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葉臉色一變,手忙腳亂的推人︰“不要,我不要跟你一起洗。”真跟這個家伙一起洗,明兒個她就不用起床了。
想起之前被他誆著一起洗澡,最後卻像一條死魚一樣被抱到床上,她都快無法直視“洗澡”這兩個字了。
鄭凜捉住妻子的手,放在嘴邊細細密密的親吻著,渾厚磁性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娘子今晚特意給為夫做豬腰子,為夫私以為娘子對為夫的表現不滿,如今為夫想好好滿足娘子,娘子為何要拒為夫?”
桑葉額角暴跳,拒不承認︰“我是怕你不知節制未老先衰,才好心做豬腰子給你補腎,你可別冤枉我。”
說罷,似乎覺得說服力不夠,又繼續道︰“你看你,奔三的人了,不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你該修身養性,好好保重自個兒的身子,嚴格按照我給你制定的作息來,不然哪天連爬床的力氣都沒有,後悔就來不及了。”
身為男人最惱恨的事恐怕是被人質疑那方面不行吧,鄭凜也不例外。他決定身體力行,好好跟身下的小女子一個深刻的教訓,于是再次四處點火,啃著她的耳垂咬牙說道︰“今晚為夫就讓你看看究竟誰下不了床。”
“不要,你走開!”桑葉嚇得哇哇大叫,手腳並用的往床外趴︰“你別再來了,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亂說了!”
床就那麼大,她就在大魔王的身下,能往哪里爬?還沒等她的手挨到床邊,整個人就被拉了回去,光溜溜的屁股啪啪的挨了好幾個巴掌。
“真是不听話!”看著欲哭無淚分外可憐的媳婦兒,鄭凜收回手憐愛的在她的嘴唇上輾轉廝磨︰“今日為夫幫你圓謊,娘子總該謝為夫一番才是。為夫的要求不高,娘子用身子來償就夠了。”
小魚沒有煎熟,里面還是生的,廚子只好再一次燒熱油鍋把小魚放進去繼續煎。這一次,廚子小心了許多,連鏟魚翻面的力氣也變小了些,生怕小魚受不住二次煎炸,稍稍用力就碎裂開。
……
事後,鄭凜抱著洗刷干淨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的桑葉回到了床上,眉眼間全是饜足。
桑葉看到直磨牙,掙扎著使出最後一絲力氣趴到男人身上,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
鄭凜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卻不敢反抗半分,只得強忍著任由媳婦兒出氣了。
這一次,桑葉沒有留情,直接在男人的下巴上留下了六個泛著血絲齒痕才松開,小模樣分外得意︰“哼,你不讓我下不床,我讓你沒臉出門見人!”
抬手摸了摸下巴,看了眼掌心的血絲,鄭凜不怒反笑,再一次翻身覆在了女子的身上︰“好啊,左右明日爹娘都知道我們夜里干什麼了,今晚為夫索性來個盡興。”
說著,他低頭欲要親吻女子的唇。
桑葉信以為真,再一次變了臉色,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是真被嚇哭了︰“我、我告訴你,你要是、要是敢胡來,明天、明天我就回娘家,你一個、一個人人獨守空房去,嗝,這、這是我們之前約定好的,你別、別想反悔。”
結結巴巴的說完,桑葉一口氣沒順下來,堵著嗓子打了個嗝,完全是被某人嚇的!
“約定?”鄭凜挑眉,似笑非笑︰“娘子確定違背約定的是為夫?好像每次到了最後都是娘子纏著為夫說要的,難道為夫記錯了?”
桑葉瞪著某個不要臉的人,氣的幾欲吐血!要不是你個老色胚不停的撩撥,老娘能變成那樣?
