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冉伶說自?己想改回母姓, 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和藹, 說支持她。
“你?媽媽可惜啊,嫁了?那麼?個狗男人, 你?恨他都來不及,確實不能再跟他姓了?。”
“他手里搞砸的那個項目,你?要是能救回來你?就接手吧,接替他的職務。現在嗓子?好了?,是該好好做點事了?。”
冉老?太太是個精明的,其實隱約能看得?出來冉伶想要做什麼?,也?知道她背後有誰。但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如果她真的有能力,就讓她來掙一掙也?無?妨。她已經老?了?,誰要是能給?集團帶來利益,就會機會成為冉氏的掌舵人。
也?算是彌補她先前?對這?個孫女的虧欠。
冉伶臨走前?,冉老?太太還給?她留了?句話︰“如果,你?查出來你?媽媽的死,真的和冉隆有關,你?不要手軟,該送進去就送進去吧。”
有了?冉奶奶的支持,冉伶順利地接替了?冉隆在冉氏的職位。冉伶家也?沒人敢再輕視她,一個個的都跟她套起了?近乎。冉隆失業在家,冉雪剛剛出院,鄭沁燕把?冉雪帶到了?外地養病,沒力氣再陪他鬧了?。那男人賊心不死,三天兩頭?就給?冉伶打電話,一改那天的惡語相?向,笑眯眯地討好起自?己的大女兒努力表達父愛,明里暗里的求著她不要改姓,因為他知道,冉伶一旦改姓,就是和他徹底的決裂了?。現在她才是老?太太面前?的紅人,自?己只能傍著她。但全都被冉伶給?無?視了?去。
但改母姓勢在必行的,但是叫什麼?呢?叫景伶麼??也?很好听。不過,為了?更好地取悅到某人,冉伶用了?點小心機,把?“伶”字換成聆听的“聆”。
景聆。
她改名叫景聆,有一份虞听的力量在,和虞听最般配。就像童年?時期冉伶身為姐姐對虞听無?限且包容的聆听,就像她們往後會無?限糾纏糾纏在一起的人生。
*
虞听其實很急,她果然是病人,太偏執,有安全感也?偏執,不領證就不安心,被害妄想癥一樣擔心任何變故發生,吃不好喝不好,睡不著覺,每天都得?靠一聲聲“好愛听听”來哄著。
改完名拿到新的證件的第一時間冉伶便和她簽署了?那份重新打印的婚前?協議,和她去了?民政局。她這?才滿意,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松弛了?些。
兩次領證完全是不同的感受,坐在副駕駛,冉伶拿著結婚證看了?又看,總晃神。
“景總在想什麼??”
這?段時間冉伶開始忙工作了?,雖然盡可能地抽出很多時間陪虞听,但比起她們從前?形影不離的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前?大幅度減少了?,虞听心存不滿,總是愛陰陽怪氣地叫她景總。
冉伶沒有理她,拿著手機對準結婚證找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才收起來。此時恰好紅燈,虞听瞥向她,心想她是不是要發個朋友圈什麼?的,轉頭?時,被她猝不及防地摟住了?脖子?。
她們一下子?離得?很近,冉伶那雙瀲灩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氣息像是在誘引她一下又一下撲在她唇鼻之間,卻沒有親上去。她游刃有余地操縱著虞听的心跳。
“我知道你?在期待些什麼?,”
她低聲說︰“回去獎勵你?吧。”
冉伶的口語愈發的流利了?,她愈發的會拿捏語調,綿軟溫柔的音色,又帶一些沉穩又輕蔑的裕如。
——回去再獎勵你?吧。
虞听幾乎要被她的眼神溺死。
很快,虞听被她松開,綠燈亮起後面的車開始按喇叭催促,她回過神開車。冉伶則是慵懶地靠在一邊,看她的耳朵燒得?紅起來。
冉伶怎麼?可以就這?樣戳破她,她知道虞听在期待些什麼?嗎?不露聲色的欲望都能被她收進眼底。
不論從前還是現在,虞听想要什麼?,想從她那兒索取什麼?,她都一清二楚。
因為,一直都是她在牽引著她啊。
冉伶對她說︰“自己戴上去。要戴好,不能歪,歪的話,會不可愛。”
她會不喜歡。
儀式感是很重要的東西,冉伶很顯然非常看中。虞听在浴室里呆了?很久,除了?洗澡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研究怎麼?把?那對杜賓犬的耳朵戴得?可愛。她望著水霧朦朧的鏡中的自?己,一對狗耳朵,一身松軟的黑色睡衣,似乎也?是冉伶買來的定制款。從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分明變成了?可恥的樣子?,又無?法掙脫,是心理上的無?法掙脫。
正因為這?是冉伶喜歡的情趣,冉伶看中這副狗耳朵的時候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和喜歡,給?虞听發送了?一種戴上去冉伶就會更喜歡她的信號。因為虞听太愛她,太想滿足她太想吸引她,所以才會心心念念,並不是因為虞听有什麼癖好。可這何嘗又不是做狗的心理——討好主人。
當她頂著這?副模樣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到冉伶翹著腿靠在沙發上,一只手握著手機正專注地在看。她又在處理什麼?事情嗎?這?種時候依然在工作?虞听心生不悅,可冉伶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向她那一刻,她的不悅又變成了?一種膨脹的期待。
她可以在一瞬間原諒冉伶。
她看清了?冉伶另一只手握著的是什麼?,在她輕輕的撫摸動下鏈條發出了?清脆又曖昧的踫撞聲,虞听有些僵硬,忘了?下一步要做什麼?。冉伶看著她,隔著數米的距離,虞听看到她眉梢顯露驚喜,那輕柔的聲音飄到虞听耳邊︰“好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