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瑪不敢看席一澄的父母,小心翼翼的點了下腦袋。
席景和溫念帶著兒子先去了前面找紀父告辭。
紀父這邊早已經把賓客們安撫好了,話題不知道跳了多少個。
但席景這一走,難免的再次引起大家眾多遐想來。
“席總沒什麼急事的話就再呆一會兒吧,我這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和席總說說話。”
紀父言笑晏晏。
仿若是沒有剛才那個插曲一般的招待著人。
席總淡笑:“不了,小孩子熬不住,吵著要回家。改日我再拜訪。”
話罷,也不等紀父說別的,直接帶著老婆孩子離開了。
紀父:“……”
周圍的人看著席景一家子的背影,都暗暗猜想,怕是這個‘改日’,就是好戲開鑼的日子。
紀家是海城的名門,而席景嘛……
出身背景雖然比紀家差了一個檔次,但架不住本人爭氣。
海城這邊的地皮,有多少入了席景的口袋?還有當初褚家兩子奪權,人家可是站對了隊伍的!
實力不容小覷。
紀家這回恐怕是棘手的很!
……
紀父心里那叫個氣,奈何今日的宴會紀家是主辦方,總不能情緒用事的自己砸自己場子,紀父全程壓著火,終于的熬到了宴會結束。
他叫了秘書,把安凡帶過來,秘書告訴他早在一個小時之前,安凡和紀母還有紀苒就已經回家了。
紀父火冒三丈,當即讓人備車。
好在愛瑪人小機靈,一直都躲在暗處跟著紀父,幸運的坐上了回家的車。
不然今晚她怕是要被遺棄在這個酒莊里,無人問津了。
車子開到紀家別墅已經是凌晨。
紀父一進門就喊著安凡,動靜大的把紀母和紀苒倆人也驚動了下來。
“哎呦,都這個點了,你干嘛啊!小凡,凡凡你上樓,去上樓睡覺。”
紀母拉著安凡不讓他過去。
畢竟沒有人比她清楚,紀父要是發脾氣,是有多麼的六親不認。
“我告訴你,你這種婦人之仁遲早要把這孩子給寵溺壞!”紀父指著紀母譴責道。
“你……”紀母要回嘴,卻被安凡給拉住了,他扒下紀母攥著他胳膊的手,朝著紀父走過去:“爸。”
“啪!”
紀父揚手就是一巴掌。
安凡被打的偏頭,向後趔趄。
耳朵嗡鳴,側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安凡舌尖抵了抵腮,心里五味陳雜。
“哎呀!”
紀母心疼的跺腳,跑過去扶住了人,哭腔道:“凡凡你沒事吧?都紅了……紀苒你快點去拿冰袋過來給你弟弟敷敷,快去!”
紀苒在心底冷笑,這種時候還不忘記使喚她?
她面無表情的移開腳步,卻被紀父給厲聲喝住:“不許去!”
紀苒自然不想跑腿,不過面上表現出進退兩難的樣子,並輕聲勸道:“爸,這里面應該有誤會,您別生氣。”
“我不生氣?我怎麼能不生氣!”紀父手顫抖的指著安凡,咬牙切齒:“安凡,你說,跟我說實話,席景兒子被綁架一事是不是你安排的,啊?”
紀母搶著回道:“怎麼可能是凡凡!凡凡他跟席家又無冤無仇……”
“你閉嘴!”紀父瞪了一眼紀母,道:“我在問安凡!安凡,你說話!”
安凡深吸了口氣,否認:“不是我。”
無論有多少人證物證,他都不能承認。
不承認,只會增加很多疑點。
如果承認了,他就必須得給這些人一個這麼做的緣由。
什麼緣由?
說他是重生的,為了上輩子的事來報復復仇的?
紀父倒騰了口氣,沉聲道:“那為什麼席景兒子今天說被綁架的時候看到過你?人家小孩子還會撒謊不成?”
安凡:“可能是小孩子沒有看清楚,或者是被大人這麼教的……都不是沒有可能。”
紀父怔了下。
紀母聞言,忙附聲:“凡凡說的有道理!席景那個人看著城府就深,之前咱們去向他和解,他都答應的很快,沒準實際是上暗中憋著壞呢。”
紀父思路被帶偏,保持了緘默。
紀母再接再厲的道:“咱們這回也不去找他了,就先看看他到底是想怎麼樣,就算真要翻舊賬,那咱們也不怕,大不了打官司!”
紀父腦袋疼的按了按太陽穴,眼前有些眩暈,他挪步坐在沙發上。
紀母見狀推了推安凡,用眼神示意讓他上樓。
看著因為他的事殫精竭慮的父母,安凡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重生回來,他還以為憑著他有著先知的能力可以把未來敵人在沒有強大之前鏟除掉,然後讓父母過上平安順遂的日子。
可怎麼就把事情搞成了這樣?
安凡心緒萬千的上了樓。
紀苒對紀父的戰斗力簡直是失望,雷聲大雨點小,什麼嘛……就給了巴掌而已。
她訕訕的尾隨著安凡上樓,等到了樓上,出于姐姐的身份,她不得不假模假樣的拍著他肩膀安慰上一句:“爸他是關心你,你別往心里去。你的臉……要不去我屋里,我給你用冰敷一敷。”
安凡很煩躁,但是面對紀苒的關心,他還是拿出最好的面容對待,扯了下唇角說:“沒事姐,我都明白,這麼晚了,你和愛瑪早點休息,我這小傷而已,睡一晚上明天自己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