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別被綁架到一半忽然從小學生變成高中生,嚇到綁匪,那樣可沒人給他們付精神損失費。
“公安?”
正在檢查沙發的服部平次听到這個詞,有點詫異地重復了一遍。
黑澤陣靠在沙發旁,沒動,而是在聯絡其他人,分心回答︰“他現在的身份很特別。”
“有多特別?”
“他現在是某個龐大犯罪組織首領的親信,還有跟公安、fbi、mi6、kgb能同床共枕的親密關系。”
“……?”
服部平次打出一連串的問號,但很顯然黑澤陣沒打算給他反應的時間,就繼續說反正事情就是這樣,公安方面會協助調查,不過他們很忙,不一定能騰出人手,我叫了幾個「職業比較特殊的朋友」來幫忙調查……
“朋友?”
“嗯,叫某個成員遍布世界各地的神秘組織的成員來找他們的第十八代首領。”
“???”
黑澤陣表示,他沒有在報復有人叫他小孩,沒有,他不跟十八歲的小鬼生氣。
服部平次看著正在聯絡某些人的銀發少年,終于問了句那你為什麼能叫得動他們,銀發少年慢吞吞地回答說我是那個組織以前的首領,于是服部平次開始思考工藤到底是什麼時候誤入歧途的……
但那可是工藤新一啊!所以這里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吧!服部平次堅定地相信他的朋友、他的對手,除非工藤新一失憶,不然絕對不可能變成犯罪組織的首領和親信什麼的吧!
還有——
你到底誰啊。為什麼工藤被綁架的時候求救是給你發的消息啊!
(服部平次︰可惡,工藤你寧願向初中小孩求救也不問我!我明明剛給你打了電話!)
(工藤新一︰其實我沒想那麼多,給琴酒發只因為因他最有空而且置頂……)
(服部平次︰那我不是輸得更多了嗎?!)
服部平次調查了地下室的線索,沒能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倒是從地上散落的東西里推斷出工藤原本應該是在錄像——錄什麼?他自己?
從手機支架原本應該擺放的位置來看,工藤很有可能是在對他自己錄像。
沙發上也有沒干透的汗漬……看起來工藤的情況不是很好。
他找了一圈沒找到直接的線索,就一邊嘗試解鎖工藤的手機,一邊問︰
“所以你是?”
“路過的假面騎士而已。”
“哈?都這種時候了就給我好好回答問題啊!你跟工藤是什麼關系啊!”服部平次拿著木刀的手在顫抖,但他不打小孩,所以他沒動。
“那就是普通路過初中生,你可以叫我黑澤——我的朋友說看到過一輛可疑的黑色賓利駛出米花町2丁目,可能是我們的目標,公安正在追蹤他們的下落。”
黑澤陣說著放下手機。
他說的“朋友”其實是a.u.r.o的下線,剛好在附近做便利店的店員,小偵探發消息來的時刻往後確實有一輛車從街道駛入駛出,因為來得快也走得快,就被閑得無聊的店員記住了。
當然,車牌號沒記住,但查一下店鋪的監控就能清楚,那位店員正在查。
黑澤陣抬頭,看到服部平次還在跟小偵探的手機作斗爭,問︰“還沒打開?”
服部平次把臉鼓起來,不滿地說︰“他換了密碼。”
他本來知道工藤的手機密碼,兩部手機的都知道,但現在……什麼時候換的?總該跟我說一聲吧!服部平次發出不滿地哼聲。
黑澤陣︰“試試silver bullet。”
服部平次︰“這種密碼他怎麼會……啊,打開了。”
服部平次陷入了沉思。
壞了,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工藤和一位初中生建立了堅定的革命友情,而且對方能猜出工藤現在的手機密碼,甚至是工藤下意識會求救的人!
工藤啊工藤,你到底為什麼會栽在小孩手里?他看起來還沒有基德能打啊!
