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來,林婉睜開眼時,渾身像是被碾過一樣酸痛。
她盯著天花板,眼淚無聲地滑落,滲進枕頭里。昨晚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她是怎麼被逼著說那些羞恥的話,怎麼在他身下崩潰地哭喊,怎麼到最後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門被推開的聲音讓她睫毛一顫,但她沒有動,仍舊盯著天花板,任由眼淚繼續流。
嚴錚站在門口,手里端著一杯溫水,目光落在她臉上時,動作微微一頓。
他走近,把水杯放在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哭什麼?”他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緒。
林婉沒回答,只是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嚴錚伸手,拇指擦過她眼角的淚痕,指腹的溫度燙得她下意識想躲,卻被他扣住下巴,強迫她轉回來。
“說話。”他語氣冷硬,可手上的力道卻放輕了些。
林婉終于抬眼看他,眼眶通紅,聲音沙啞︰“……你滿意了嗎?”
嚴錚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俯身,吻掉她眼角的淚。
“不滿意。”他嗓音低啞,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你哭得還不夠。”
林婉閉上眼,眼淚再次滾落。
嚴錚卻忽然把她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水杯遞到她唇邊。
“喝。”他命令道。
林婉沒動,他就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嘴,一點點把水喂進去。
水順著唇角滑落,他低頭,舌尖舔掉那滴水珠,在她耳邊低語——
“今晚繼續。”
林婉坐在床邊,手指緊緊攥著被單,指節泛白。
她沉默了很久,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我還欠你多少錢?”
嚴錚原本正在系袖扣,聞言動作一頓,抬眼看她。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林婉沒看他,只是盯著地板,繼續說︰“我不想……再用這種方式還債了。”
她以為他會冷笑,會嘲諷,會像往常一樣用最惡劣的方式羞辱她。
可嚴錚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想清楚了?”他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緒。
林婉睫毛顫了顫,點頭。
嚴錚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他的眼神很深,像是要看穿她。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他松開手,轉身往門口走,“考慮好了,再來找我。”
林婉愣住了。
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沒有嘲諷,沒有強迫,甚至沒有發怒。
嚴錚走到門口,腳步停了一下,背對著她說︰“記住,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說完,他推門離開,背影冷峻而決絕。
林婉坐在原地,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過氣。
三年前,林氏集團一夜崩塌。
林婉的父親——林氏集團的掌權人,因投資失敗導致資金鏈斷裂,最終欠下巨額債務。債主們蜂擁而至,林家別墅被查封,豪車、珠寶、名畫全部被拍賣抵債。
而最大的債主,是嚴錚。
那天,林婉被帶到嚴氏集團的會議室。
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裙,站在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面前,顯得格格不入。父親低著頭,不敢看她,只是顫抖著聲音說︰“……婉婉,這是嚴總。”
嚴錚坐在主位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目光冰冷地掃過她。
“林總,你的意思是,用女兒抵債?”他嗓音低沉,帶著淡淡的嘲諷。
林父額頭冒汗,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嚴總,您看,婉婉她……很听話……”
林婉渾身發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嚴錚冷笑一聲,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值多少錢?”他問,語氣輕佻得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看這場羞辱。
林婉死死咬著唇,眼眶通紅,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嚴錚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松開手,轉身對助理說︰“帶她去換衣服。”
半小時後,林婉被帶到了一場私人晚宴上。
她穿著一條露背的黑色禮服裙,被迫站在嚴錚身邊,像一件展示品。
賓客們投來或好奇、或輕蔑的目光,有人低聲議論︰“這就是林家的女兒?听說她爸把她賣給嚴總抵債了……”
嚴錚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敬酒?”
林婉的手指緊緊攥著裙擺,指節泛白。
嚴錚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
那晚,她被逼著向每一個債主敬酒,被無數目光打量,甚至有人借著酒意,伸手想摸她的腰。
嚴錚冷眼看著,直到那人快要踫到她時,才一把扣住對方的手腕,語氣森冷︰“我的東西,你也敢踫?”
那人嚇得連忙道歉,而林婉站在一旁,渾身發抖。
她終于明白——嚴錚買下她,不是為了憐惜,而是為了羞辱。
(回到現在)
林婉坐在床邊,回憶如潮水般涌來,讓她幾乎窒息。
三年了,她一直活在嚴錚的掌控下,用身體還債,用尊嚴抵債。
可現在,她不想繼續了。
——哪怕代價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