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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 第109節

    張齋長在崔燮面前丟了臉,氣得臉皮抽,恨恨地喝了一聲“胡鬧”,伸手要打兒子。張家兩位公子年少活潑,一轉身就避開了這一掌,倒險些閃著父親的老腰。
    張巒又疼又羞,氣得直喘,點著兒子說︰“這兩個不孝子!這兩個不孝子!都叫他們娘給慣壞了!”
    崔衡在一旁看著兩個熊孩子,心里竟有幾分羨幕——他多想也能這樣把他大哥耍得團團轉啊!
    可惜他哥年輕力壯的,每次他想鬧鬧,結果都是被他哥一把薅起來,連打帶關……
    就像薅這兩位沒進門的師佷一樣。
    崔衡老老實實縮到弟弟身邊,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兒。
    崔燮往前踏了一步,當當正正堵在張家兩位公子逃亡路上,一手薅一個,拎著他們的領子扯到張齋長面前,微笑著說︰“張兄莫惱,我看這兩個孩子的想法也不錯。咱們讀書也好,做事也罷,不都為報效朝廷,自己有本事立身,光宗耀祖?孩子願意做個懲奸除惡的官人,咱們做大人的也該支持。”
    張齋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下意識問︰“你怎麼就把他們倆拎回來了?”
    兩位張公子也震驚了,都不明白自己怎麼一眨眼就給人抓住甩回來了。
    抓著他們的這還是書生嗎?
    還是個舉人?戲里的錦衣衛也不過如此了吧?
    崔燮看他們老實了,便低下頭溫和地對兩人講道理︰“你們要當錦衣衛,可你們知道錦衣衛也是要上學的嗎?不讀書的人就看不了卷宗,就不能像謝千戶那樣,隨便一推測就能猜出犯人的手段,那怎麼能當好錦衣衛呢?”
    張鶴齡看了弟弟一眼,掙扎著說︰“那、那我們不當謝千戶那樣的大官,就像封雲那樣到敵陣中取證,搏殺奸人,不就行了嗎?”
    張齋長怒道︰“這話本是誰給你講的?你們在書院不好好念讀書,淨听這些亂七八糟的故事!”
    兩個孩子低下頭,抿著嘴不說話,一看就是背著大人玩兒慣了。
    張齋長深覺在他面前丟了臉,地抱怨道︰“這兩個不懂事的小子,仗著我不在家,不知背地里淘了多少氣!哪天他們姐姐嫁出去,我們老兩口兒又不在了,我看他們怎麼過日子……”
    崔燮先把叫人把張齋長扶到椅子上,給他倒了杯水喝,勸他不要動怒,自己按著兩個孩子的後腦,垂眸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想做封雲那樣的錦衣衛?”
    兩個孩子點點頭。
    崔燮又問︰“那你們可知道,謝千戶身邊除了封雲,還有多少校尉?”
    窈娘案里有五個跟封雲列隊站的無名錦衣衛,到了柳營無頭案里也有了名字,叫作張王馬趙之類。兩個孩子不只听人講話本,還偷偷去听過戲,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當著老父不能說,小哥兒倆在底下交換眼色。
    崔燮笑著問他們︰“謝千戶手下那麼多錦衣衛,為何他就偏愛用封雲呢?為何別的校尉都不如他呢?”
    這當然是因為作者寫戲時,給主角起名叫作封雲,沒叫張三李四、王朝馬漢什麼的。
    然而兩個小朋友是看不穿作者的險惡用心的,認真思索了一陣,便說︰“因為封雲武藝最高!”
    “因為封雲比別人能干!”
    “因為封雲能抓線索,最早的黑衣盜案就是他從窈娘口中問出來的!”
    “對對,柳營無頭案里也是封雲第一個從泥漿里看出人頭的!”
    “李千戶審盜御馬案時也是他最先發現馬場丟了馬!”
    “還有徐千戶在昌平辦的溫泉溺尸案,也是他看出的那具女尸不是淹死,而是叫人捂死後投進溫泉的!”
    “還有王千戶的戲班拐子案……”
    ???
