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順是什麼人,立即明白了顧喜和的意思,上前一步打斷了高平的話,“大人,老夫當時也在茶館當中,老夫可以證明,顧二少爺沒有動手。”
高平看向崔景順,帶著被打斷話語的惱怒,“你是何人?”
崔景順道︰“我是茶館的伙計。”
“伙計?”高平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說顧喜和沒有動手,那司同的傷是怎麼來的?”
章池早就想好了說辭,沖著堂上一抱拳道,“大人,您要給學生做主啊!司同跟他的手下在我們茶館里喝茶,不知為什麼他們自己人吵了起來,然後這個胖子,對!就是他!一把把我的短刀搶了過去,扎了司同兩刀。他扎了人,就把刀扔在了地上。我怕傷到人,才撿了起來。正在這個時候,羅捕頭帶著手下沖進茶館,然後就冤枉我說是我傷了人。”
費石瞪著顧喜和眼楮里要冒出火來,要不是有衙役攔著,他早就撲到顧喜和身上去了。
“你胡說八道!我的弟兄都可以為我作證,不是我傷的人,是你!”
章池往後退了一步,“大人,他的弟兄可以給他作證,崔叔也可以為我作證。”
高平摸著下巴,似乎有些為難,不自主的看向旁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沖他點了點頭,高平一拍驚堂木,“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押進大牢,本官明天再審!”
旁邊的衙役過來抓章池的胳膊,章池提高了聲音叫道︰“慢著!高大人,您抓我說我是凶手,那這位崔叔完全就是旁觀者,您也要關他嗎?”
崔景順倒是想陪顧喜和做牢,听顧喜和這麼說,想著能在外面總比在里面的好,便叫起屈來。
“青天大老爺,可要為我做主啊!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在茶館跑個腿兒,還被抓進大牢,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家里的老伴兒可怎麼辦啊!”
高平又看了眼旁邊的男人,男人輕輕的搖了搖頭。
高平一拍桌子,“來人,把顧喜和跟這幾個人抓進大牢,這個老頭……放了。”
“是。”
章池跟著衙役到了大牢,根本就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寬敞,原本就不大的一間房子里,用木頭柵欄隔出幾個
格子,原本都是空的,他們幾個人一進來,頓時就滿了。
在路上,胖子費石口里就罵罵咧咧,說進了牢房一定給顧喜和點兒顏色看看。
可能是他吆喝的太大聲,牢頭怕他們出事,把顧喜和單獨關在了一個小屋里。
費石只能恨恨的看著顧喜和,章池卻慢悠悠的在小屋里轉了轉,把地上的稻草規整了規整,坐了下來。
屋子里陰暗潮濕,有一股難聞的霉臭味,但是章池根本就不在乎。他坐在地上,背靠著牆,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兒。司同找茬,讓他下山,關他進大牢,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有高平身邊的那個中年人,他又是誰呢?
費石那邊原本還罵罵咧咧,很快累了,也沒了動靜。
崔景順出了衙門,立即去了孫征那里。
孫征已經醒來了,但是腰上有傷,起床躺下都要有人扶著,不能久坐,也不能久站,需要躺著休息。
他一見到崔景順,就想坐起來,卻又疼的跌回到了炕上。
翠兒在旁邊按住他,嗔道︰“你著什麼急?崔叔來了,自然是告訴你消息的!你看,又扯到傷口了吧?”
孫征卻顧不上疼痛,急急問道︰“崔叔,老板跟章池回來了嗎?司同他們還在茶館嗎?”
崔景順搖了搖頭,見他虛弱的樣子,決定先瞞著他,“老板還沒回來,茶館還是老樣子,你別急,老板跟章池一定會回來的。”
他話音未落,就听一陣腳步聲,然後響起何嘉豪的聲音,“孫征,你知道嗎,顧哥被高平關到大牢里去了!”
孫征“啊!”了一聲,一把抓住崔景順的手,“崔叔,何公子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崔叔,你快告訴我呀!”
翠兒郁悶的看了眼何嘉豪一眼,何嘉豪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魯莽了。孫征這會兒有傷在身,告訴他不是讓他著急嗎?
閆晨和閆曦也跟著進了屋,自然也听到了何嘉豪的話,也十分著急。
“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要想辦法救顧老板呀!”
崔景順一屁股坐在炕前的椅子上,嘆了口氣,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孫征說了一遍。孫征和何嘉豪听說顧喜和居然用短刀傷了司同,都瞪大了眼楮,滿臉的不敢置信。
“顧老板會功夫?”
閆晨和閆曦看著他們的反應,納悶道︰“老板本來就會功夫啊!要不然他怎麼會救了我們?你們為什麼這麼吃驚的樣子?”
孫征沉思著,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在他印象中的顧喜和是溫和有禮的,平日里連句重話都很少說,怎麼會說動手就動手呢?還有,顧老板雖然身材修長,但總給人一種羸弱的感覺,他怎麼會功夫呢?還把司同打傷了……他怎麼這麼不愛信呢?要說是章池做的,他還能相信……
孫征 地一拍腦袋,想起這幾個月來的違和感。章池跟顧喜和從帝都回來之後,原本和氣安靜的顧老板變得活潑風趣起來,而章池反而變得沉默了,顧喜和說是因為懷孕的原因。當初他就想,難道懷個孕連性格都變了嗎?其實他就是章池呢?而章池其實是顧喜和?
崔景順看孫征沉默著不說話,不由道︰“孫征,何公子,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要不我們去顧家,找找顧老爺子和顧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