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應將呼吸放緩,保持著熟睡的姿勢, 手掌卻悄悄摸到了枕頭下。頃刻之後,一只手臂從背後環住洛應的腰,來人的身軀緊貼著他躺著,那絲血腥味越發濃了起來。
洛應等了片刻,不見來人有其他動作, 頓時心生疑慮,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先發制人時,黑暗中突然響起了少年清亮的聲音, 那是于秋白的聲音。
“洛應, 我受傷了, 好疼……”
于秋白容貌可人, 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楚楚可憐, 洛應緩緩松開手中的匕首, 坐起身將房間的燈打開,這才轉身去看于秋白,這一看可把洛應驚個不輕。
只見于秋白白色的睡衣睡褲上沾上了斑斑血跡,尤其是肩膀那一塊,直接被血水浸濕了,觸目驚心,他的臉色蒼白著,好似隨時要斷氣的樣子。
“我好疼啊,洛應,我是不是要死了?”
于秋白哭泣著撲到洛應懷里,身上的血沾在洛應睡衣上,冰涼涼的。
“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要殺我。”
“誰?”
“我不知道,他闖進了我的房間,把我刺傷了,我跑了出來……”
于秋白的話混亂不清,看來確實嚇的不清,洛應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起來。過了片刻,于秋白哭聲弱了,洛應收回手。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
說話間作勢就要推開于秋白下床,于秋白立刻將洛應抱的更緊了,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又哭了起來。
“……”
“不要去,我不想一個人,我害怕……”
“這……韓總還沒回來,我必須去看看。”
洛應強硬的將于秋白放在他腰上的手拿開,暗含警告。于秋白終于不哭了,神色幽然的坐在床上看洛應穿鞋。
“洛應,你真的要走嗎?”
“不知道外面怎——”
話未說完,洛應眼角突然瞥到一點寒光閃過,他側身避開,同時手掌閃電般抓住于秋白的手腕,此時于秋白的手中握著一只注-射-器,細長的針尖在燈光下發著光。
被發現了于秋白也不意外,挑釁的對著洛應挑了挑眉,這時候他臉上的淚水還沒干,對比之前柔弱的模樣,演技之好真不是蓋的。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你也不是。”
“不放開我嗎?”
于秋白晃了晃手腕,對著洛應拋了一個媚眼。
“……”
“這是什麼?”洛應問的是注-射-器中的透明液體。
“這個啊……”
于秋白勾了勾唇,湊近了些。
“你~猜~啊…… ——”
幾乎是在于秋白話落同時,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在洛應耳邊響起,爆-炸-源就在和他相距不遠的窗邊。
雖然洛應及時做了防護措施,但他距離爆-炸地點太近,受到的沖擊太大,幾乎是一瞬間就被掀翻了出去,然後 的一聲落在了不遠處的地板上。
“咳……咳……”
洛應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動了,但是現實顯然不允許他這樣。一雙靴子停在他面前,洛應抬頭去看,看見了一臉疼惜的于秋白。
睡衣配靴子,這搭配可真夠迥異的,洛應一心兩用的想著,同時抬了抬手臂,準備撐起身來,只是他剛有動作,身體被玻璃碎片刺穿的傷口就咕咕的淌出血來,在地上形成一灘血跡,看起來好不淒慘。
“你是誰?”
聞言,于秋白搖了搖頭,蹲下身來捧起洛應的臉頰,手中的注-射-器移到洛應的頸側。
“沒時間了……”
冰涼的液體緩緩注入洛應的血管中,洛應的眼前發著黑,在他即將昏迷的瞬間,他又听到了爆-炸聲,這次是從門口傳來的,只是他已經沒有機會知道進門的是誰了。
于秋白見洛應暈了過去,吐了一口氣,用衣架上的風衣將洛應一裹,就抱著他跳下了窗戶那個被炸出來的洞口中,洛應這間房間是靠著游輪最外圍的,所以他的窗外就是大海。
在于秋白抱著洛應跳海之後,房門處涌進一大群人,為首的正是韓宇,此時的韓宇一改溫文爾雅的形象,他筆挺整潔的西裝上沾著血,手上也沾著血,當他看到屋中的景象時,眼楮也泛起了血絲,像是陷入瘋狂的賭徒,即將要孤注一擲。
這時候,不管是身邊的人,還是船上其他人,對韓宇都是誘惑,他幾乎要忍不住殺光他們。但韓宇最後還是忍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從身邊的人手中接過手機,電話是季逍打來的。
“這次是你贏了,那藥也歸你了。”季逍的語氣不再雲淡風輕,這次的交手他並沒有落到什麼好,東西沒拿到不說,還折損了不少人。
“藥我可以給你,把人還給我。”
“人?什麼人?”
韓宇直接掛了電話,季逍的反應說明他想錯了,洛應根本不在季逍手里,那他在誰的手里?還有誰敢跑到這里來搶他的人?到底是誰!
韓宇捏著手機的手不斷用力,伴隨著陰沉的臉色十分可怖,身邊的人都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應感覺他睡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是白 韉模 撕眉阜種硬嘔指湊 J泳酢 br />
這是一個不大的臥室,除了書桌,衣櫃,就剩下他身下躺的這張床,如此簡單到極點的臥室,讓住慣了豪宅的洛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