(黑澤陣︰?就小白鴿的戰斗力,我一個能打他十個)
(黑羽快斗︰那是我從來沒認真過好吧!我要是想逃命,十個夜鶯小姐也追不上我!)
在心里抱怨是一回事,現在他們正在焦急地尋找工藤新一的下落是另一回事,服部平次打開工藤新一的手機,劃到暫時停止運作的界面,說了句︰
“果然在錄像啊。”
他也不廢話了,打開錄像和黑澤陣一起看,視頻開頭就是坐在沙發上的江戶川柯南。
小偵探托著臉,頗為無奈地說︰“今天是2009年6月27日,現在的時間是上午9:00。這是灰原讓我錄的視頻,說如果我死了就用這個做紀念……”
服部平次︰?什麼大事要錄臨終視頻?
黑澤陣很干脆地把視頻拉到最後,在服部平次問之前就說不必要的信息不用浪費時間,然後就看到在兩個小時後的畫面里,蜷縮在沙發上的小學生已經變成了高中生,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就在這個時候,阿笠博士來問他情況怎麼樣,工藤說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讓黑澤去出演他自己的電影(黑澤陣︰?),然後外面似乎有人按門鈴,于是阿笠博士就出去了。
接下來工藤新一似乎听到了什麼不對勁的聲音,想站起來又體力不支,他低頭咳了兩下,艱難地拿起屬于「江戶川柯南」的手機給某人發消息,剛打了幾個字就忽然抬手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屬于「工藤新一」的手機也砸落在地,錄像晃了幾下終止,而在最後的幾秒里,好像傳來了門被踹開的聲音。
服部平次看完視頻沉默了一會兒,又把江戶川柯南的手機拿來,這部手機的密碼也換了,他試了幾次,就看向了黑澤陣。
黑澤陣︰……為什麼覺得我會知道他所有手機的密碼?我甚至不知道他有兩塊手機。
服部平次心懷期待地鼓勵他︰“想想嘛!你肯定能知道的!”
黑澤陣︰“……”
很久,他說你試試我的名字。
服部平次︰你叫什麼?
黑澤陣︰gin。
服部平次(沉痛)︰其實他有女朋友。
黑澤陣︰……
服部平次︰更可怕的是打開了。我覺得工藤的事無所謂,但他不應該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而且我想不出來如果小蘭知道了會怎麼想。
黑澤陣︰…………閉嘴。
他搞不懂現在小孩的心思,也不是很想搞懂,他甚至不知道小偵探有女朋友。
“我看看,工藤有條沒能發出去的消息……”
服部平次打開這部手機,發現鎖屏是一群人睡在一張大床上的合影,他來不及看就切過去,但怎麼都覺得剛才閃過的照片里床最中間的銀發少年有點眼熟。
他找到工藤的訊息界面,發現他還有半條沒編輯完的、發給“能跟熊搏斗還會輕功的名偵探琴酒哥哥”的消息︰
「全都是大眾臉的錯,他們是來」
後面沒打完。
服部平次遲疑地問︰“大眾臉是什麼意思?”
黑澤陣覺得這確實不是很好解釋,但他找到了非常合適的解決方案︰“……你往臉上涂點面粉試試?”
服部平次︰“……”
黑澤陣︰“嗯。”
又是幾秒的沉默後,服部平次說假設有人正在滿大街搜集長了這張臉的人,那我現在假扮工藤出去,他們也會來抓我。
黑澤陣說算了,還有個在電影片場呢,我剛才問過了,「名演員工藤先生」(黑羽快斗飾)還完好無損,那群人應該不是來抓他的。
畢竟工藤和黑羽換身份的事只有自己人才知道,其他人小偵探自己說可以相信,唯一剩下的貝爾摩德已經徹底背叛組織,沒理由在這個節骨眼上把老師的兒子給賣了。
“那輛車追蹤到了嗎?”
