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刀身映出少年執拗的眼神,衿悠握刀的手微微攥緊,兩?人就這樣陷入了僵持。
雖然她殺過不?少鬼,但要真說起?殺人,衿悠還真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經過兩?年多的相處,她已經漸漸喜歡上了鬼殺隊這個地方,對于隊伍里?的新人也是抱著能幫就幫一把的態度。
平心而論,想保護自己的妹妹並沒有錯,這也就讓衿悠更難下手。
青色的葉飄落在刀身,又被呼吸法帶起?的劍氣震散。衿悠舉起?刀,而面前?的少年周身,也再次出現藍色波紋。
“月見里?衿悠!”
刺耳的叫聲自兩?人上空響起?,暫時緩解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主公有令,不?得傷害灶門炭治郎與灶門禰豆子二人性命!”
陌生的 鴉落于少年頭頂,高德也停在了衿悠肩頭︰“主公傳來了情報,至少目前?的灶門禰豆子沒有吃過任何一個人。”
“開?什麼玩笑!”衿悠泄憤似的揮出一刀,若不?是面前?的灶門炭治郎及時躲開?,恐怕這一擊就能砍斷他的脖頸,“變成鬼了就應該被消滅!難道只要不?吃人,鬼就可以活下來嗎?”
如果鬼不?吃人就能活下來,那?她的父親,以及月見里?家?世?代先祖的犧牲,又算什麼?
變成鬼的他們,甚至沒有過檢驗是否殘存理智的機會,就被身邊最?親近的人親手斬殺。
陌生的 鴉被衿悠的動作驚地飛入天空,又小心翼翼地停在離她較遠的地方︰“那?只鬼......禰豆子曾經被前?任水柱下過催眠,之後也見過珠世?,足以證明她的安全性了。”
高德也在旁邊附和道︰“衿悠,禰豆子的情況和你一樣,都是絕無僅有的。比起?簡單的除掉,留下她,我們戰勝鬼舞 無慘的機會一定更大。”
這句話顯然是勸到?了點子上,刀身滑過幾滴朦朧的水霧,又隨著她的動作被甩到?陽光下。
衿悠收刀入鞘,眼神卻死死地盯著面前?仍然警戒的少年︰“我會去找前?任水柱和珠世?求證。如果你的話語有假,那?麼下次,我一定會連帶著你一起?殺死。”
“我會向您證明的。”灶門炭治郎站起?身,安撫地拍了拍箱子,將它重新背回背上,“我會打倒鬼舞 無慘,找到?將禰豆子變回人類的方法。”
開?什麼玩笑?
衿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即使是柱,遇見上弦都不?一定有勝算,更別提對上鬼的始祖了。
一個剛入隊不?久的新人,他真的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更何況他說的,將鬼變回人的方法。真要有這種好東西,月見里?家?早就不?需要遭這罪了。
但衿悠也沒有打擊別人自信心的愛好。無力地向著灶門炭治郎揮了揮手,她這才?想起?被自己忘在一邊的金色頭發的少年。
這一看,衿悠剛剛才?收起?的信任又重新散落一地。
被她點名的淺野盈正?盡職盡責地看守著那?個金發少年。但其?實,好像也沒有什麼看守的必要。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金發少年蹲在地上,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難道我沒死在鬼的手里?,反倒要死在這里?嗎——不?要啊!!”
飽受魔音貫耳的淺野盈已經忍不?住捂起?了耳朵︰“能不?能安靜一點!敢打擾衿悠姐姐我現在就把你敲暈!”
“不?要啊!明明是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麼那?麼凶啊——”
“你吵死了!你這樣很妨礙衿悠姐姐的!”
“有話好說不?要拔刀啊——救命啊我要死啦——”
衿悠︰“......”
這屆鬼殺隊隊員,真的靠譜嗎?
這家?伙到?底是怎麼通過最?終選拔的,靠尖叫聲把鬼吵暈的嗎?
還未等衿悠腹誹完畢,那?個金發少年就兩?腿一蹬,原地暈了過去。
啊?
看守的淺野盈顯然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跟衿悠對視著愣了半晌才?想起?來把手里?的刀收回去,還不?忘辯解一下︰“雖然我確實想用刀背把這人敲暈,但我還沒動手呢?”
哭喊聲終于停止了,衿悠卻覺得頭更痛了︰“盈,麻煩你再看守他一會。”
說罷她看向灶門炭治郎的方向︰“接下來你要去哪?”
“南南東,南南東!”陌生的 鴉回答了她的問題,“情況緊急,宅邸里?有人不?斷消失!炭治郎和善逸都去!”
炭治郎她已經知道了,善逸......就是那?個暈倒的劍士?
眼神落回地面,那?個金色頭發的劍士甚至還沒醒。衿悠面色復雜地指了指那?邊,示意 鴉自己看。
順著衿悠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鴉也陷入了沉默。顯然,對于這種情況,它也沒料到?。
“那?我也......”衿悠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高德打斷。
“你想都別想!”完全熟知衿悠性格的高德急得聲音都快劈叉了,“柱合會議上討論的你都忘了嗎,你要盡量和柱一起?行動!”
“可是,一個已經受傷的劍士,再加一個已經昏倒的劍士,怎麼打?”衿悠聳了聳肩。
在剛剛短暫的交手中她就發現了,炭治郎的肋骨明顯有過受傷的痕跡,而且絕對不?是輕傷。
兩?只 鴉默默對視,顯然也對現在的情況感?到?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