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七笑呵呵的從懷里掏出來三個銅板,“兄弟,我們四人迷了路,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想要去前面人家討口水喝,還請行個方便。”
袁江則是在袁七寒暄的時候,繞到了一個漢子的身後。
“三個銅板還想糊弄本大爺?哄叫”花子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袁江就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脖子處。
剩下一個,四打一,將他放倒了。
如袁七他們所料,穿過梨林,就看到了一處大院子的後門。
看著面前修得宏偉的大宅子,袁七他們猜到了,應該是莊地主家!
他們四人剛到達莊家後門,原先那慌張的小童子就領著一大肚腆腆的富貴老爺往這邊走。
袁江咬牙切齒的說道︰“莊地主莊老爺?你要往哪里跑啊?!”
袁江兩兄弟這麼恨袁剛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就買賣過女兒....
自然也是得見過莊顯貴的。
想到先前的舊事,袁江的恨意從心中升起。
“哎呀,是小袁村的兄弟啊?”莊顯貴露出憨厚的笑容,“嗨,這不想起村里還有些帳沒有對清楚,這不,這小子拉我去他爺爺哪里對賬。”
“對賬?”袁江冷笑一聲︰“倒是個好由頭,只不過在你對賬前,應該先請許縣令許大人吃茶才是。”
莊顯貴不在意他的冷嘲熱諷,狀若驚訝︰“啊?許大人來了嗎?許大人在哪里?說起許大人,莊某合該去請他吃茶。”
“那麼莊老爺,請!”
莊顯貴瞥了一眼袁江四人,心思周轉幾回,憨笑的說道︰“好好好,這就走。”
等到他們一行人繞到前院時,許澤平正大刀闊斧的坐在莊家前廳中神定氣閑的喝茶。
“不知許大人前來,莊某人真是有失遠迎吶!”
許澤平沒有理會莊顯貴,風輕雲淡的睨了莊家管事一眼,輕笑道︰“你說莊老爺不在,這不是來了嗎?”
莊家管事剛想回話,只听坐上之人一拍桌子︰“周捕頭,還不將這惡人速速拿下!”
“是!”
不等莊顯貴反應,周捕頭一個反手就將他摁在地上,上了枷鎖。
許澤平的這一出,誰也沒有料想到。
那個官員辦事,不講究個起承轉合?
哪有一上來,就套枷鎖的?
“來人吶!許縣令強闖民宅、扣押良民吶!”莊顯貴憤憤不平的含著冤枉,撕心裂肺的吶喊。
不到一會兒,一群拿著棍棒的護衛們就從四處沖了進來,將許澤平等衙役圍在了中央。
莊顯貴的家眷們一個個從後院跑了過來,更是哭天喊地的說沒天理了。
許澤平看著這些場景,很是淡定的看著哭天喊地的莊顯貴︰“周捕頭,告訴我們莊老爺,圈養私兵,按照大景律法如何?”
“圈養者當誅九族!”
周捕頭掃向這些護衛︰“至于為兵者嘛?人頭落地。”
听到衙役這話,這些拿著棍棒的長工心底也有些膽怯了,他們是拿銀子辦事,可也沒有想到人頭落地啊。
莊顯貴看著許澤平一上來就將這麼大個帽子扣在自己的頭上,大聲高喊冤枉︰“明鑒吶,大人!他們不過是我家中的長工,是因為莊某喊冤枉,才跑進來的護主的!”
“冤枉?等到了公堂之上,你再跟本官喊冤吧!”許澤平看了一圈這些護衛,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袍︰“將莊顯貴、袁花給我抓起來,至于這些威脅朝廷命官者,等處置了莊顯貴再來棍棒加持也不急。”
大景律法︰毆打侮辱朝廷命官者,輕者流放、重者砍頭。
許澤平這淡淡的一眼,讓這些護衛心生恐懼,情不自禁的松了手上的棍棒。
敢威脅朝廷命官?
看來是這封建王朝還沒有教會這些反骨仔社會規矩吶。
“是!”
隨後許澤平從懷里掏出一沓賣身契約,“莊家藐視大景律法,將良家子以賤籍買賣,漠視律法、漠視君王威嚴,周捕快,將莊家人都給我扣押起來!”
“冤枉吶!大人,我們沒有。”
莊顯貴看到許澤平手里的那一沓賣身契,心都涼了,他傻傻的坐在地上不敢在喊冤。
他以為自己暴露的是河道之事,卻沒有想到這茬。
許大人在挖溝引渠這方面是一把好手,他早有耳聞,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抱有一絲期望,許大人不會來小利鎮。
即使來了小利鎮,發現有各大河道被堵也沒有證據是他們做的!
也正是如此,莊顯貴才能夠堂而皇之的享受著這生活。
“織金錦緞雲披?”許澤平看著穿著奢華的貴婦人,冷笑一聲︰“你若不穿這一身,我還真當你是冤枉!”
貴婦人見許澤平道破了她身份服飾的秘密,也不敢再喊冤枉,悻悻的坐在地上。
關于服飾,大景律法有明文規定︰五品官員以下身份及家眷,不得使用金繡、錦綺、金絲和絞羅等貴重材料制作衣物。
周捕頭得了許澤平的示意,走到袁七等人的身旁交代 ︰“袁七,你們去將你們村里的丫頭們領回去。
明日午時,記得將袁剛帶到縣衙。大人要公開審問莊顯貴!”
“是!”
莊家老老少少一共三十口人,全部被套上了腳銬。
衙役將莊家貼上封禁,隨後趕著莊家眾人跟上馬車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