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不是寶寶,他們也去啊?賀澄顧君淵身後的三個拖油瓶,嘴角抽動著。
三個拖油瓶分別是林氏兄弟倆和不放心的岳鑫。
先說好,我家沒那麼多的房間,他們自己解決住房問題。賀澄也不當苦力了,將自己和顧君淵的行李箱都扔給林小東。
賀澄抓著顧君淵的手先進去了,見他繃著個臉,似乎在懊惱答應他回家,便覺得有些好笑,捏了下他的手︰你在擔心什麼?覺得我會賣掉你嗎?
你敢嗎?顧君淵聲線低沉,輕輕看他一眼,表情有些淡,但又像是挑釁。
我操!?賀澄盯著他微微挑起的眼尾,憋出一句︰你真厲害,我還真他媽不敢。
顧君淵唇角微勾,表情似乎有些得意,賀澄看不慣他這模樣,擠出一個笑容︰我不但不敢,我還舍不得呢,這麼有錢的總裁我哪里找啊。
哎呦,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不等顧君淵繼續說話,那突兀且沒有半點眼色的男人湊過來,岳鑫往他們中間擠。
顧君淵和賀澄像是被教導主任抓到談戀愛的初中生,松開手,看向兩邊裝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社會上的事情少打听。賀澄翻了個白眼。
你這小子,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岳鑫納悶了。
賀澄露出有些無語的表情︰行了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麼聊齋啊,你和葉聿那小子灌我酒的事情,我能恨你一輩子。
你這麼記仇啊?岳鑫見他這麼直白地說出口,覺得有些好笑。
顧君淵聞言不由看向他,賀澄眼神和他對上,換了一副笑臉,絲毫不在意還有第二個人在場︰放心寶貝兒,我這輩子不記你的仇,愛你呦。
岳鑫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顧君淵有些別扭地扭開臉。
做人不能這麼雙標,說話不能這麼惡心。岳鑫吐槽道,主動和他繼續斗嘴。
這麼喜歡告訴別人怎麼做人啊,你爸沒告訴你少對別人指指點點嘛?
沒有。岳鑫梗著脖子道。
賀澄哦了一聲,那你爹現在告訴你了。
岳鑫喘著粗氣,說不過他,便看向顧君淵,說道︰你怎麼找了這麼個相好?
咋了,說不過就開始跟我們家寶寶告狀了?賀澄拿著兩張票據把玩在手上,跟沒斷奶的孩子一樣,被人欺負了就會喊娘。
喜當娘的顧君淵︰
岳鑫徹底沒了脾氣,來,給你轉多少,那件事能過去?
嘿,岳老板你說這怎麼好意思啊。賀澄瞬間變了臉,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慶的笑。
十萬?夠不夠?岳鑫財大氣粗地問道。
謝謝老板,老板大氣,老板生意興隆。他表情諂媚。
看得顧君淵忍不住皺眉,心里有些不舒服,十萬塊錢,至于讓他露出這麼諂媚的笑容嗎?
下一秒,賀澄朝著顧君淵飛吻,順道拋了眉眼,搖了搖手機上十萬的到賬︰寶寶,走,我帶你去買東西吃。
岳鑫罵了一句︰畜生啊。
顧君淵嘴角沒忍住翹了翹,跟著賀澄起身去買年貨和給爺爺奶奶的禮物。
賀澄原本是不會在機場買東西的,這跟當冤大頭有什麼區別,但是有更大的冤大頭買單,那就無所謂咯。
賀澄在市里下飛機後,他們還要包專車去更偏遠的市里,然後是縣,最後是鄉。
是在很偏的鄉下,甚至有些屋子還是腐朽的老木屋,只有稍稍有點小錢的人才能住磚房子。
賀澄爺爺奶奶住的是磚房,蓋了兩樓,上面是住的,下面是廚房客廳。
在車上,賀澄便一直抱著顧君淵,顧總趴在他肩膀上睡覺,山路崎嶇,彎彎曲曲的,讓顧君淵有些不舒服,很想吐。
賀澄摟著他讓他睡覺,快到家了,才叫醒顧君淵。
顧君淵睡得睡眼惺忪,眼前的天都是黑了,車開著前照燈,路邊都是山,野草長得都能刮到窗戶,一路上沒幾個人家。
他徹底醒了,他真的要懷疑賀澄是不是真的要把他給賣了。
見他表情,賀澄忍不住笑了︰真不賣你,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賀澄臉上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顧君淵出生的地方大概是在干淨豪華的病房,整個醫院最厲害的醫生為他接生,而他呢,破爛的小木屋,是被他奶奶接生的。
就在這個地方。
網上說的那句話是有道理的︰人生最大的分水嶺是羊水。
外面冷,你先把帽子和圍巾戴好。賀澄從包里翻出御寒用品,給他圍巾戴好,帽子戴好,護耳耳罩戴好。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賀澄跟司機說︰師傅,到前面那個路口有紅燈籠的房子停就行了哈。
賀澄臉上有些激動。他一年也許就過年回來一趟,自然是很想念爺爺奶奶的。
顧君淵表情淡淡,難辨喜怒,只是一直被賀澄牽著的手被松開,輕輕一握,覺得有些冷。
車停下,師傅按了幾下喇叭,在寂靜的夜里,似乎在山巒之間回響,門被打開,出來兩個穿著喜慶棉衣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