糾結要不要寫醫務室play(@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