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學 > 穿越架空 > 春日燦燦 > 春日燦燦 第106節

春日燦燦 第106節

    “松州距離這里較近,所以這次太子來行宮狩獵,厲王也得前來陪同,只是沒想到他會帶著靈郡主,可見他對靈郡主的寵愛。”
    “不過他們平時一般都住在京城,一年當中只有幾個月待在松州。”
    甦燦瑤默默听著,原來他們就在離丹陽城這麼近的地方,當年虞寶琳被官兵追捕,官府卻一直沒找到虞寶琳,說不定就是被祁凌風藏了起來。
    甦燦瑤從小太監旁邊路過,看到小太監還趴在地上,疼得爬起不來,面色蒼白,額頭上淌下豆大的汗珠,身體不斷發著抖。
    她一瞬間對祁凌風產生了一股難以遏制地厭惡感,他與虞寶琳都是一丘之貉,他們一個狠戾,一個自私,讓他們這樣的人爬到高位,最後害的只會是黎民百姓。
    裴元卿走過去把小太監扶了起來,對趙榮平道︰“趙叔,麻煩你帶他回去,再給他找個大夫瞧瞧。”
    小太監眼楮努力睜開一條縫看了他們一眼。
    趙榮平同情的把小太監扶了過去,道︰“你們放心吧,我會妥善安置他的。”
    幾人在行宮門口分開,趙榮平把小太監扶了回去,又派人去找大夫過來,然後朝著太子居住的烈陽堂走了過去。
    祁烈穿著一身騎裝正要出門,迎面走來,陽光落在他的身上,顯得他的眉眼比平時更為深邃。
    趙榮平冷不丁愣在原地,忽然想起裴元卿為什麼看起來有幾分眼熟了。
    他長得竟然跟太子有幾分相像,甚至跟乾豐帝更像!
    趙榮平忍不住驚訝,不過仔細想了想,很快就釋然了,畢竟人有相像、物有相似,能長得像皇上和太子也是他的福氣。
    趙榮平掩下眼中詫異的神色,走上前朝太子拱了拱手,雙手遞上畫卷,“太子殿下,這是新送來的六皇子的畫像,您要不要看看”
    祁烈低頭咳嗽了兩聲,瞥了一眼畫像,隨意的擺了擺手︰“放到桌子上吧。”
    他已經失望了太多回,早就已經不抱希望了,這些畫師根本不知道粲兒長什麼樣,連半分精髓都畫不出來,看了也只會徒增失望。
    他只恨自己畫技不行,不然豈會讓這些人胡亂畫來畫去。
    祁烈想起父皇讓人建造大明塔的事,眸色微微暗了暗。
    他有時候會忽然感到害怕,害怕有一天他跟弟弟走踫頭都認不出弟弟來。
    算算年歲,弟弟現在應該已經有他這般高了。
    從行宮離開,三人都有些沉默。
    走到馬前,解開拴著的繩索,裴元卿忽然抬頭道︰“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甦燦瑤微微愣了一下。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她相比起生氣憤怒,更希望能遠離他們,最好能永遠都眼不見為淨,免得被他們的主角光環閃到眼楮。
    甦燦瑤看著裴元卿認真鄭重的眉眼,忽然找回了自己的良心,“剛才掐痛你了嗎”
    裴元卿︰“……”
    第55章
    三人回去的路上順路去了趟莊子里,又帶著些新摘的瓜果去了山上。
    李忠正帶著幾個小孩在山頂打拳,看到他們擦著汗停了下來,讓幾個小孩自己去玩。
    小孩子們見到甦燦瑤和裴元卿都很興奮,開心的跑過來,圍著他們叫哥哥姐姐,他們經常過來,偶爾有空的時候就會陪這些小孩子們玩,還會給他們帶些好吃的好玩的,小孩子們都跟他們很熟悉。
    甦燦瑤把瓜果拿出來,讓他們自己拿下去分,大家高高興興的跑走了。
    秦詩蘿在一旁看著,微微笑了笑,她雖然很少過來,但這些年也跟著上來過幾次,知道這里住著這樣一群人。
    李忠看到他們拎著瓜果,走過來隨口問︰“你們去莊子里了”
    裴元卿點頭,‘嗯’了一聲。
    甦燦瑤見他這副惜字如金的樣子,無奈解釋道︰“我們去了趟漢川行宮,回來的時候正好順道路過這里,便過來看看。”
    “漢川行宮”李忠微微挑了下眉,似乎想到什麼,問︰“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大人物住在那里
    “太子殿下帶著朝臣們來圍獵,都住在那,行宮都快住滿了。”