    他這個作者才幾個月沒關注藝術界,就冒出了這麼多仿他謝千戶探案集系列的跟風之作了?還把他的瓖邊大男主封雲搞成了公用男主?
    這群千戶真是想出名想瘋了!
    崔燮心里憤憤,還要在未來弟子們面前保持平靜,微笑著說︰“你們說的都不錯。封雲能破那麼多案子,主要是因他聰明謹慎,能謀善斷。但他怎麼成的聰明人呢?天底下可曾有一個聰明的官人不會讀書的?”
    他說的挺有道理,但小孩子們不愛听。張鶴齡想了想便問︰“那也不用讀太多吧?我們學武不就行嗎?不都說武官不用讀書嗎?”
    崔燮搖了搖頭︰“文人要上學,武人當然也要,想當武官還要考武舉人武進士呢。你們父親也知道,我就認得戲文里的謝千戶,他告訴過我,他們錦衣衛的官人都在北京武學念書,武學學堂上見正擺著我編的《科舉必讀筆記》。你們不信可以去武學問問,天底下有沒有不讀書就能當官破案的人。”
    他是練武的人,眼楮比平常人亮,一旦收了笑容,認認真真地說著話,神情便顯得有些嚴肅怕人。
    也就更顯得可信。
    兩位小張公子實在不知道當錦衣衛都得上學,學的還是這個老師編的書,心里苦得像拿藥水泡了似的,皺巴著小臉兒說︰“不可能,錦衣衛還要上什麼學,戲里不是那麼演的!”
    這一句可叫他爹抓住了,厲喝道︰“你們還看戲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是別人給你們講的,是你們逃學去看的?你們哪兒來的錢!”
    當然是母親姐姐給的銀子,書院里年長的前輩帶著他們看的。
    兩個孩子心靈剛受了打擊,又叫崔燮堵著跑不了,听親爹這麼罵,又委屈又倔地低下了頭。
    崔燮怕張齋長氣出個好歹,連忙叫他坐下喝茶,勸道︰“孩子還小,愛玩兒愛鬧也是正常的,衡哥比他們大幾歲時還滿京跑呢,如今不也知道上進了?咱們先把拜師禮行了,我給他們摸摸底,訂個學習計劃,慢慢兒就把他們扳過來了。”
    張齋長在那里運著氣,崔燮便拍了拍兩個孩子說︰“來向至聖先師行禮,你們在學堂里都拜過,肯定知道禮儀,跟著我拜下。”
    張巒跟著喝斥了兩句。崔燮轉身下拜,兩個孩子委委屈屈地跟著拜了孔子像,又捧上六禮認他為師。
    連錦衣衛都得讀他的書,他們倆想當錦衣衛,早晚也得跟他學。再說這老師還知道謝千戶的故事,比他爹和書院那些老夫子強多了,拜就拜罷!
    兩個孩子從地上起來,崔燮拿出兩套新筆墨給他們作禮物,回頭吩咐小松煙︰“去抬兩副桌椅到那邊。”
    外頭立刻有長隨抬了矮桌小凳進來,崔燮叫他們分前後擺在牆邊,在桌上排了筆墨紙硯和筆洗,笑著對屋里眾人說說︰“今日鶴齡、延齡既已拜入我門下了,咱們就先來個摸底測試,看看他們現在學到哪一步了,我才好因材施教。”
    兩個孩子還沒正式授四書,只能查考他們的雜字、韻書、對類、古文傳燈、小學正蒙、算學歌略、三、百、千等蒙書背得如何。這些書崔燮有的也沒看過,不過正好,兩個弟弟在這里,都是從小學過……學的好不好再說,能記下一兩句就能出題。
    他朝下首老老實實坐著的弟弟們招招手,吩咐道︰“鶴齡、延齡既已是我的弟子,也就是你們的師佷,你們當師叔的也該為晚輩做些事。都過來,一人出一套卷子叫你們師佷做,就像我平常給你們出的那樣,不許出偏難怪題——這是考他們,也是考你們,題目出的不好,我回頭也要給你們加功課。”
    崔衡听得渾身發抖。
    天也!世上怎麼有如此殘忍惡毒的人!
