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早已物是人非。
他听到夏綿綿說道,“不需要安排太多,事實就是如此,公安機關可以去調查。”
“可是我的嫌疑還是很大。”夏政廷不放心的說道,“雖然現在可以說明衛晴天偽造簽字,但她沒有可以殺文淑莉的條件!那個時候衛晴天還沒有在夏家別墅,衛晴天怎麼可以遠程操作殺得了文淑莉?!”
“這個就需要爸你的指證了!”夏綿綿說,“我母親體內的安眠藥過多的成分,難道就是一兩天形成的嗎?應該不是吧,衛晴天怎麼通過你的手將安眠藥送到我母親嘴里,難道還沒有個說法嗎?!”
“你的意思是……”夏政廷詫異。
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該怎麼說,總覺得一切都應該听夏綿綿的。
“你為了討好我母親,讓她答應你那份商業合作,所以想到每晚給我母親養身湯,但你不會熬湯,佣人熬湯也不夠好喝,所以就想到讓衛晴天熬好送來。當初安眠藥你是讓醫生給你了,但安眠藥沒有在你手上,你讓衛晴天幫你保管著。”
“怎麼證實安眠藥在衛晴天手上?”夏政廷疑惑。
“你是證人,當然要你指證。”
夏政廷沉默了兩秒,似乎在考慮這件事情的邏輯性。
緩緩,一口答應,“好!”
“當然,這是我們自己編的一個故事。”夏綿綿說,“實際上,要讓這個故事成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讓衛晴天自己承認。”
“她怎麼可能會承認?!”
“爸。”夏綿綿看著他,“衛晴天最在乎的人是誰?”
“你說,小蔚?”
“對。”夏綿綿點頭,“小蔚得起關鍵作用。”
“讓小蔚去勸衛晴天嗎?小蔚能同意嗎?”夏政廷有些猶豫。
“一般情況應該是不會的。但如果關系到小蔚的利益可能會。”
“怎麼說?”
“很簡單,爸不管如何都不願意和衛晴天離婚將自己的資產轉移,如果你罪名成立,你的所有會根據法院的判決支付當年的損失,甚至不會把自己的經營權交給小蔚來打理,或者直接給我。”夏綿綿說。
夏政廷眼眸一緊,那一刻明顯帶著些審視和防備。
夏綿綿當然知道夏政廷這麼老奸巨猾的人,肯定會存在懷疑。
她直白,“就是為了讓小蔚有危機感,話可以說好听一點,現在小蔚一個人獨當一面欠火候,我幫他一起打理著夏氏,過幾年再根據小蔚的情況再把夏氏交給他。你想,小蔚會不會有私心覺得,我拿過了經營權,就有可能一直不給他了?”
夏政廷點頭。
“所以,小蔚會寧願你來打理,也不會讓過我來代替你。”
“有道理。”夏政廷點頭。
夏綿綿又說,“但這些前提要在衛晴天已經有了嫌疑的情況下才告訴小蔚,否則貿然的給小蔚說讓他勸他母親自首,很有可能小蔚會提前通知衛晴天,和衛晴天一起來反抗爸,畢竟衛晴天和小蔚之間的感情更深厚一些。”
“你的意思是我先報案,讓小蔚處于六神無主的狀態。”夏政廷也不傻,冷靜下來之後就能明白夏綿綿的所有安排。
“對,這個狀態最好忽悠。而且衛晴天被帶走,小蔚一時間也找不到衛晴天商量,自己一個人很容易孤立無助,這個時候我們更好拉攏他。”
“綿綿,你想的確實周到。”夏政廷忍不住感嘆。
從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可以聰明到這個地步。
夏綿綿微微一笑,“我也不過是想要保全爸。”
夏政廷欣慰的點頭。
“最後,當我自私也好,我希望這次如果爸沒事兒,還是好好待杜文娜吧,她跟著你真的不容易。而且我看得出來,她是誠心的喜歡你。這次你出事兒,雖然你不讓她在別墅,但幾乎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很關心你的一舉一動。”
“爸知道了。”夏政廷點頭,笑著說道,“你果真是什麼都在為爸著想。”
夏綿綿微微一笑。
夏政廷說,“那我現在報案?”
“嗯。”夏綿綿很肯定。
夏政廷點頭,直接撥打電話。
說直白一點,這就是最後孤注一擲的做法,就算不成功,也別無選擇。
夏政廷在報案電話里面說得很清楚。
掛斷電話之後,夏政廷看著夏綿綿,“半個小時後會有人過來帶走衛晴天做調查,我們現在怎麼辦?”
