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兒與曹周氏的利潤是五五分成,這出資自然也是。
鋪子的持有人名字,填的也是程哥兒與曹周氏的名字。
鋪子盤活了下來,就開始尋人裝修。
曹家在嶺北是地頭蛇,對于人手這一塊自然要比程哥兒來的熟絡,程哥兒也就不插手。
他將平面圖交給了曹周氏,這一塊裝修的事情就由曹周氏去操持。
下鄉的日子定在十二月初十,因著曹周氏的私心,挑選繡娘的地址會定在大吉鎮。
程哥兒對這事倒也沒有異議,反正他的目的是挑出合適的人選來。
恰好這一日也趕著許澤平休沐,許澤平就要同他們的一起去瞅瞅。
等到從鄉鎮回來,就要操持年禮了。
長輩們體恤小夫夫辛勞,早早的就來了書信,讓他們不用準備今年的年節禮,這也給程哥兒省了一大堆的麻煩事。
在許澤平的安排下,馬車里鋪著厚厚的毯子,隨行的湯婆子以及手爐也是備了三四個。
程哥兒在秋天的攙扶下走上馬車,看著馬車內的情景,也都驚訝極了︰“平平,這,這也太夸張了點吧?”
現如今已經有零下二十多度了,許澤平不覺得有絲毫的夸贊,“謹慎一點為好。”
為了防止車輪打滑,小虎還用麻繩在馬車輪子上纏繞了三四圈。
頂著寒風,小虎披著斗篷駕馬馳騁。
曹家的馬車早早就等候在了嶺北城門下,當許家的馬車到達縣城門時,兩家寒暄了幾句,就踏上了前往大吉鎮的路途。
程哥兒與曹周氏通過氣,故而曹康也是陪同曹周氏下鄉鎮的。
出了縣城以後,氣溫明顯的在下降,從車窗涌進的寒風讓程哥兒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許澤平拿起狐裘給他裹好,溫和的說道︰“別凍著了。”
在嶺北縣城時,程哥兒上了馬車後嫌棄熱乎,就將狐裘給脫下來了。
現如今許澤平給他披上狐裘,他也不鬧騰了,默默的裹好。
許澤平從馬車里遞了手爐和湯婆子到外頭,小虎將身上溫了的手爐和湯婆子遞了馬車里來。
許澤平打開手爐,往里頭加了碳。
至于湯婆子,他就放到了手爐的上頭,希望通過手爐的溫度將湯婆子里的水燒到沸騰。
被冰雪覆蓋的道路,十分的打滑,兩家馬車都行駛的很慢。
原本兩個時辰的路,他們硬是走了四個時辰,才到達大吉鎮。
許縣令要來大吉鎮的信兒,早早的就被曹家通氣給了曹鎮長。
所以戌時,許澤平剛下馬車,就看到了曹鎮長那張笑成菊花的老臉︰“許大人、許主君,老夫听康小子說您們要來大吉鎮,昨晚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著,現如今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們盼來了 。”
許澤平回頭瞧了一眼曹康夫婦,他們不太好意的轉過身子去了。
實在是鎮長的輩分太高,他們也拗不過啊。
曹家能夠在嶺北縣扎根這些年,自然有它生存的法門。
像大吉歷屆鎮長,基本上都是出自曹家。
現如今的鎮長曹德仁,就是曹康實際的大伯爺,名義上的堂爺爺。曹德仁是過繼出去的,過繼的原因就是他聰明伶俐,是讀書的料子。
曹氏一族兩脈,一脈走仕途、一脈守家業。
曹康這一脈就是守家業,曹德仁如今的這一脈走仕途。
關于嶺北各鎮長的背景關系,在許澤平與老縣令交接行移文書之時,老縣令也給他留了大致的關系圖冊,所以曹鎮長與曹家的關系,許澤平心里門清。
故而趙、秦兩家想要將曹家吞並,也還有些難度,除非這兩家能夠出個讀書人,或是有門得力的姻親。
嶺北的階級觀念比較的重,周家是讀書人家,能把女兒下嫁給曹家...
起初程哥兒還看得不真切,當曹鎮長來迎接時,程哥兒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利益關系。
“有勞曹鎮長你等候了。”許澤平客氣的敷衍了曹鎮長兩句,然後轉身將手伸到程哥兒的面前。
程哥兒將手搭在許澤平的手掌上,借著許澤平的力道,從馬車上走下來。
程哥兒露面之時,現場的氣氛瞬間凝固了一息,眾人情不自禁的將目光凝聚在了程哥兒的身上,無他原因,這個夫郎真的太白了。
白皙的肌膚、清麗的容顏,與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曹鎮長終于知道為何康小子說,給縣令大人送小妾這條道是行不通的了...
如此佳人,難怪縣令大人願意守著他一人過。
許澤平不悅的掃視一圈眾人,很快曹德仁他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將目光挪開。
“許大人,您這說哪里的話,若不是托您的福氣,我們大吉鎮可用不上水轉筒車 。”曹德仁殷勤的搭話︰“等您們,都是我們自願的。”
來時,程哥兒與曹周氏也明確的表達了不住他們曹家的宅子。
所以這次他們落腳的地方,是大吉鎮最好的客棧有福客棧。
曹周氏注意到許主君不虞的臉色,臉上臊得慌,她狠狠地掐了一把曹康的腰。
曹康痛的臉都變形了,還只能夠陪著笑臉。
他心里多少也是有點埋怨大伯爺的,真的是讀書讀傻了。
處事怎麼這麼不圓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