“沒,他們中途經過百貨商場,換車走了,不過商場的監控錄像應該拍到了他們的臉。等幾分鐘,茶會組織的人在聯系警察。”
莫格街下午茶的偵探動作很快,他們順著極其少量的信息就找到了那輛車的去向,不過很可惜對方可能是專業的綁架犯,扛起(物理)工藤新一就跑了。
黑澤陣本來以為茶會的人都跟著去了賓夕法尼亞州,沒想到還有幾個在日本,他們留在日本的理由是……呃,在找白馬探。
對,在連續找到第十二、十三、十五和十六代首領後,他們信心倍增,決定留在日本找跑路失蹤的第十七代首領白馬探!
黑澤陣︰……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白馬探假扮黑羽快斗上學去了。
雖然白馬探的日語不是那麼標準,在同學面前可能露餡,但他和黑羽快斗打了配合,對幾位熟悉的同學說他們被卷進了某個案件,所以白馬需要假扮一段時間的黑羽……于是這麼大一個白馬探就從茶會的視野里消失了。
總之,正在尋找白馬探的偵探們听說第十八代首領工藤新一也跑路、哦,原來不是跑路,只是被人綁架啊(甚至有點失望),就熱切地來幫忙找人。大家都是論推理能力在世界都能排的上號的偵探,對付一群小小的綁架犯當然不在話下。
當然調查店鋪監控錄像這種事還是需要警方幫忙的,比如說現在,他們花時間等待就是因為需要警視廳的人幫他們調取錄像。
“哎,”服部平次對著手機嘆氣,“怎麼又是綁架案,我手頭的綁架案還沒解決啊,本來是想找工藤來幫忙的。”
“什麼案子?”
“就是有個財團,越前財團,他們的老爺子身患重病,五個兒女正在爭奪遺產。在大阪的老爺子通過我爸委托我調查,說他的小女兒被綁架了,因為可能是其他孩子做的,家丑不能外揚什麼的……就沒報警,找熟人來東京調查了。”
“那他很信任你。”
“不是這麼回事啦!反正都是自己人,不可能真的鬧出人命,等到遺產爭奪就結束後就能安全回來,他肯定是這麼想才叫我來的啦!而且叫個偵探來的作用就是「我已經找人看著了,你們最好不要再搞小動作」而已。”
“嗯。很有用。”
黑澤陣很理解,非常理解。
那位先生有很多“老朋友”,這些所謂的老朋友每個死的時候都不是那麼安生,要麼死得不明不白,財產被人吞沒,要麼就展開腥風血雨的遺產爭奪戰,反正死得也是不得安寧。那位先生每次都只是看著,有時候讓黑澤陣去送更像是諷刺的禮物,而黑澤陣就打著一把黑傘將花束放在墓碑前,像從未來過一樣離開。
黑澤陣還記得那位先生有次說,等他死後,整個組織大概也會亂成一團,不知道他那些忠心的屬下想從他手里得到些什麼。當時黑澤陣在想首先,你得找到一兩個真的對你忠心的屬下……
當然,他沒說。
那位先生問,你想讓我把你送給誰?我允許你自己選擇下一個主人。
黑澤陣說不用。
那位先生就笑,也沒繼續說什麼,只是忽然厭倦了看老朋友遺產爭奪的戲碼,讓人把那個家族的人全部殺光,等公眾將視線挪開的時候,這部分財產就已經到了烏丸集團的手里。順利,熟練,也毫無意外。老朋友的末路和他們後代的死活全看烏丸先生看戲時候的心情,哪怕那些老朋友其實從未虧欠過他。
什麼都不選的結果就是陪那位先生死……黑澤陣對此沒什麼想法,比起這個他更在意第十六研究所的前負責人說過的復活研究。
異想天開、荒唐、無聊。
他將往事從記憶里趕出去,問神情忽然變得緊張的服部平次︰“怎麼了?”
“啊,”服部平次剛看完越前家老爺子的秘書發給他的消息,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老爺子剛跟我說,他在當演員的小兒子也被綁架了,綁匪給他發了消息,說要他撤回原本的遺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