    李忠在原地走了幾步,面色驚疑不定,眉心漸漸擰了起來。
    裴元卿上前一步問︰“李叔,怎麼了”
    李忠緩了緩神色道︰“我听兄弟們說,這幾個月來丹陽城莫名多了些陌生人。”
    裴元卿沉聲問︰“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都是些粗壯的漢子,他們分散著住,一般人很難注意到他們。”
    裴元卿薄唇抿緊,經過這些年的相處,他知道李忠和山上這些人有著非同一般的探查和警惕能力,他對他們的身份也隱隱有著猜測,只是一直沒有言明。
    他相信如果他們覺得不對勁,那肯定是有非同尋常之處,說不定跟圍獵一事有關。
    “這兩日他們有沒有什麼舉動”
    李忠沉下眉道︰“我之前擔心他們來者不善,派了幾個兄弟暗中跟著,他們這幾天從船上接了些貨,用一個個大箱子裝著,大家還想再查,可那些人也不是善茬,很機敏,大家就沒敢再繼續跟。”
    他想了想道︰“我只顧著丹陽城,倒是沒注意到隔壁越縣,如果太子和大臣們來了……此事恐怕不簡單,我那幾個兄弟當時覺得那些箱子可疑,想辦法撞翻了一個箱子,里面的東西看樣子像是火藥,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想做什麼。”
    裴元卿腦袋嗡了聲,頓時面色巨變,“火藥……”
    那些人突然出現在丹陽城,恰好是他皇兄來行宮的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過巧合,說不定就是沖著他皇兄和那些朝臣來的。
    裴元卿越想越心驚,抬腳就想往山下跑,走了幾步,又匆忙折返回來,神思不屬道︰“李叔,我得去行宮一趟……”
    李忠看著他臉上的焦急之色,神色詫異,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道︰“我這就叫上兄弟們,跟你一起去。”
    裴元卿微微頷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轉頭對甦燦瑤和秦詩蘿道︰“你們去縣衙找遷叔,就說太子可能有危險,讓他通知知府,再派衙差去圍獵場護駕。”
    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不過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必須做萬全的準備。
    甦燦瑤聞言也變了面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幾人來不及多言,趕緊各自行動。
    臨走前,裴元卿叫住甦燦瑤,“杳杳!”
    甦燦瑤回頭看他。
    裴元卿坐在馬上,看著她抿唇道︰“你通知完就趕緊回府,別跟過來。”
    他說完深深看了她一眼,急匆匆的打馬離去。
    甦燦瑤望著他的背影,抿了抿唇,也飛快翻身上馬。
    一行人兵分兩路,朝著兩個方向快馬絕塵而去。
    ……
    圍獵場里,氣氛正熱鬧。
    祁烈騎在高馬上,彎弓射箭,率先射到一只獵物,迎來一片喝彩,朝臣們紛紛恭維。
    二皇子祁慎不甘示弱,眯了一下眼楮,一支箭緊跟著射了出去,也成功射到一只白狐。
    他收了箭,得意的看了眼祁烈,“皇兄,承讓了。”
    眾人微微捏了把汗,按理說應該儲君開口說圍獵開始後,他們才能開弓,畢竟這里是皇家圍場,二皇子這樣做分明是沒將太子放在眼里,故意不按規矩來,有意挑釁。
    祁烈面色不變,側頭吩咐道︰“這狐狸皮子不錯,拾掇干淨後給二弟送去,過段時間就該是妤貴妃的忌日了,妤貴妃活著的時候最喜歡這白狐毛,二弟正好可以燒給妤貴妃。”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周遭暑氣四溢,知了在樹梢叫個不停。
    官員們面面相覷,如果他們沒記錯,妤貴妃分明是死于一個寒冷的冬日,現在距離冬天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呢,何況妤貴妃是被陛下一條白綾賜死的,二皇子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祭拜她。
