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下江南

    剩下的幾日,季珩索性搬去醫館住著,有病人的時候二哥在前廳忙碌,她就在屋里翻看賬冊,沒病人的時候,二人就抓緊一切光陰歡好,即便不弄也要黏在一起,將肉棒放在里面,仿佛這樣兩人就融為一體了似的。
    季珩實在是喜歡慘了二哥沉醉于情欲的模樣,謫仙一樣的人兒只有在她身上才顯露出平日里見不到的樣子,還是一樣的溫柔,卻帶著難以掩飾的佔有欲,和想要獨佔卻又拼命克制自己的樣子。
    每到極樂之時,他會半閉著眼楮仰頭,修長的脖頸上喉結顫動,眼角泛紅,如清潭般的雙眼里霧色迷離,卻掩不住對身邊人的迷戀,那眼神里三分克制、三分迷戀、剩下的全是難以克制的深切欲望,叫人無法不沉溺。
    也喜歡他抽插時想要放肆卻又小心翼翼的親吻撫弄,貪戀他事後一如既往的撫摸與溫存,更習慣了每天含著他的肉棒、胸脯或被從後面擁著、或與另一溫暖胸膛緊密相貼著睡著的充實感。
    不過是小半月光陰,卻像是找回了前些年歲里失落的自己,食髓知味,僅僅是想到要分開就心痛如絞,她舍不得。
    可人生又不止是欲愛。
    是二哥邁出了這勇敢的一步,帶她一起掙脫了女子的宿命,從此不必再有任何“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尋個好人家才是最要緊的”、“待嫁女子莫出遠門”之類的顧慮,讓她做飛鳥,去尋自己向往的東西,她知道的。
    季珩同平民男子結親這事最多會讓京城大戶嘆惋一番、陰損幾日。而季澄放出自己不舉的消息,則是將輿論徹底引向自己。畢竟京城有名的季二公子光風霽月、妙手仁心,平日里不知多少女子打著看病的幌子只為來看他一眼,也不知多少達官貴人相中他做女婿,如今卻因試錯藥終身不舉,確確是天大的憾事。
    天才少年的坎坷總要比女子的“不圓滿“”更吸引人。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二人的關系一日被撞破,有這兩則消息的鋪墊,世人怪罪的也會是他。
    他留下了個口子,因不舉而心生扭曲的哥哥,玷污了因招贅丈夫繁忙而不能常伴身邊的妹妹,話本里有太多這樣的故事。
    季珩完全明白二哥的用心,他總是這樣,將事情都考慮妥帖,連潛在罪責都往自己身上攬。
    所以她才更不要辜負他才是。
    今日便是啟程的日子。
    季珩縮在季澄的懷里,伸出手,輕輕描摹他清雋的五官,這麼仁慈溫柔的一張臉,是她的二哥,也是她的情郎。
    “再抱一會。”季澄剛醒,聲音低啞,他尚未睜眼,磨蹭著將懷中人抱得更緊。
    直到白術在門口通報,三公子已經拖著行李馬車到醫館門口候著了,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半硬肉棒“波”地一聲從穴里拔出來,拉出細長的隱絲,乳白的精水流了一床。
    季澄叫白術打來溫水,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為她清理身子,最後用嘴將小穴殘余的愛液一網打盡。
    季珩嗔他不知是在清理還是作亂,他也不惱,笑吟吟地,慢條斯理地將妹妹收拾好,還親自為她將濃密的頭發高高束起,簪上一根通體瑩潤的白玉發簪。
    那簪子樣式簡潔,只在簪尾淺淺刻了些竹節樣式,材質倒是有些眼熟。季珩也沒想到,一根簪子也能讓她紅了臉。
    “這是...”
    “那塊玉,雕了玉勢還剩下一些,我想著你在外常穿騎裝束發,便又打了根簪子。”季澄平靜的神色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狡黠,這坦蕩樣子,倒像是季珩想歪了。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季辰終于忍不住,不顧白術阻攔,沖進里屋用劍柄砸門。
    “我說你們兩個...”