    他連個手指頭都不動,就折磨了四個人!
    他又懼又恨地走到桌前出題,卻不知張鶴齡兄弟也又恨又懼地看著他——
    拜了個老師不算,老師居然還有兩個兄弟當幫凶,當著父親的面考較他們兄弟,他們這回是什麼底都要露了!
    唯有崔和心平氣和,提筆就按著自己平常做的卷子出題,感受著當老師、出卷子考人的快感。
    趁他們出題的工夫,崔燮便叫人搬來酒菜,陪著張齋長、帶著兩個學生吃飯。崔氏兄弟倆伏在桌上運筆如飛,張家兄弟吃一口菜就忍不住看一眼那里,只見桌邊的白紙摞肉眼可見地變薄,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想喝口酒澆愁,給他們倆的壺里還不是酒,是新榨的石榴汁,再好喝也喝不下去。
    兩位張公子胃口發堵,一頓飯下來也沒吃多少東西。崔燮見他們吃不動了,便叫人帶他們到院子里看菊花,消化消化好做題。
    張齋長看著崔衡、崔和筆下一摞漸漸加高的題目紙,倒是心中大慰,笑著說︰“和衷啊和衷,你對我這兩個不肖子真是用心良苦,連你弟弟們也這樣熱心教導,我真沒托付錯人。將來他們有了出息,我定叫他們知恩圖報,也如親生兒女般在膝下服侍你。”
    崔燮含笑搖頭︰“哪里,我也不過是學著師長們所為,齋長不要再夸我了。”
    孩子們愁得要命,兩個大人倒和和樂樂。這一頓飯吃完,崔家兩兄弟才把那摞題目紙寫盡,勉勉強強算是出完了題。崔燮拿過來跟齋長共同檢查了一遍,添改幾道,便把兩位張公子叫過來做題。
    張鶴齡、張延齡簡直要昏過去,咬牙切齒地說︰“這也太多了!我們做不完!”
    張齋長怒道︰“有什麼做不完的!今天做不完明天做,總有能做完的一天!你們現在是崔賢弟的弟子了,別以為還能像在書院里那樣散漫偷懶!”
    崔燮叫兩個弟弟上桌,換了熱熱的新菜犒勞他們的辛苦,回來勸張齋長︰“齋長不用著急,這麼厚一摞題,孩子看著自然著急。我看他們一時也做不完,不如今晚齋長留在我家住一宿,看著他們做,能做出幾道便做幾道……”
    二張正要點頭表示贊同,就听他說︰“做不完的就算不會,叫他們回去之後一道題抄個十遍二十遍的,慢慢鞏固住就是了。”
    不不不!爹你不能答應!你可是我們的親爹啊!
    他們直想撲到張齋長腿上哭求,張巒卻面冷心狠地不去看兒子,朝著崔燮點了點頭︰“和衷說得有道理。家里婦人無知,只知道寵愛這兩個孽障,還是你家里管束著方便些。”
    第170章
    張齋長當即叫人送了封信回家說明緣故, 就留在崔家客房盯著兒子做題。這一晚上他親自盯著兩個兒子寫了半宿的題目, 拿朱筆改了半宿,然後又氣得半宿沒睡著覺。
    滿篇都畫紅了!
    到處都是錯字漏字, 還有成段成段不會的!
    他在上頭添改的都比兒子寫得多了!
    他氣得連飯都吃不下, 拿著紅彤彤的卷子給崔燮看, 指著兩個不肖子罵︰“我考問你們時,還以為那些錯的只是偶有失落, 想不到你們是處處失落!從古文到經史到對句到韻部……有哪一樣你們記得住的?就憑你們這樣的功課還想當錦衣衛!發到漁陽衛都不要你們!”
