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笑笑,不說話。阿婆急了,“你們別不信啊,有些東西那是你沒踫到……”
話說到一半,花信打斷道︰“阿婆,您是說他們家養了一只黑色的貓,是嗎?”
阿婆們這時才注意到花信和喬四海,見他眼生,阿婆狐疑地上下打量兩人︰“你是誰?怎麼在這從沒見過你?”
“阿婆們好,”喬四海和煦一笑,彎下腰和阿婆們湊近乎,說謊完全不打草稿︰“我們兩個是剛搬進來的,听說咱們這出了事,加上阿婆說得玄之又玄,我朋友膽小,被嚇到了。”
喬四海長得俊,說話又甜,格外討人喜歡。阿婆們很快打消疑慮,和他攀談起來。沒幾分鐘,喬四海就和阿婆打成一片,不光把小姑娘家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就連周邊有幾個菜市場,什麼時間菜最便宜這等機密,阿婆們也都毫無保留傾囊相授。
“你們小年輕,打拼不容易,日子可得省著點過,現在房價多貴啊。”阿婆笑著教育道。
喬四海順著她的話附和︰“是啊,不然我們也不會為了省錢來住這種老小區了。”
喬四海的話,深得阿婆的心,她越看喬四海越覺得喜歡。依依不舍地告別後,喬四海帶著花信特意繞了好大一圈,才離開這里。
走出阿婆的視線,花信立刻掐了一把喬四海腰間的肉,陰陽怪氣道︰“我膽子小?”
喬四海吃痛,齜牙咧嘴,連連求饒︰“痛痛痛,好了,都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說你。”
“我向你道歉。”喬四海鄭重其事,給花信鞠了一躬。這下,花信反倒不會了,他愣怔著,不知作何反應。
看他呆呆的模樣,喬四海噗嗤笑出聲來,“花信,你怎麼這麼不識逗啊。”
喬四海肆無忌憚地笑起來,可笑著笑著他忽然想到了花信的身世,以及他從小就跟著馬師傅,加上周邊的師兄們都比他大很多,可以說,花信早就習慣了成熟。
喬四海立即噤聲。
“想笑就笑唄。”花信斜了他一眼。
回家的時候,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巷子。巷子里只有一盞燈,中間亮,兩個進出口黑乎乎的。花信惡趣味地把喬四海推到自己前面,厚著臉皮說道︰“你在前面走,我膽子小,你保護我。”
黑暗中,喬四海背對著著花信漾出笑意,用低沉的嗓音堅定地回道︰“好,我保護你。”
說罷,他挺直了胸膛,自然地牽起花信的手,走進黑暗中。
花信跟著喬四海,靜靜地走著,雙腳像踏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心猿意馬。
當,牆頭上忽然有碎磚掉落,發出聲響,喬四海下意識攥緊花信的手。喵嗚,喵嗚,一只橘色的奶貓,鬼鬼祟祟地探出頭,好奇盯著下面巷子里的兩人。
“別怕。”喬四海像哄小孩一樣,憋著笑逗弄道。
花信白了他一眼,想要抽回手,喬四海反而抓得更牢。
回到家後,師傅已經睡下,于是花信只好第二天早上,趁著吃飯的時間把他們打听到的消息跟師傅匯報了一遍。馬德旺放下碗,沉思片刻,開口︰“年輕的時候我也遇到過這種情況,被豢養的生物,和主人羈絆很深,因為主人非正常死亡,後來被怨念附身,變成了邪祟。我猜你們遇到的也是這樣。”
“那師傅您有什麼建議嗎?”喬四海問,“昨天我和花信試著用北斗七星盤找出邪祟的位置,但是羅盤的指針毫無反應。”
“那是自然,”馬德旺解釋,“這種邪祟,算是介于邪祟和生靈之間,羅盤自然探尋不到它的位置,更何況它沒有真的害過人,怨念不強。”
“師傅,那我們又該怎麼結局呢。”喬四海繼續追問。
馬德旺放下碗筷,擦擦嘴起身,高深莫測道︰“破局的關鍵,不在邪祟,而是死去的小姑娘。”
喬四海央求師傅多說點,馬德旺卻瞪他,言說什麼事情都要我幫忙,你們還怎麼成長。
旁邊,花信听了後暗自思索。
第51章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喬四海鬼鬼祟祟地跟在林嵐身後,壓低了聲音問花信。
“當然,”花信同樣低聲,“之前受傷的那幾個人,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深夜尾隨女性,才遭到攻擊。我猜,那個邪祟一定是因為對自己死亡的原因深惡痛絕,所以才會對那些男人下手。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利用這一點,引它現身呢。”
花信想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讓喬四海偽裝成猥瑣男,主動吸引邪祟出現。為此,他還特地給林嵐打了電話求她幫忙,听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林嵐果斷地開車來到龍岩。
原本,喬四海是想讓花信穿上女裝假扮的,畢竟花信皮膚白皙,長相俊朗,要是戴上假發,有股雌雄莫辨的美,然而卻被他一口否決。花信看了眼自己高挑的身形和寬大的肩膀,嗤笑“你當邪祟都是傻的麼?假的就是假的,永遠成不了真”。
喬四海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兀自惋惜。其實,他還挺想看花信穿女裝是什麼樣子的呢。
破天荒地,林嵐扮作小女兒姿態。她身材縴細卻不干瘦,一身紅色連衣裙勾勒出玲瓏的曲線,搭配大波浪的卷發,全然不見往日的英朗,嫵媚動人。林嵐戰戰兢兢地踩著高跟鞋,專挑陰暗的小路。
夜晚星星寥寥無幾,黑幕般的天空壓抑深沉。徐徐微風,帶著白日被炙烤後瀝青路面的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