“下去等著。”
夏政廷帶著夏綿綿下樓。
樓下,衛晴天和夏以蔚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他們下來,連忙站起來,對著夏政廷很是親昵,“政廷,都這麼累了,還和綿綿說事情,你該多休息。”
夏政廷看著衛晴天關心的模樣,終究心里有些內疚。
但畢竟是幾十歲的人了,經歷過太多的人情世故,內心早就磨得冷漠不堪。
他說,“剛剛和綿綿談了談關于公司的事情,始終放心不下。”
“你看你,都這樣了還想著公司。”衛晴天故意生氣,又責備了一下夏綿綿,“綿綿也真是,這個時候就該讓你父親多休息,過幾天就要上庭了……”
說著,衛晴天突然紅了眼眶。
夏綿綿心里冷笑。
過幾分鐘,應該就哭不出來了吧。
她不動聲色。
不動聲色的看著衛晴天扶著夏政廷坐在沙發上,無比殷勤的又是遞茶,又是削水果,照顧有加。
夏政廷一邊享受著衛晴天的對他的無微不至,一邊說道,“這次事故我免不了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公司的事情一直讓我無法放下,以蔚雖然有能力,但在商場上總是欠缺了些,綿綿倒是讓我放心不少。”
衛晴天一听夏政廷這麼說,臉色就有了變化,沒有開口插話。
夏以蔚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說,“其實大姐也比我多工作了一年而已。年齡上也就比我大了半歲。大姐可以做到的,爸你放心,我也可以做到。”
“不是不放心,就是夏氏這麼大的家業,斷然不能太隨便了去。公司的事情,我要再三考慮。”夏政廷說著。
夏以蔚還想反駁什麼,衛晴天一個眼神過去,讓他閉了嘴。
衛晴天的心里自然也有些不舒服。
她就知道夏綿綿這兩天頻繁過來找夏政廷,就是對公司不懷好意,不知道又在夏政廷耳邊說了什麼,讓夏政廷對夏以為產生了懷疑。
可盡管如此,又能怎樣!
她太了解夏政廷這個男人了,他絕對不可能把夏氏集團給了外姓,夏氏終究還是夏以蔚的,夏政廷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要利用夏綿綿來幫夏以蔚管理,到時候夏氏真的落在了夏以蔚的頭上,難道還打發不走一個夏綿綿?!
這麼一想,心里又釋然了很多。
甚至還順著夏政廷附和了兩句,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緒。
夏綿綿也附和了幾句,大廳中看上去還很和諧。
直到,半個小時後。
佣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道,“老爺,外面有檢察機關的人要進來。”
夏政廷臉色一緊。
他轉頭看了一眼夏綿綿。
夏綿綿回了他一個眼神。
夏政廷說,“讓他們進來吧。”
“是的,老爺。”佣人急急忙忙的去開門。
衛晴天此刻有些激動了,“不是說要等到十天後才會確定上庭時間嗎?現在都做了取保候審了,這些人又來做什麼?!”
夏政廷沒有說話,臉色看上去很凝重。
衛晴天再聰明的人也想不到那麼多,一直在憤憤不平。
甚至在檢察機關的人都來了,她還真一臉義正言辭,她甚至直接走到檢察機關的面前,維護著夏政廷說道,“我們政廷是做了取保候審的,手續都很完善,現在你們沒有資格把他帶走!你們要是強迫帶走她,我會告你們的,而且必須得等到我們的律師過來!”
檢察機關的人冷冷的看著衛晴天,還未開口。
衛晴天又開始表演了,她轉身拉著夏政廷的手,溫柔的說道,“政廷你放心,不管如何不要擔心家里,我會幫你都照顧好的,相信我。你也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夏政廷低垂著眼看著衛晴天。
而後。
臉色冷漠。
衛晴天以為夏政廷因為要被帶走了才會如此,並沒有多想,又溫柔無比的說道,“政廷,你放心去,我會把一切都打點好的……”
“衛晴天。”檢察機關的帶頭人突然叫著她的名字。
大概也是看煩了她的自我表演。
衛晴天轉頭看著檢察機關的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
“有人實名舉報你涉嫌一起殺人案,同時涉嫌一起商業犯罪,這是逮捕令,我們現在要帶你回去,協助調查。”冷漠的聲音,一字一句傳入了衛晴天的耳朵里。
衛晴天整個人瞬間懵在當場。
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完全不相信。
這簡直是在給她暴擊,讓她和她的前一秒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不是來帶走夏政廷的嗎?!
衛晴天不敢相信。
她對著面前的人狠狠的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涉嫌犯罪的不是我!”
“沒錯,是你!”檢查機關的人用著無比篤定的口吻,“請你配合,跟我們走。”
“不……”衛晴天那一刻仿若癲瘋了一般,整個人瞬間變得激動得不像她原來的模樣,她完全淡定不了,這種極限反差,任何人都冷靜不了,她大聲吼道,“你們憑什麼帶我走,憑什麼!”
“這是我們的逮捕令。”檢察機關的人再次亮出那張有效文件紙,不耐其煩的說道,“麻煩你配合,否則我們會采取強硬措施。”
“你敢……啊!”衛晴天尖叫。
身體突然被後面兩個跟隨一起的警察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