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掌櫃的話,許澤平下意識的就瞧見了少年腰間的令牌,清晰的看見了一紋鷹翅下的西河二字。
這道鷹翅紋在左邊,表明正一品官職。
結合掌櫃的話,這眼前少年的身份就比較明了了,出自西河水軍!
瞧著年紀,應該是西河提督家中的子嗣,而且還是十分受寵的子嗣。否則哪位敢光明正大的別著西河水軍的令牌?
西河提督江洪湖今年六十有七,與原配孕有二女一子、與繼室孕有一子一女。
原配身份不顯,出自金州元家。
繼室身份顯貴,出自伍家,乃是伍閣老的嫡ど女。
也就是說洪江湖的繼室夫人與宮內的伍貴妃是"親姊妹"...為何打個冒號,因為他記得阿兄跟他提過,伍貴妃的身份成謎,看似是伍閣老的嫡長女,實際上有可能是伍閣老弟弟的庶出女兒。
西河提督前後有兩位夫人、且家中妾室數十人,但不知為何子嗣不順,雖有諸多女兒,卻只有兩個兒子!
而到了他兒子這輩更是慘烈,長子沒有成家卻孕有一子,次子雖有四五個孩子,卻全是女兒。
許澤平將西河提督的關系一捋,他就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誰了。
西河提督的長孫!怪不得能夠這麼囂張跋扈。
即使這少年的生母不祥,很可能是個外室,但洪江湖就這麼一個繼承家業的孫子,自然是如寶似玉的寵著。
許澤平能夠對西河提督這麼了解,也多虧了他有個百事通的阿兄。
呂家一事後,他們許家算是與伍家這一派系結下了梁子。
為了避免入朝後,許澤平被伍家派系所坑害,許澤禮將與伍家有關系的大大小小的勢力全部科普給了許澤平听。
至于阿兄是怎麼得知的,許澤平也追問過。
但是許澤禮沒有正面回答過,只是含含糊糊的表示山人自有妙計。
見著阿兄含糊,許澤平只當他有自己的底牌,也就不再追問,反正在他的心里,阿兄就是無所不能的!
只是為什麼他覺得這面前的少年很眼熟?尤其是那雙眼楮,好像就在那里見到過?
“小少爺,真是抱歉,小生只是覺得你有幾分眼熟,就如同小生哪位故人一樣的俊朗肆意,讓小生有些許的出神。”
洪東寶生來就沒有見過生母,打小就長在祖父身邊,對關于生母的一切都很敏感,尤其是關于自己的外貌。
因為伺候的奴僕都說,他唯有這雙眼楮他生的不似他阿父。
他阿父一雙鷹眼,雙眸如箭。
可是他偏生長了一雙含情的桃花目,溫柔又多情。
現如今他听著許澤平說起他與故人有幾分相似,立馬就來精神,他直言道︰“你這故人是男是女?現如今在何處?”
“小生這故人是位男子。”
“那可是個哥兒?”洪東寶快步的走了過來,焦急追問。
許澤平搖了搖頭︰“非也,我的故人是位老人,今年七十有二。”
洪東寶一听,瞬間喪氣了,隨後大怒︰“你竟然說我像個糟老頭子,來人,把這個書生給小爺抓起來!”
“少爺,您可別誤會。”許澤平能伸能屈,連連求饒︰“人都要老的時候,誰說他年輕時候不俊俏?”
洪東寶一听也是這麼如此,他橫了許澤平一眼︰“算了,不與你一般見識。快滾吧!”
“小少爺,小生也想走,只是這”說罷,許澤平就將目光挪到了掌櫃的身上。
掌櫃的見戰火即將燃到自己的身上,也只能夠硬著頭皮說道︰“小少爺,這書生當然還不能夠走,因為這書生剛才辦理好入住。”
“多少銀錢,小爺雙倍給你!”洪東寶睨了許澤平一眼,十分的不耐煩。
見著這小少爺的脾氣如此的急躁,許澤平不太想招惹,但是他又想到了阿陽爺爺,阿陽爺爺現如今都七十多了,還能夠等兒子多少年?
若是他不抓住這次機會,攀上眼前的這少年,他以後如何去了解西河水軍?
就在許澤平猶豫之際,一道溫柔空靈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東寶,你來了金州城如何能夠住客棧,這不是落了我元家的面子嘛?”少女一席粉白比甲及裙,梳著雙環髻,十分的嬌俏。
許澤平瞧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這女子與元知州有兩分相似,在結合其話,他已經知道眼前少女的身份了,應該是元知州的嫡女。
元知州有兩兒一女,女兒最小。
洪東寶一瞧見少女,面色就緩和了下來,不自在的說道︰“表姨,你怎麼來了?”
元靈靈嬌哼一聲,指了指他的額頭︰“你怎麼又同表兄鬧便扭了?”
“還不是阿父太霸道了。”洪東寶抱怨的說道,“明明祖父都願意讓我參軍了,他就是不準我入伍,我看著他就煩,所以就離家出走了。”
“也好,過兩日就是你外太婆的八十大壽了。”元靈靈拉住了洪東寶的手,不經意的往樓梯口一瞥,就瞧見了許澤平主僕,不經俏臉一紅︰“東寶,你快隨我回去吧。”
洪東寶很喜歡這個表姨姨,二人的年歲差不多,總是能夠說道一塊去,小時候隨阿父來送年禮的時,就喜歡跟在她後頭。
現如今表姨姨開口了,自是要給面子。
瞧著表姨姨突然緋紅的臉頰,好奇的問道︰“表姨,你的臉怎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