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只是不想親眼去看那方墓碑。
世界上怎麼會有狗寶寶這麼蠢的人!!
復活之後,杰森經常在心底破口大罵,等他把事情做完,等他再一次前往地獄,等他再一次見到卡納!
他一定要指著這只笨狗的臉把他噴得狗血淋頭,他要讓狗寶寶知道,腦子是個好東西,請務必隨身攜帶!!
fuck!
他發誓他要把狗寶寶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上躥下跳!!
懷里,他剛剛才挖出來的新鮮小狗嗚咽一聲,杰森立馬拖了拖他的屁股,親親額頭,捉住受傷的手指。
“好了,乖狗狗,別亂動,回去就處理你的爪子。”
“嗚,嗚咿嗚嗚。”
“知道我知道你疼,馬上就到家了,給你做小甜餅好不好?哦哦哦乖一點。”
“嗚嗚。”
“好好好,听你的,多加黃油。”
“嗚。”
*
杰森熟練地繞開哥譚日益變態的監控,提溜著小孩翻進安全屋,這里不大東西也不多,但是用來應付他的生活綽綽有余。
“哈嘍,沙發。”
“哈嘍,茶幾。”
“哈嘍,燈。”
杰森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把櫃子上的備用紅頭罩踢進角落,又不動聲色地拿布遮住另一個展示櫃里的藏品。
他摸了摸懷里毛絨絨的狗腦袋,謹慎思索確認無誤後打開燈。
卡納趴在他胸口眨眼楮。
杰森忍不住笑,又忍不住伸手去揪他的臉,咕噥罵著“笨狗”“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天吶我竟然又把你撿回來了”。
卡納呆呆地看著他,等杰森把左邊臉掐得通紅收手時,孩子又乖乖把右邊臉抬起來。
“……”
他莫名心虛,飛快揉了揉狗勾小臉。
很快杰森處理好卡納指甲蓋亂飛,木屑縱橫的爪子,合上醫療箱,靠在沙發上,懷著莫名心思打量。
狗寶寶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
當然,杰森知道這個,他有經驗。
他把自己從棺材里刨出來的時候,腦子也是又傻又呆,像個蠢蛋一樣不知道被騙了多少次,幸好本能還在,讓他不至于挨揍,偶爾吃不上飯,還有流浪狗分他半截火腿腸。
直到他被塔利亞帶走,被推入刺客聯盟的澡堂子,拉薩路池水喚醒了他的憤怒和痛苦,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才徹底結束。
可等到塔利亞告訴他說蝙、
杰森強行打斷回憶,晦氣地罵罵咧咧,然後開始嘀咕那惡心的泡澡水就算了吧。
他摸了摸卡納的頭,孩子呆呆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只是歪著腦袋,用那雙湛藍清澈的眼楮看他。
杰森注視著他,卡納似乎從來沒有這麼安靜的時候,胸口一股怒氣燥意陡然而生。
“笨狗。”
杰森罵他,“你說說你你怎麼能、”
狗勾喉嚨里發出委屈的嗚咽。
“……”
fuck!!!
杰森的怒斥被強行撤回,他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說道,“好吧好吧,跳過這個話題,我以後再和你算賬。有句話我還忘了對你說。”
“嗚?”
“恭喜你回到這個操蛋的世界。”
他發泄地揉搓小狗腦袋,黑色發絲胡亂翹起,臉頰通紅,卡納似乎有些著急,他握緊了拳頭想要反抗,最後卻只能發出胡亂囈語。
杰森毫不客氣地大肆嘲笑他。
直到最後,他下巴抵著卡納的頭,檢查著手上的繃帶,聲音微不可微。
“以及,感謝你找到了我,卡納。”
“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我發誓。”
沒人回應,空氣陷入死寂,杰森沉默地抱著他,雙手身前交疊。
他從沒感覺卡納這麼小一只,記憶里他和卡納長得差不多,差不多高差不多壯,不愛收拾的小狗還會胡亂穿他的衣服,兩人踩著夕陽在韋恩莊園亂晃,穿著制服去踹壞蛋屁股,彼此討論下一杯牛奶到底歸誰。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以為自己都不記得了。
其實他從沒忘記,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
盡管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杰森若無其事地扭頭,拍著卡納的腦袋,滿臉嚴肅地宣布。
“好了狗寶寶,為了補充營養長身體,從今天開始,你一天三杯牛奶!”
“嗚?”
“四杯。抗議無效,我是老大,听我的!”
“嗚!嗚嗚!”
*
哥譚最近出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新人。
aka紅頭罩。
他不是第一個使用這個稱號的人,最初使用這個代號的人是一個尋常罪犯,但讓這個代號臭名昭著的是小丑。
在小丑還是普通人的時候,他偽裝成紅頭罩的樣子搶劫,最後墜入化工池,小丑誕生,于是這個名號因此聲名狼藉。不少人都想踩著這個代號上位出名,但最終這些跳梁小丑們也沒能掀起什麼風浪。
而這次不同,紅頭罩剛出現就劫持了黑面具的貨物,以犯罪巷為圓點,控制了依附黑面具的大大小小幫派,進而打壓毒.販和軍.火商,成功佔領東區大片地盤,躋身于哥譚黑暗勢力的熱門人物。
事實上,哥譚的幫派很多,不是今天你打我,就是明天我打你,可能打著打著,就發現,哎,我們老大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