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該對她抱有什麼期待,哪有她這樣的,不僅不會感到害羞,反而又驚又喜的。
“……不知廉恥。”
鹿娩娩沒好氣地撅了噘嘴,她果然也不該對他抱有什麼期待,只會打嘴炮,來真的就慫了。
“切磋賽,你輸了?”
司欲听到這個消息其實是有些意外的,他還以為鹿娩娩要在切磋賽上嶄露頭角,沒想到才第二場就認輸了。
鹿娩娩點點頭,“是啊,我是輸了但也贏了。”
司欲︰“何解?”
鹿娩娩︰“陸羨贏了,但他失去了在宗門的威信與口碑,最主要的是他失去了謝挽凝對他的信任。”
司欲看著鹿娩娩胸有成竹的模樣,繼續問道︰“你已經想好下一步的對策了?”
“咳…下一步啊……”鹿娩娩不知道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司欲似乎察覺到了一種不妙的預感,將手從鹿娩娩的脖頸間收回,“說吧,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他猜測,肯定是要他幫忙。
鹿娩娩撓了撓頭,雙手撐在床鋪上,像只乖巧的小貓,可憐兮兮的看著司欲。
“小狐仙,你是九尾狐,那肯定很厲害很厲害吧?”
司欲眯了眯紅眸,等待鹿娩娩的下文。
“都說狐狸會魅惑人,那你會不會魅術之類的呀?就是……”
鹿娩娩的話還沒完全說完,司欲就已經青筋冒起,“你把我和那些狐狸精相提並論?誰會學那種低階見不得人的魅術,我可是魔——!”
“嗯?可是什麼?”鹿娩娩沒听清楚。
司欲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該死,差點就掉馬了。
“咳,總之,你說這個就是在看不起我,我不屑于學那些。”
“確實。”鹿娩娩盯著司欲看了一陣發出了這樣的感嘆,“因為你不需要學,光憑著這張臉就已經很會魅惑人了。”
司欲︰“………”
司欲直接被噎住,一時間又氣又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深夜。
鹿娩娩看了眼睡熟了的司欲,還有桌上安眠草藥的殘渣,悄然走出了房間。
謝琳的房間里滿是血腥的味道,染紅的木盆里倒映著她略顯蒼白的面頰,用牙齒咬住繃帶的另一頭,狠狠系緊。
窗外慘淡的月色像是預兆著什麼一般,她拿起桌上的劍,推門而出。
陸羨正坐在床前喝悶酒,喝得滿臉通紅,醉意燻燻,嘴里還呢喃著謝挽凝的名字。
“為…嗝兒……為什麼不相信我,師姐,大師姐……挽凝姐姐……”
陸羨仰起頭又要灌一口酒,卻被一只手攥住了手腕。
陸羨抬起頭來,看見的是那張讓自已朝思暮想的臉。
“啊……師姐?”
謝挽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陸羨伸出手想去觸踫謝挽凝,卻被謝挽凝又抓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師姐,挽凝師姐……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不會背叛你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陸羨說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想要將自已的手抽出來,去抱住謝挽凝。
謝挽凝拗不過陸羨,松開了手,任由著他搭上了自已的肩膀。
“小師弟,你喝醉了。”
陸羨看著謝挽凝冷漠疏離的樣子,心里的憋屈到達了極致,“我不……我沒有喝醉,師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謝挽凝震驚的看著陸羨,伸出手想要推開他,“別胡說八道!我是你的師姐!”
“是啊,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師姐你啊,從小就喜歡你,你知道嗎?我本可以離開萬劍宗回到封地繼承我父親的世子之位,但是我為了你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你難道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愛嗎?我一直都愛慕著師姐,師姐,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陸羨借著酒勁,不免想要對謝挽凝動手動腳,謝挽凝似乎嚇壞了,想要將她推開。
陸羨已經醉透了,全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謝挽凝一個勁的說著“師姐我喜歡你”。
謝琳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門口,她伸出手推開了虛掩的院門,然後用傳音低聲說了一句話。
“大師姐,他們在南苑。”
收到傳音的謝挽凝正坐在茶室里與顧拾溫對弈,她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沖著顧拾溫說道︰
“大師兄,我身體略感不適,今天就到這里吧,我想回去休息了。”
顧拾溫有些意外,又十分擔心謝挽凝的身體,問詢道︰“師妹無恙吧?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清心堂?”
“不必了,只是沒休息好,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謝挽凝說完就急匆匆站起身來往外走,生怕自已去晚了看不見那一場好戲。
而事實上陸羨緊緊抓住的人是鹿娩娩,今夜她穿了一條白色的素裙,頭發也都散了下來,燭光昏暗,陸羨醉酒加上鹿娩娩從來不會做此打扮,所以陸羨才會認錯來人。
“師姐,師姐我喜歡你,我真的太喜歡你了,我可以為了你不顧一切,你千萬別離開我,我求求你……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陸羨說的話越來越放肆,謝琳靜靜的觀望著,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頭,謝琳轉頭看見了謝挽凝黑著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