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意不知怎麼竟然松了口氣，明明學姐願意的是她，又不是邊鹿。
甦意道︰“她不會答應的，她喜歡的是我，我很確定。”
楊文真微向她探了探身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是甦意不可能這麼快變心。”
楊文真的話讓甦意羞愧不已，她就是變心了，才兩個月就變心了，她真渣。
甦意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跟學姐解釋，只能轉移話題道︰“學姐剛剛說做了夢才趕回來的，你做了什麼夢？”
“那……是個挺長的夢，一晚上就像夢了一輩子，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總之……我夢到甦意的一生都很痛苦，死的時候才37歲，雖然一生事業輝煌，很多人羨慕，也有很多的追求者，可她從沒接受過任何人，死的時候還是單身一人。”
楊文真頹然地靠著床頭櫃，痛苦地閉上眼，好像那夢是真實發生的一樣，她還沒從那夢中出來。
“我從13歲認識甦意，到38歲，整整25年，除了留學的三年，我都在甦意身邊，我知道她喜歡我，可我……我總是顧慮太多，直到她死我都沒有告訴她，其實我……我也喜歡她。”
“我知道那只是個夢，可那夢太逼真了，我醒的時候，眼淚把枕巾都濕透了。”
“我很害怕，我怕夢里的一切變成真的，我怕看到甦意冰冷的尸體，我怕自己後半生都活在後悔中。”
楊文真難受地揉了揉太陽穴，抬眸看向甦意。
“最可怕的是，夢里出現了你，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你。”
“如果這真的只是個夢，為什麼我會夢見從來都不認識的人，而且名字都一模一樣？”
甦意心頭一跳，“你說你夢見了我？”
楊文真眸光幽深地望著她，輕輕點了下頭，“對。”
甦意追問︰“然後呢？我在夢里發生了什麼？”
楊文真道︰“你在夢里和甦意不合，每次見面甦意都會嘲諷你，你還吐了甦意一身，甦意惡心的很長時間都躲著你走。”
這怎麼說的……好像真是邊鹿重生前的事？
甦意又問道︰“還有什麼？”
楊文真道︰“夢太長了，我有點兒記不清了，就記得……我還是不說了，這實在有些不吉利。”
甦意道︰“你說吧，我不介意。”
楊文真這才道︰“我夢見你……出車禍死了。”
甦意的心咯 一下，說不清什麼滋味。
這好像真的不是普通的夢，可為什麼楊文真會夢到這些？
甦意又問︰“還有什麼嗎？”
楊文真道︰“夢里你死了之後，就沒有你了。”
甦意道︰“那甦意呢？”
楊文真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甦意之後打拼事業，越做越大，把自己累出了病，十年後去世了，去世的時候，只有我在她身邊。”
這些事情是邊鹿都不知道的，問了也不能確定什麼，甦意想了想，又問︰“那甦意的母親呢？”
楊文真道︰“這個我倒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伯母好像精神病很嚴重，後來好像是出了意外去世的，只是個夢，都是假的，我只是過不去心里的坎兒。”
甦意又問︰“那甦意的舅舅呢？”
楊文真道︰“趙叔叔後來好像離開甦家了，自己在外面混得不是很好，不過也餓不到，他兒子……好像是殘疾了，後來怎麼死的不記得了，留了個女兒，是個beta。甦意的財產大部分都做了慈善，剩下的給了這個表佷女。”
如果這個夢不是單純的夢，那她既然把錢給了表佷女，說明舅舅還是可以信任的吧？
上輩子的事，邊鹿比她清楚，還是讓邊鹿來問楊文真更合適，邊鹿更能分辨信息。
甦意起身道︰“不早了，先回去睡吧。”
楊文真道︰“你還要去甦意房間睡？”
甦意點頭︰“你去我就去。”
楊文真無語道︰“那我不去。”
甦意道︰“那我也不去，我回我房里睡。”
楊文真攔住甦意道︰“不是我信不過你，好吧我就是信不過你，你們兩個住那麼近，晚上偷偷溜過去我也不知道。”
甦意信誓旦旦︰“我不會的。”
楊文真繃著下頜線，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剛剛偷偷摸進甦意被窩的是誰？”
甦意︰“………………”
雖然想反駁，但是無話可說。
甦意道︰“那你說怎麼辦？”
楊文真道︰“你跟我在這兒睡。”
甦意遲疑道︰“可是我必須開燈才能睡得著。”
楊文真挑眉，大約是不信，卻還是道︰“那就開。”
甦意又道︰“萬一明早甦意醒了發現咱們單獨睡一起，我怕她會多想。”
楊文真道︰“那咱們就早點起來，直接去前院找周姨他們。”
甦意只能點頭道︰“那好吧。”
*
邊鹿兩天一夜沒怎麼休息，實在是太累了，沾了枕頭就睡著了，只是心里還惦記著甦意，沒睡多大會兒就醒了，想回身抱抱甦意，卻看到了空空的床鋪。
甦意不在，楊文真也不在？
半夜三更的，她們兩個去哪兒了？
邊鹿沒有睡夠，還很累，尤其是眼楮干澀得難受，她適應了片刻，這才再度睜開眼，揉著有些昏沉的腦袋，下了床。
她們是覺得床上太擠，回自己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