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天,跟先前翻找的結果一樣,沒發現什麼密匣機關,寶石首飾。
可以確定,這是個表里如一的鄉村赤貧家庭。
其他的零零碎碎,像燭台馬燈,鐵鍋鐵鏟,日用物品不少,卻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目前看來,那十幾枚硬幣,是愛洛僅有的財富了。
“所以,不能再苟了,必須去鎮上。”愛洛無奈地對自己說︰“這是架空版的走出大山麼。。。”
“無論身處何地,脫貧都是亟待實現的夢想。”
心里有事,睡得並不踏實。大清早,愛洛就醒了。既是睡不著,又怕睡過頭。
干脆起來,用涼水洗了臉,漱了口,把亂七八糟的半長頭發編成兩根長辮子,再用僅有的發繩回折扎成雙層短辮。
換上平日里穿的灰色裙子,套上鞋。愛洛打開抽屜,把泰勒夫婦的衣服放在床上,再把床底的兩雙皮鞋拿出來,放在一起,用床單打成一個包袱。
然後,把自己的衣服疊在一起,拆下家里僅有的那塊洗得半透的窗簾,打成第二個更小的包袱。
接著,愛洛把看上去能用,且帶走不易碎的生活物品,和僅有的土豆野菜干面包,裝進一個麻布袋子。
環視了略顯空曠的小屋,愛洛下定決心︰“必須孤注一擲。雖然莉麗絲說只是去鎮上看看,但離開這里的機會很大可能只有一次。不管是做女僕,還是做乞丐,總比冬天凍餓斃命于偏遠鄉村強。那樣也太給魂穿女丟臉了。哪怕換張地圖,也算努力地證明過自己沒躺平,絕不死于新手村必須是底線。”
愛洛把手里的錢幣分成兩份,一份連夜縫在裙子內側的暗袋里,另一份塞進身上的外套內袋,還用針線縫得只留一個硬幣大小的口子。
為了避免發出聲音,愛洛甚至先用自己最喜歡的波點發帶裹了硬幣,才放進口袋。做完這些,拎著大小包袱站在院子里的時候,天還沒亮。
愛洛深吸一口氣,轉身關好門,用繩子把門扣綁死。走到路邊,又停了一下,最後看了一眼沉默在黎明前黑暗中的小石屋,雙手提著行李,大步向村口走去。
離村口還有一段距離時,愛洛就看見了樹下停著的雙輪載貨馬車。黃挽馬甩著尾巴,不時低頭在吃地上的干草。車上隱約有幾個人影,樹的後面,站著兩個人在低聲交談。
走到馬車的側面,大小包裹上高高坐著莉麗絲的家人,空了一半的位置,並沒有見到村里的其他人。
“愛洛,你來了,快點兒把東西放好,上來等著,就要出發了。”莉麗絲的大哥,十七八歲,有著同樣紅發的莫里森•波比勒跳下車,憨厚地沖愛洛一笑,接過她手上的包袱,跟其他的行李放在一起。再伸手把愛洛托上馬車,讓她擠到莉麗絲的身邊。
“謝謝莫里森哥哥。”愛洛的小嘴有點甜。
“安娜嬸嬸,你今天看起來真精神。” 跟莉麗絲的母親問了好,愛洛沒再說話,伸手拍了拍莉麗絲的妹妹,這會兒迷迷糊糊格蕾絲的頭頂,招來小姑娘的嘀咕聲。
穩穩地坐好後,愛洛用手踫了踫莉麗絲,低聲問道︰“就這些人去鎮上嗎?”
“當然不是。還在等鐵匠法里斯叔叔和他兒子。”莉麗絲回答道。
“他也去鎮上找活嗎?”
“應該是吧,我听見他跟我爸爸這樣說的。”
“哦。”沒等愛洛再問,從遠處又走來兩個人。一個人背上有長長的鐵錘手柄,另一個人背著行李,是法里斯和他唯一的兒子韋克。
“人齊了,我們出發。”在樹後低聲說話的車夫安德烈,和莉麗絲的父親,尼克•波比勒走了過來。
安德烈伸手把拴馬的繩子從樹上解下來,尼克則繞到了馬車側面,莫里森伸手拉了父親一把,讓他坐到了馬車前部,距離車夫最近的位置。
鐵匠法里斯同尼克和安德烈打完招呼,就跟韋克走到馬車的尾部,將行李架上去,從後面爬到了車上。這個位置背對著馬,臉朝後方。雖然顛簸,卻是個避風的好地方。
“出發了,大家坐穩。”磨坊車夫安德烈揚了揚手里的馬鞭,黃挽馬拉著載滿了人和貨的車,緩緩起步,跑起來,沿著蜿蜒的土路向著小鎮的方向前行。
一路無話。。。
顛簸了三個小時後,馬車順利地到達小鎮的外圍,停在一間有些破敗的旅館外。下車後,行李被卸在牆腳,大家各奔東西,去辦自己的事。
安德烈去貨場找拉貨的活計,晚上回去。如果誰要回村,天黑之前還在這個地方等他。
法里斯父子去鎮上的鐵匠鋪。鋪子接了大單,需要更多的熟手。之前他已經跟鐵匠鋪說好了,去干計件的活。
莉麗絲一家和愛洛,則肩扛手提地走進旅館。莉麗絲家的遠方表親,帶信兒說他就在這個旅館落腳。
說是旅館,不過是一棟沿街的二層小樓,招牌上的字母已經掉得認不出來。斑駁的石牆,漏風的木門,無一不彰顯出歲月的痕跡和生活的艱辛。
站在不大的門廳里,能看見左手邊的接待櫃台後,一個穿著藍色細條紋長袖寬邊裙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第3章 錢有點重要
“你,你好。”莉麗絲的父親尼克•波比勒搓了搓手,輕聲跟中年女人打招呼。
“入住還是吃飯?”女人打了個呵欠,半睜著眼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