    話音未落門就打開,季珩紅著臉,一把拉過他朝門口跑去。
    季辰被拉得一個踉蹌,迅即喜上眉梢,喜滋滋地被妹妹扯進馬車。
    “一路保重。”季澄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季辰掀開窗簾道別,才要出發,季珩突然微躬著站起︰“且慢,二哥進來。”
    于是季澄掀開簾子探進了頭,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痴纏用力的深吻。
    “要想我。”季珩捧著他的臉凝了一瞬,又快速將他推出去。
    只剩下季辰,先是手忙腳亂地替他們將門簾掩好,免得旁人看見,又在季澄離開後獨自面對季珩紅腫的嘴唇,和那雙哀怨又眷戀的雙眼。
    搞得像是被他欺負了似的。
    操。
    季辰心里淤堵,一身煩躁不知何處發泄,憤懣地踢了腳座箱,又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往那處打了節鐵卯,痛得他差點叫出聲來。
    操操操。
    季珩看他覺得好笑,又不知為何,也懶得去問,索性閉眼補眠。
    -
    車隊行得慢,走了七日,才到淮水一帶,堪堪進了江南地界。季珩總算對三哥的馬為何口吐白沫有了個概念,那馬兒到現在都未能休養好,此次出行是頭次沒帶他。
    一路上,季珩有些不知如何跟季辰相處。其實同這個哥哥,她向來是最親近的,一是因為季辰性子直爽、大大咧咧,也不怎麼知禮數,平日里總同她勾肩搭背的,不像其他哥哥那般保持距離,一起爬樹捉蛐蛐也不在話下;二是他走南闖北,小時候總愛帶她去各處玩耍,長大了每次回家也總是先高聲呼喚季珩的名字,然後等著她蹦蹦跳跳地出來迎接一車禮物,而這些新鮮玩意兒又總是他們都喜歡的。
    可以說,三哥是她從小到大最好的玩伴。可如今,兄妹之間關系發生了變化,再像以前那樣也不合適了。
    好幾次季辰同季珩說話,習慣性地想搭她肩膀,都感覺她微不可查地一縮,于是他快速會意,盡量自然地扭轉方向。
    季珩也是,放在以前,若是路過些有趣的情景,她一定會嬉笑著拍拍他,再跟他貼在一處小聲談論。這幾天則是手伸到一半就縮回來,只剩一句︰“三哥,看那邊。”
    兩個人默契地什麼都不提,維持著兄妹之間應有的親昵,又默契地互相疏遠、一點點拉開距離。
    季辰覺得十分委屈,但又無解,平日里八面玲瓏全是手段,現在卻只能在難受時無力地握緊拳頭,一腦子聰明不知往哪里使。
    而季珩呢,就當作什麼都沒察覺似的,有事說事,無事休息,雖然不復往日親昵,但她覺得沒什麼,左右不過是換了種相處模式,無論如何,這三哥哥還能跑了不成。
    -
    到達淮水城時已經天黑,在客棧稍作休整之後,他們發現外面燈火通明,問了掌櫃才知道是當地民俗,每月十五都有夜集,具有當地特色的小攤小販都會在這日出來擺攤,商鋪飯館也會設立據點,在月圓之夜,慶祝完整度過的上半月,祈願更加圓滿的下半月。
    長久以來,這滿月夜集越辦越熱鬧,周邊城鎮也有不少人來特意前來趕集。季辰之前也略有耳聞,有行商隊員因此將淮水提名為新店鋪的備選地址,這次過來恰好能考察一番。
    一行人各自分散,到夜集上尋感興趣的去逛,季辰向來大方,說今夜銀錢花銷由他買單,只一個要求,回來告訴他最喜歡什麼,一群人鬧哄哄地捧哏,欣喜地走了。琴心也得了應允,興高采烈地拉著季辰的貼身隨從羅奇去往別處,侍從隨主人,他們倆大小也更熟一些。
    兄妹倆自客棧門前逛起,幾乎各個攤前都有停留,看物品種類,材質款式,覺得好的就打听攤主的聯絡方式,盤算著後續的生意。
    到底是江南,物產繁多,花樣豐富,饒是見多識廣的二人都覺得好玩。季珩拎起一只紙編的蛐蛐兒猛地放到一旁正同人交流新品種蘭花培育的季辰面前,將他嚇了一條,反過來被人從身後一摟,報復性地撓癢癢。險些將人家的花盆踢壞。
    沒走幾步,又看到一把八角形狀、還綴著流甦的油紙傘,季珩撐在肩上轉圈,示意季辰這會兒該夸了,季辰裝作滿臉勉強地揶揄︰“美美美,你最美。”
    惹得季珩抬腿就是一腳。
    笑鬧著跑出半里地。
    季辰忽然覺得回到了小時候,他的阿珩同以前並沒有兩樣。
    鬧得累了,正好聞到一陣混著奶味的油酥香,他們順著香氣,走到一個糕點攤前,攤主介紹這是淮水城特有的酥酪餡餅,餅房就在身後,才烤出爐的。季珩嘗了一口,奶香濃郁,外酥里軟,當下打包了五盒,欣喜地同季辰說︰“這個二哥肯定喜歡!”
    季辰光彩熠熠的眸子瞬間熄滅,一雙好看鳳眼耷拉下來,像被人打蔫了似的。
    季珩心想,這人好好的又怎麼了,也顧不得這些,忙問老板知不知道最近進京的商隊,她想托人將餅盡快帶到盛京去。
    老板為她指了驛館的方向,叫她去那邊問問。季珩付了錢道謝,一溜煙地就朝那邊去。
    最後還是季辰叫回商隊的伙計接過她的餅,他知道季氏有一只商隊正往京城趕,昨日才通了信,此刻應當正歇在五百里外的涌泉鎮上,他叫伙計將餅送過去,盡快回來。
    交代的時候全程冷著一張臉,神色懨懨,伙計誠惶誠恐,生怕將他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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