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許澤平向許林氏挑明了他與程哥兒的事情,現如今許林氏都不許他隨便去西禾院溜達了。
許澤平心里那個苦啊,東耕院有阿兄盯著、西禾院又不準去,他在家中呆著也挺沒有意思的,就自告奮勇的攔了吉祥的活,接過了他的食盒,打算去茶樓走上一走。
“平少爺,您怎麼來了?”
許澤平剛下馬車,走到茶樓的門口,小二兒就迎了上來問好。
許澤平打小就忙著讀書,其實很少來茶樓,對茶樓的印象也不深刻,至于茶樓中的人手就更不清楚了。
這麼一想,他好像就對阿父身邊的吉祥熟悉。
說起來,還真是慚愧吶。
听阿兄提過,這間茶樓本來是阿伯為了贍養阿奶交給他們二房搭理的,日後是要收回給大房的。
阿父他們本來也是想著等堂兄成親後,就還給堂兄,讓他們夫婦自己打理。
卻不想堂兄是個不想管事的,寧願一年拿著那點紅利也不想攬這頭的事情,還放話說,日後他家老頭子想打理就給他家老頭子打理....
許澤平听這話,知道堂兄是怕傷了情分。
所以現如今,許松山還是繼續管著這茶樓。
許澤平揚了揚手里的食盒︰“我來給我阿父送吃食。”
第219章 青雲路19(捉蟲)
叩叩叩
許松山听著敲門聲,估摸著時辰,應該是吉祥送午膳來了,想也沒有想的就說了一句︰“進來。”
許澤平進入茶樓小書房時,許松山正在撥弄著算盤,對著上一個月的賬務。
听著沉穩的腳步聲,許松山察覺不似吉祥,他抬了一眼就瞧見了自家老ど,含著笑意說道︰“不在家里溫書,來我這湊什麼熱鬧?”
許澤平將食盒擺到許松山的面前,一邊打開食盒一邊說道︰“想阿父了唄,阿父管天管地還管兒子不許想你不成?”
許松山一邊整理案幾,一邊笑罵道︰“打小就你喜歡貧嘴。”
許家雖說小有資產了,但也不奢侈,午膳一貫的就是兩菜一湯,一道葷菜一道素菜外加一道骨頭湯。
許松山雖說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但畢竟年紀也不小了,故而在陳大夫的建議下,每日還是食補滋養,所以許家也就養成了炖骨頭湯的習慣。
“沒辦法啦,阿父疼的嘛。”
許澤平將吃食一一擺在案幾上,最後將竹筷遞到了許松山的手上。
許松山接過筷子,問道︰“午膳用過了沒?”
“用了,在老師那里用過才回來的。”
“這兩菜一湯,我一人也用不完。”許松山走到門外,讓人拿了備份的餐具上樓,然後拿著餐具回來︰“陪阿父再用一點。”
食不言寢不語,陪許松山用完餐,許澤平才討好的走到他的身後,一邊給他按著肩膀一邊說道︰“阿父,你可是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
許松山隱下眼中的笑意,裝傻的說道︰“什麼事情啊?”
“就是我的婚事啊。”許澤平停下手,側過身子直勾勾的盯著許松山︰“阿父,你不會忘記了吧?”
“力道還不錯。”許松山拿喬的說道︰“你要是這麼一停,那我確實是忘記了。”
許澤平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直到他的手開始酸麻,許松山才不緊不慢的說道︰“說吧。”
“阿父,你看我同程哥兒相配不相配?”許澤平停了手,巴巴的看著許松山。
“我要是說不相配,你該如何?”喜娘早些日子就跟他提了這事,他的心里自然是有數的。
雖說程哥兒只是他們收養的,沒有血緣關系,但明面上那也是阿娘那邊投靠過來的表佷子。
自古表親聯姻也算是常事,不一樣的是,程哥兒長在他們家,所以這個定親的章程,他們也還在和媒婆那邊對接,看看哪樣合適。
若是按著童養夫這樣草草的禮儀,他與喜娘還是覺得委屈了程哥兒。
若是正常的三書六禮,聘書、禮書都在許家,日後怕程哥兒出去社交,又怕不知情的恥笑他。
所以他們也都還在籌謀,如何是好。
許松山能夠這麼深明大義,自然不是個迂腐的,他希望孩子們都能夠找到自己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就像他和喜娘一樣,相濡以沫這麼多年來,夫婦二人都不曾紅過臉。
“阿父,你這樣,程哥兒以後就不能夠指導你下棋了。”
“你這臭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許松山直接破防了,拿起面前的賬本就往許澤平的面上扔。
“阿父,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許澤平一邊閃躲,一邊開心的求饒,他知道阿父這是同意了。
“真是沒個正形。”許松山沒好氣的瞪了自家老ど一眼,然後道︰“過來好好坐著,有些事情跟你相商。”
許澤平乖乖坐到許松山的跟前,“阿父,你說。”
“你鄉試前,阿父就跟你承諾過,等你中了舉人,就給你名下買上和你阿兄一樣的田產。當年你阿兄中舉時,本來打算給他準備的五十畝上等水田的,但是村中只有上等水田二十畝,所以才折中買了三十畝中等水田。”
盛安帝上位以來,還算國泰民安,他們百姓日子好過了,賣田的人自然少了,這上等水田也就難湊。
許松山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現如今江平村別說中等水田了,就是下等水田也不多,我托你昌生叔在附近的鄰村打探過了,恰好隔壁的橋村有個小地主的兒子染上了賭癮,急著籌銀子,要出售上等田十畝、中等田二十畝,下等田二十畝,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