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躺在寧時樂的懷里,很快就沒了反應。
“樂樂?”鄭也听到動靜走過來,“你找到糖球了?”
他剛推門走進浴室,下一秒看到糖球渾身是血,面色驟變,“這是怎麼回事?”
寧時樂這會手抖在顫抖,思緒混亂,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扼住,讓他幾乎說不出話。
糖球是在後院被發現的,也就是說糖球很有可能在被欺負的時候,第一時間是想找寧時樂求救。
所以它才忍著痛,從房間里跑到後院。
可寧時樂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它。
而是任由它倒在冰冷的地上。
寧時樂都不敢想,要是自己沒有找到它,而是第二天才發現它,它會不會連尸體都凍僵了。
“你.....”寧時樂眼眶發紅,聲音顫抖,他努力壓下自己宣泄而出的情緒︰“幫我......抱一下。”
鄭也伸手接過糖球。
這會小貓已經沒氣了,鄭也只能開始給小貓做心肺復甦。
男人用食指和中指不斷按壓小貓胸口,幾分鐘過去。
“嗚......”
原本已經沒動靜的糖球,爪子忽然動了一下。
一旁的寧時樂打開水龍頭,“嘩啦啦”地接了一盆子水,隨後倒下大半袋子洗衣粉,將水攪動出泡。
隨後,他又拿著洗漱用的塑料杯子舀了一杯洗衣粉水,掰著糖球的下巴往它嘴里灌。
“你這是?”鄭也不太理解。
“它吃了髒東西,”寧時樂盡量冷靜,“得讓它把東西吐出來。”
一杯灌下去,糖球爪子收了下,但是沒有吐。
“是不是被異物堵住了?”鄭也看它臉上都是泥土,用毛巾幫它擦了一下,又試著幫嘴巴它吸了吸鼻子里的異物。
寧時樂再次舀起一杯水,掰著它的下巴,將水全數倒進它的嘴巴里。
“喵......!”糖球像是被嗆到了,叫了一聲,隨口張開嘴嘔吐。
鄭也趕忙將它背朝上抱著,一只手拍著它的背部,另一只手抵著它的胸口,將喉間的異物往上推。
糖球吐的都是水。
最後的時候才吐出一小片粉紅色藥丸。
寧時樂看著那片藥丸,蹲下身子︰【這是......?】
【老鼠藥?】
“誤食的嗎?”鄭也問。
“不知道,”寧時樂將藥包起來,朝鄭也吩咐,“雖然異物吐出來了,但糖球狀態還是很不好,你先抱著,我去問問村里有沒有獸醫。”
“嗯。”鄭也點頭。
糖球這會已經醒了,但很虛弱,渾身都濕透了,毛全沾在一起。
鄭也拿毛巾將它包起來,隨後抱緊懷中,以保證它不會受涼。
樓里住的都是節目組的人,根本沒有本村的村民。
寧時樂當機立斷,給李導打了電話,再讓李導去聯系趙村長。
前後不出二十分鐘,趙村長和婷姐,還有一位拿著藥箱的大爺就出現在門口了。
“貓呢?”一進門,大爺便趕忙問。
鄭也將懷中地糖球遞給大爺。
大爺簡單檢查了一下,沒忍住驚呼︰“哎呦,這誰把貓兒的指甲都給拔光了?”
婷姐嘴唇都白了。
大爺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這麼暴力,從活物里面拔指甲!這不是心理變態嗎!
寧時樂听到這句話心里更是感受,自責和愧疚幾乎將他淹沒。
他攥緊拳頭,看著婷姐的身影,沉默不語。
是他自己請求婷姐把糖球帶回來的,可前後不過幾個小時,糖球就變的奄奄一息。
是他沒有保護好糖球。
是他的問題。
“這貓搶救的及時,把髒東西吐出來了,”獸醫打開藥箱,一邊幫糖球清理傷口,一邊開口,“現在就是清理傷口,希望不要感染。”
婷姐看著糖球的爪子,更是止不住的落淚。
糖球是婷姐從路邊撿的,撿來時糖球才剛出生,眼楮都沒睜開。
是婷姐細心呵護把糖球一點一點養大的,幾乎跟親生的差不多。糖球性格乖張,不怎麼親人,平常看見人就躲。
但是糖球很親婷姐,好像是把婷姐當成媽媽那般,總是在她面前撒嬌。
酒精碘伏擦拭著貓的爪子,棉簽都被血色染紅好幾塊,看著都讓人心疼。
好再糖球很乖,像是知道大家在救它,不躲也不動,只是輕輕朝婷姐叫了聲︰“喵∼”
聲音不大,卻已經是用盡了全力。
“乖糖球,”婷姐抹了把淚,“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寧時樂垂著眼楮,渾身肌肉緊繃。
而後他上前半步,窒息感綿延全身,他聲音顫抖︰“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糖球。”
婷姐聞聲看向寧時樂。
這種事情,不管是誰都會生氣。
婷姐因此怪罪寧時樂,也是人之常情。
鄭也走上前,擋在寧時樂面前︰“是我不好,是我耽誤樂樂時間。”
婷姐看了一眼鄭也,又看向寧時樂。
寧時樂的狀態很不好,眼楮通紅,甚至充血發腫,可面色卻是蒼白的,像是自責到了極點那般,張著唇卻無法順暢呼吸。
“不怪你,”婷姐輕聲開口︰“是壞人的錯,不怪你。”
寧時樂聞聲,眼楮動了下。
隨後,像是再也忍不住那般,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