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南陽世子听到後整個人都炸了,不顧三七二十一上前拽住了顧拾溫的衣領子,“你竟敢打我的兒子!?你知道他是誰嗎!?”
顧拾溫被拽著衣領,眼神卻沒有怒色,平靜地對南陽世子說道︰“世子稍安勿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小師妹她發 癥,亂說的。”
顧拾溫的聲音一直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微妙感,加上他平和不慌不亂的語氣,更讓人覺得他問心無愧。
南陽世子狠狠推開了顧拾溫,又指著江祁年質問道︰“江祁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今日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不然就等著我南陽鐵騎踏平你這萬劍宗吧!!”
“吾……”江祁年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自然會給世子一個交代的。”
看著江祁年焦頭爛額的模樣,鹿娩娩心里樂開了花。
江祁年你個老不死的狗東西也有今天!
第一百四十章 千年來的困陣
一個時辰後。
會客廳。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了解清楚後,南陽世子審視般的目光落在謝挽凝顧拾溫還有鹿娩娩與謝琳身上。
當然,還有幾個好心將陸羨抬到清心堂的弟子,也都一並在這里交代了當時送去的時間與離去的時間。
清心堂的弟子昨夜壓根就沒有見過陸羨,所以他們暫時排除了嫌疑。
加上鹿娩娩他們四人,還有姜卓方映雪,這里跪著的一共有九人。
南陽世子將眾人掃視一遍,雙手負在身後,渡步道︰“也就是說,今天在這里的九個人中都有嫌疑了。”
“嫌疑?”鹿娩娩的手還捂著另一只手臂上的傷口,“世子殿下,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小師弟是為情自戕的,我們在場的這些人都與小師弟無冤無仇,更沒有膽子去殺害南陽世子之子。”
“她說得對,萬劍宗的弟子個個都紀律嚴明,是不可能做出殘害同門的事情的!”一個長老附和道。
他只覺得若是他殺這種事情傳了出去,萬劍宗的名聲也就毀于一旦。
可南陽世子卻拎得很清楚,接話道︰“若是如此,那讓害死我兒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倆了,一個讓我兒魂不守舍深陷情網,一個則當眾羞辱我兒,讓他不堪受辱才選擇跳崖自盡。”
“來人!將這二人捆綁起來,我要帶回南陽,賜火刑!”
南陽世子一聲令下,門外立刻沖進來數個親衛,謝挽凝情急之下起身喊道︰“不要啊,陸伯伯,我是挽凝啊,您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謝挽凝說著將自已腰間的玉佩拿了下來,展示給南陽世子看,“陸伯伯,我是謝家嫡女,謝挽凝!我舅舅與您的交情頗深,我母親也時常念叨您,您不會不記得了吧?!”
南陽世子是不太記得了,但是他認得謝挽凝手上拿著的玉佩。
那是當朝公主的貼身之物,而且謝家也是公主的下嫁之家,當初謝挽凝的父親高中狀元,從一介布衣直接成為駙馬,謝家也因此平步青雲。
南陽世子捋了捋胡子,片刻後笑了起來,上前將謝挽凝從地上扶起,“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啊,你是挽凝嘛,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南陽世子知道公主的女兒動不得,難怪他剛才覺得謝挽凝的眉眼神似那個人呢,原來還真是她的女兒。
南陽世子本身與公主無甚交情,甚至沒有說過話,只見過一兩面,但是與她的幼弟相識,二人拜了兄弟。
因此算是攀上親戚的話,陸羨是要叫公主一聲姑姑,而謝挽凝則要喊一聲南陽世子為舅舅的。
但眼下人多眼雜,謝挽凝並沒有當眾改口,只是苦笑著說道︰“是啊,我也還記得您呢,而且陸師弟看見我的時候也覺得我格外親切,想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而且我平日里對他也是照顧有加的……”
“哦,那我想起來了,原來那臭小子書信里念叨的師姐就是挽凝你啊,那可真是誤會了。”
“是啊是啊,誤會一場,對于師弟的死我也十分痛心揪心,我是不可能害他的!”
二人一唱一和的全然忘記了這里還有其他人看著,南陽世子對謝挽凝態度大轉變,直接免去了她的嫌疑。
將謝挽凝安置在身後,南陽世子沖著面前的人說道︰
“既然剩下的人都有嫌疑,本世子寧可錯殺讓我兒在天之靈有個安息,也不想讓放任凶手逍遙法外,就一並都殺了吧!”
鹿娩娩听到後翻了個白眼,果然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一個家里出不了兩種人。
其他人一听就急了,紛紛說冤枉。
謝挽凝看著其中還有顧拾溫在,想到他也是為了保護自已才會被連累,立刻幫他說話道︰“陸伯伯,大師兄他平日里待人溫和寬厚,對小師弟也很照顧,他也不可能害小師弟的!”
沒想到南陽世子卻沒有听謝挽凝的勸說,“那又如何?他打了我兒是事實,挽凝啊,這件事你就無需插手了,我死了一個兒子,總要有個交代!”
謝挽凝被南陽世子眸底里陰狠給嚇到,一時間禁了聲。
鹿娩娩嗤笑了聲,謝挽凝能免了嫌疑,全然是因為她母親是公主,顧拾溫又沒什麼身世背景,不過是個自詡清高的修土,他自然不會放過。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將這群人拖下去!”
南陽世子沖著自已的親衛發號施令,“這麼多人我也懶得帶回去燒了,直接在萬劍宗就地找個空地,將他們綁在鐵架上一起燒了,也算是祭我兒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