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得從我離開清水鎮後說起...”
陳凱旋大敗陰溝寨賊匪、奸破呂家勾結賊匪一事,本來早就該回衛所述職。但因著他自己的私心,拖著不肯回去。
在雙秀宴結束後,他又厚著臉皮讓許澤禮做了個局,想要將程哥兒約出來一同游玩。
礙于自己出手相救許家老ど的情分,許澤禮自是不好拒絕他的請求。
于是乎,在許澤平離開清水鎮的第三日,許澤禮就找了一個由頭約了他們前往白馬寺拜佛祈求好運。
這個由頭確實很爛,但程哥兒還是應約了,因為他要去求個平安符。
那日許澤禮駕馬車,充當馬夫,馬車內是程哥兒以及許澤柔。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陳凱旋是同他們分開走的。
待到程哥兒求完平安符回歸之時,陳凱旋剛好踩著點在白馬寺同他們相遇....
“好巧啊?澤禮,你們今日也來求平安符?”陳凱旋率先揚起笑容,看似是同許澤禮打招呼,實際上他的眼神卻是落在程哥兒的身上。
“還真是巧。”許澤禮配合的說道︰“凱旋,你這是也來求平安符?”
在二人攀談之初,程哥兒與許澤柔屈屈身子也算是行了平禮,打了招呼。
陳凱旋努力的收回自己的眼神,保持正人君子的模樣︰“是啊,來為我叔父求平安符,願佛祖保佑他身體康健,事事如意。”
“還真是個有孝心之人。”
程哥兒微微垂下眼簾,他側身躲在許澤柔的身後,他的腦子轉的很快,真的是巧合嗎?
當面對陳凱旋投來的視線時,他下意識的忽視,不與他對視。
“身為小輩,這都是應該的。”陳凱旋先是謙遜的接了這句話,隨後轉移了話鋒︰“今日巧遇也是天公作美,听說這白馬寺的百合園甚美,不如我們一同去逛逛?”
“也好。”許澤禮沒有反駁,他側頭看向程哥兒與許澤柔︰“小柔,你們怎麼看?”
有什麼念頭在許澤柔的心里一劃而過,她好似抓住了什麼苗頭,但是這念頭又劃過的太快,讓她還沒有來得及理開思緒。
她下意識的說道︰“程哥兒,你覺的呢?我听聞白馬寺的百合園甚美。”
白馬寺的百合花,是從山上移植下來的野百合,不但生命力旺盛,且根睫也是比較長的。
一入百合園的,成片盛開的白色百合花映入在程哥兒的眼底。
扎堆成片的百合花可是引得游覽者喜笑顏開,一個個皆是迫不及待的扎進了花海想要嗅一嗅這獨屬于百合花的淡雅清香。
許澤柔也不例外,望著這盛開的花海,就攥著程哥兒就扎進了園子。
這導致程哥兒的思緒被打斷,被迫的進入了花海。
白馬寺的這片百合園佔地可不小,將近五十畝。加之野百合高高的根睫,很多入了花海後都不見人影....
“阿姐,你小心一點,七月正是爬蟲盛行的時候。”
許澤柔在前頭摸摸這朵花的根睫,又攀攀另外一朵花枝,玩的不亦樂乎。
"這兩位夫人,還請你們讓讓,前頭的是我阿姐。"
程哥兒跟在她的後頭小心的囑咐,只不過他們之間突然就從岔路口插進來兩個中年婦人,等他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見許澤柔的人影了...
望著前頭幽靜的小路、身後跟著不知道何時湊過來的陳凱旋,原本程哥兒迷霧的內心徹底被撥開了。
他就說嘛,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周遭花鳥蟲鳴,皆是女子嬉笑逗趣的聲音。
“程、程哥兒,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初次同程哥兒單獨相處,陳凱旋的十分的緊張,此時此刻的他就是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說起話來都些許的結巴。
“陳家阿兄,我有些疲乏了,想要回去休息。”程哥兒沒有應承陳凱旋的上句話,客客氣氣的說道︰“我就先行一步,今日失禮了。”
瞧著話還沒有說上兩句,人就要走了。陳凱旋十分的著急,他魯莽的就擋在了程哥兒的面前︰“程哥兒,我很是心悅你,你若是願意與我成婚,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程哥兒微微垂下眼簾,“陳家阿兄你可莫要拿我的聲譽開玩笑,若是再如此,只怕我就要跳河才能夠洗淨許家的門楣了。”
陳凱旋又如何不知道自己今日的孟浪?
他的耳尖微動,听著周圍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這些人群好似要向他們二人靠近。
再看一眼都不願意正眼瞧自己的程哥兒,陳凱旋內心甚是惆悵,最後嘆息一口氣,離開了現場。
“程哥兒,你站在這里作甚?”就在陳凱旋離開後,許澤柔跟隨人群走到了這里,她嘟起嘴巴,挽住了程哥兒的手腕,抱怨的說道︰“你可不知道,我轉眼沒有看到你人了,嚇死我了!我跟著人群一直尋路,卻沒有想到繞了小半圈,才看到你。”
“阿姐,剛剛我被兩名婦人擠開了。”程哥兒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十分抱歉的看向許澤柔︰“都怪我太慢了,沒有跟上阿姐你的步伐,你可莫要生我的氣。”
...
陳凱旋不傻,在情敵面前,自然不可能將事情全部和盤托出。他隱去了做局這個事情,只道︰“我離開清水鎮後,因著功績,被升為了千戶長。”
從一個小伍長到千戶長,連晉了兩級,陳凱旋還是相當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