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停車?倩總還等著我們救呢,喂!你干嘛去啊!”阿卡看著鄭旭把車停在路邊,然後他一開車門下了車。
鄭旭下車打開後備箱,從里面掏出一套他剛拿回來還沒穿過的新衣服,回到車上扔給她。
“換上,看你跟個凍貓似的,一會別死我車上。”
“你的衣服?”
“你以為呢?要飯還嫌餿!老實在車上待著,我馬上回來。”
他丟下一句,然後關上車門轉身去了超市。
阿卡不知道他要干什麼,等了沒幾分鐘他又折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兜子東西,上車就扔給阿卡。
“你買這麼多花露水、棉球、還有礦泉水和肥皂干什麼?咦,還有個小盆?”
“蠢死你算了,花露水可以去油漆你都不知道嗎?還有,身上的衣服怎麼不換,穿濕衣服很爽?”
“我身上都是油漆,換衣服也是髒啊。”阿卡抓著花露水瓶子來回的看,“這玩意真的能去油漆?”
感覺好神奇啊。
“廢話,趕緊收拾,髒死了。”
阿卡試著用棉球蘸花露水擦手上的油漆,還真有效果,她就把一整瓶花露水都倒在盆子里,瞬間車里就彌漫著巨大刺鼻子的味兒,混合剛剛油漆味,鄭旭就覺得他的鼻子越來越癢了。
“趕緊弄,燻死人了!”
阿卡把手泡在花露水里,鄭旭看她笨不刺啦的樣子忍不住提示,“清洗後等一會,然後把花露水倒掉,再用肥皂洗手,你怎麼這麼蠢啊,這些常識都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我們那又沒有這玩意,還挺好聞的。”
阿卡挺喜歡六神花露水的味兒,她一說好聞鄭旭就想到她之前給自己起的那個讓人崩潰的外號了。
鄭旭有鼻炎,聞著這麼大味兒的東西眼看就要犯病,他正想提示她快點清理然後把那玩意扔了,就見阿卡用棉球蘸花露水擦她剛剛弄髒的車,得了,這下他車里這股味估計久久不能散去了。
第1113章找到了突破口了
“你說的真對耶,真的有效果!”阿卡把油漆蹭掉後,抬頭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倆人劍拔弩張了那麼久,再看到她毫無芥蒂的笑鄭旭感覺宛若隔世。本文由 。。 首發
其實倆人剛見面的時候,這丫頭雖然傻乎乎的還給他起了那麼個崩潰的外號,可是對他笑的還挺真誠的,就跟現在似的。
鄭旭傲嬌的哼了聲,“廢話,旭爺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快點弄,一會上高速了我就要加速了。”
“嗯嗯,快點開,我們一起救倩總!”
有了這點小恩惠,阿卡看鄭旭也沒那麼膈應了,當然,也沒多喜歡就是了。
車一路朝著臨市駛去,此時天色已晚,小倩大包小裹的從市場歸來,手里還牽著狗繩,美人的嘴里還叼著一個菜籃子,里面放著一顆大白菜。
這一幕引來大院人的側目,有些鄰居停下來跟小倩打招呼,有那細心的軍嫂還特意打趣了幾句。
“嫂子今天不上課啊,頭回看你買菜呢。”
大隊長夫人在院里也算是個迷一樣的女人了,听說還是學生,嫂子們出去買菜什麼的從來看不見她,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形象,今兒這是怎麼了?
“以後沒那麼忙了,我也多做做菜。”小倩受刺激後決定轉換形象,她現在不找點事兒做人就會垮。
“那嫂子家的小阿姨豈不是要下崗了?”
小倩扯扯嘴角,對這種不知道所謂以玩笑試探人心的話裝作听不到。
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去吧,她家小強都得了戰後心理綜合癥了,她從今天也要放飛自我了。
回到家小倩拿著買回來的菜譜開始琢磨,她假裝自己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她假裝她的丈夫就是個沉默寡言的軍人,她假裝一切傷害都沒發生。
這是一種病態反應,但小倩不願意承認。
拿著大白菜,一刀下去白菜滾了,刀一下砍手上了還好勁兒不大,只是破了皮。
血嘩嘩往外冒,小倩隔了幾秒才覺得疼,她找了個創可貼纏上,繼續做。
她記得要先爆鍋,油倒進去然後下菜,可是火候沒掌握好,鍋燒的太熱一下就著了,小倩忙把菜倒鍋里,想壓滅火,可是靠近的時候菜還沒下鍋就聞到一股類似燎豬毛的味兒,她這才發現自己為了打造家庭婦女形象披散的頭發發梢被燒了,她趕緊用手指頭捏,一小綹頭發被燒了一半手指頭也被燙了。
油太熱白菜下去油都成了黑色了,粘在白菜上看著惡心巴拉的,也不知道這樣的菜吃下去對身體好不好。
小倩賭氣關火把菜倒掉,看著被自己弄的狼狽一團的廚房,手指頭鑽心的疼讓她強裝鎮定的心又亂了起來。
她就站在一片狼藉當中看著自己制造的混亂發呆,直到美人過來貼著她哼唧,小倩才如夢初醒。
她到底在做什麼?
“我是個大笨蛋。”
“汪!”
美人用頭蹭她的腿,小倩這恍惚的狀態狗都覺得不對勁了。
小倩臉上兩行清淚,“我到底在做什麼?我以為自己裝成家庭主婦的樣子就可以逃避一切了嗎?事實證明我除了會看病救人,我什麼也不會,我連炒個菜都做不好,我還有什麼用?”
她此時的心情,想必就是于明朗現在的心情。
夫妻愛的深了,思想有時候都會同步,一個人的焦慮會傳染給另外一個人,于明朗現在鑽牛角尖,小倩也被他傳染了。
美人不懂男女主人到底怎麼了,它就覺得這個家不一樣了,它還是喜歡原來的家,雖然女主人總是凶巴巴的追著它嚇唬它,可是跟現在的詭異氛圍比較起來,它還是期待那個每天跟女主人鬧,然後男主人回來偷摸喂它吃零食的日子。
小倩跪坐在地板上,抱著美人失控道,“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我總以為自己比別人多活了一些經驗豐富,我還以為自己愛情和事業雙豐收,可是現在看看,我還不如前世,我以為自己已經成為一顆參天大樹可是風雨來時我卻沒用的起不到任何作用,我跟前世那個害了他的我有什麼區別?”
于明朗在自責他親手打死了曾經的朋友,他糾結他不能打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