    崔燮接過那兩篇卷子, 邊听他數落孩子邊看錯誤率。
    填空時有錯字,單選對得較多, 多選題卻有不少漏選或多選的。簡答、問答題里引用的書中也有脫漏文字的, 但大義還對;對聯也能對出來, 只是不大工整。
    如果不求精準,只領會精神的話,比現代的中小學生正確率還高呢。
    從素質教育下長起來的崔老師對這場摸底老已經相當滿意了,抓著張齋長快要戳到兒子臉上的手說︰“張兄莫急, 他們年紀還小呢。我看這些題他們也都會的, 只是小孩子沒耐心, 時有疏漏,這時候扳正不晚。”
    他把張齋長按住,讓兩個孩子安安穩穩吃了頓早飯,才對張齋長說︰“他們兄弟的基礎這下子也看出來了,我還要準備教案,多弄幾份卷子, 叫他們慢慢自學。這兩套題目叫孩子們拿回去交換著做一遍對方的卷子,然後把兩人錯的題都抄十遍,背記下來。”
    他的笑容溫雅謙遜,往常老師們看著,都覺得他是個好學生。可落在兩個弟子眼里,這笑容簡直比父親的黑臉還可怕——
    親爹頂多就打他們幾下,回頭再抽背,這老師可是帶罰抄的!
    張延齡嚇得眼圈都紅了,哭唧唧地說︰“我年紀小,我學的本來就少,給我做的題目應該比哥哥的簡單點兒。”
    張鶴齡怒瞪了沒出息的弟弟一眼。
    崔燮把張二公子拉到身邊,拿手帕擦了擦他的眼皮,溫和地說︰“念書哪有一輩子都念得少的?今天不會的,明天就要學了,你早晚都要和你兄長學到一樣的地方,從現在開始背記也不早了。”
    張延齡的小臉皺得更委屈了。崔老師特別心疼孩子,態度益發溫軟,拿手帕擦了擦他的鼻子,溫聲說︰“這麼著吧,我叫你們抄卷子也不是為了折磨你們,只是想叫你們把題背下來。你們以後白天要也上學,我不催得太緊,只要下回來之前,每份考卷各抄滿十遍並背熟來就好。你們兄弟互相考察,哪天背下來了,哪天開始就不用抄卷子了。”
    好啊!
    我們自己考!
    “——那怎麼行!”兩個孩子臉上剛露出半分狡黠的笑容,張齋長就站起來了︰“我的兒子我知道,這兩個不肖子定會互相包庇,瞞騙你的!”
    他的兒子們怨懟地看了他一眼,恨他在老師面前掀親兒子的底。
    然而崔老師並沒被張齋長的話影響,反而叫張巒听他的,依舊堅持叫他們兄弟互查︰“鶴齡、延齡,你們每天看著自己的兄弟抄背,每天記下他抄了幾遍,背了多少題。下回來我家時把這單子交給我,我再叫你們師叔出題目考核。”
    兩位公子听到“考核”就頭疼,不過想想能躲過二十篇抄寫,心里還是美滋滋的。張鶴齡也不怨弟弟沒良心了,睜著一雙亮閃閃的大眼楮問老師︰“我們背下來卷子,當真就不用再抄了?只要能背給兄弟就行?”
    當然行。
    崔燮含笑看著兩個孩子︰“只不過下次做題時若你們兄弟有哪處不會的,考背的人又寫他背會了,那麼背錯的人少抄了多少遍卷子,就由那個考核的人替他寫完。”
    什麼!世上怎地有如此殘忍狠毒的人,這不是叫他們兄弟鬩牆嗎!
    張家兩位公子頓時感覺到了崔二少做題時的慘痛心情,只覺得這個漂亮的小老師比書院的夫子和他們父親加起來還可怕。
    張齋長卻給他喝了聲彩︰“好辦法!這兩個小孽障肯定不想好生背記,叫他們互相監督著,不盯著兄弟背好就得自己抄,還怕他們記不住麼!”
    其實就是抄完了,該記不住還是記不住。
    崔燮心里並不那麼樂觀,面上卻只平和地笑笑,告訴兩位弟子︰“為師看書時往往過目不忘,其實也是有秘訣的。你們是我第一對弟子,師徒之情自然不比別個,只要下回考試時你們能考得好,我便將這秘訣傳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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