    這些年來二皇子為了討好乾豐帝,一直跟生母一家劃清界限,提都不敢提半個字。
    當年事發突然,二皇子莫名被關了禁閉,二皇子的母家一夜倒台,太後跟乾豐帝大吵一架後,搬去了宮外的青水宮去住,听說此事是跟六皇子的失蹤有關,妤貴妃正是因此被刺死的。
    這件事是太子和二皇子心中的一根刺,從太子這些年對二皇子厭惡至極的態度也能瞧出幾分端倪,當年的事因十有八九是真的。
    祁慎面沉如水,握緊手里的弓箭,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多謝太子。”
    祁烈慢悠悠地打馬往前走。
    祁慎頓了頓,忽然陰冷的笑了一聲,揚著聲音道︰“說起祭拜,我就忍不住想起六弟,我前幾天還做夢夢到六弟了,六弟跟我說他在地下又冷又餓,那小模樣真是可憐極了。”
    祁烈猛然勒緊韁繩。
    眾人心里咯 一聲,面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誰都知道六皇子是太子的禁忌,大家在他面前從來都是諱莫如深,不敢輕易提及六皇子半個字,更不敢說六皇子已經不在了。
    祁慎對于祁烈臉上的怒容視若無睹,嘖嘖了兩聲︰“想想我那六弟也真是可憐,誰都知道他已經凶多吉少,可太子你就是不讓人給他立衣冠冢,偏要說他還活著,你可有想過他在地底下沒錢花的日子有多可憐,說不定他正怨恨你呢……”
    “你沒資格提粲兒!”祁烈忽然揚起馬鞭,一鞭子抽在祁慎身上,“再敢多提粲兒一個字,孤讓你母家剩下那幾個全都下去陪妤貴妃。”
    眾人呼吸一滯,眼觀鼻鼻觀耳,心里道了聲果然,果然只要提起六皇子,一向溫潤如玉的太子就會像變了個人一樣!
    當年陛下要把六皇子送去封地,太子可是在殿前長跪不起,為此還落下了咳疾之癥,冬天尤為嚴重。
    祁慎始料未及的受了一鞭子,吃痛的從馬上跌落下去,冷汗順著額角冒了出來。
    官員們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扶他。
    祁慎捂著受傷的地方,目呲欲裂的抬起頭,“太子!你還沒做皇上呢!你不顧念手足之情,公然抽打皇弟,你就不怕父皇怪罪!就不怕被天下人指責嗎!”
    “父皇怪罪孤自會受著,至于天下人……”祁烈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天下人還不至于為了你這樣一個卑劣的小人來指責孤,你做的那些事才該向天下人萬死贖罪。”
    四下寂靜,眾人不敢吭聲,這幾年太子和二皇子私下斗來斗去,如今竟是直接撕破臉皮,當著他們的面就吵起來了。
    祁慎咬緊牙關,捂著鞭傷站了起來,呼吸粗重,“父皇讓你代他來的時候,可是叮囑過讓你好好照顧我們這些皇弟。”
    “皇弟你不配做孤的皇弟!”祁烈眼楮冰冷的眯了一下,“你如果忘了你母妃是怎麼死的,孤不介意好好提醒你。”
    祁慎怒容滿面的攥緊了手里的弓弩,手背青筋凸起。
    祁烈冷冷瞥了他一眼,未再與他多做糾纏,打馬向前走,頭也不回地道︰“都各自散了吧,等會在行宮集合,獵到獵物最多的人有賞。”
    官員們趕緊四散著跑了,免得再听到不該听的。
    太子和二皇子之間的恩怨,他們是一點也不想知道!
    祁慎牢牢盯著祁烈的背影,面色陰翳,用力掰斷了手里的弓弩。
    他心里很肯定,如果有一天祁烈登基,他絕不會有好日子過,與之相反,如果有一天他能登至高位,肯定也第一個鏟除祁烈。
    自從當年那件事後,他們之間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一個結果。




新書推薦: 穿成清冷啞巴的渣前妻 啞奴 梅子熟時 全鎮第一霸王花說她對我有興趣 欺嫂 休止符 故舊新逢 穿書炮灰A她真香了 非敵 啞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