再想到那個形同廢紙的約定,她滿腹怨念,恨不得再把“罪魁禍首”咬上幾口。
原來剛成親那幾天,鄭凜每天夜里把桑葉折騰個沒完,讓她自成婚後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為保障自己睡覺的權益,不被某人醬醬釀釀的榨干,桑葉無奈之下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投食”機制,大致就是隔天一次,一次就只有一次。
這套機制有獎有罰,如果鄭凜老老實實的遵守,桑葉高興了或許就勉為其難一回,招他“侍寢”;如果不遵守,就睡床板。
對于一個時時都想把媳婦兒撲倒的人來說,這個機制簡直就是慘無人道。
鄭凜身體力行的抗議過,向媳婦兒展示自己的好體力好身材,每次都把桑葉撩的丟盔棄甲,可以說所謂的懲罰從來沒有付諸實踐。
似乎看出妻子的想法,鄭凜故技重施再一次撩撥著她,欲要讓她親口承認是自己需要他,趁機讓她廢掉那個見鬼的約定。
桑葉完全不是鄭凜的對手,很沒出息的再一次被撩出火。她惱怒的瞪著男人,咬牙不讓他得逞,腦子拼命的轉著想著脫身的法子。
就在她差點忍不住,主動纏上男人邀歡時,竟然真的想到了法子,一口氣把今日親娘讓她打听的事情說出來。
剛剛來了兩次,鄭凜不會真不顧妻子的身子,只是很喜歡妻子驚慌失措的樣子罷了。如今見妻子把自己為難成這樣,他就不忍心再逗她了,听完她所說的事,順勢說道︰“眼下爹娘不大方便,明日為夫親自去打听,你只管在家等著就好。”
見他當真恢復了正經,桑葉暗自松了口氣,悄悄的挪動身子離熱源遠了些︰“那這個鄭聰你認識不?認識的話就跟我說說唄,我先看看有沒有打听的必要。”
鄭凜把妻子的動作看在眼里,大手一伸又把她摟進了懷里,低頭在她的嘴唇上懲罰了一番,直到自己快要忍不住了才停下來︰“之前闔族祭祖,我見過他一次,模樣不錯,品性如何尚不清楚。”
整個鄭氏一族有上千人,他鮮少在另外三個村子里走動,對那些族人自然就不熟悉了。要不是這個鄭聰念過幾年書,是年輕一輩中算有出息的,時常有人在他的耳邊提起,他也不可能認識他。
這個答案在桑葉的意料之中,她無意識的戳著男人的胸口,適時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模樣好就是個加分項,為人秉性你也要好好打听,最好把他家里人也全部打听清楚,我可不想月娘將來有惡婆婆惡小姑。”
在听到“模樣好”三個字,鄭凜眼里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他輕輕地捏著妻子的下巴,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娘子喜歡模樣俊俏之人?娘子覺得為夫長相如何?”
許是體力消耗過度,身體太過疲累,連帶著反應也慢了半拍,桑葉沒有听出男人話里的異樣,實話實說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美人兒心情都會好幾分!至于你麼,還好啦,反正我又不嫌棄。”
這番話全是大實話,倒不是說鄭凜長的不好看,實則世人欣賞像桑榆這樣帶著書卷氣的男子,像鄭凜這種身高體型的男人,在世人看來就是粗魯,完全不會欣賞這種頂天立地的氣質美。
桑葉卻喜歡這種堂堂正正的男人,只是她不想讓男人自覺良好,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就是喜歡這樣的,以免他得意,才故意從世人的審美角度,說了一番不是實話的實話。
鄭凜並不知道妻子的想法,見她說的這麼“實誠”,當即想起了那壇被他埋在心底的陳年老醋,近乎咬牙的問道︰“京城多才俊,娘子在京城待了那些年,怕是見過不少青年才俊吧?”
桑葉後知後覺,終于意識到了男人的異樣,卻不知為何如此,一時間只覺得莫名其妙︰“見是見過,可我身份低微的丫鬟,且男女有別,怎麼可能跟人家交好?”
這番解釋很合理,可听在鄭凜的耳朵里,就完全是另一個意思了︰“這麼說,如果有人不計較你的身份,你就會與他交好,甚至是……”同他長相廝守?
最後一句話,鄭凜突然沒有勇氣問出口。他知道自己不應該,不應該胡思亂想早已經過去的事,可是有關她的一切,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副面容尚顯稚嫩的小像,那份可怕的執著……他不敢去想她和那人之間的關系。
看著男人隱忍緊張的臉,桑葉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不覺得這個男人心眼兒小到這個地步,對根本不存在的人亂吃飛醋。
只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如此生動的一面,桑葉到底不忍心責罵,主動伸手抱住了他︰“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又不是色女,見到俊俏的男人就想往上撲?要真是這樣,我還能變成老姑娘最後便宜你?”
說到最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
看著妻子的笑顏,鄭凜突然意識到她能把那麼重要的秘密告訴自己,足以說明她的整顆心都放在了自己這里。
她這麼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縱然有過他不知道的過往,可是現在,她是他的妻,她心悅的是自己,這就足夠了,他的那番糾結根本毫無意義。
想通這一點,鄭凜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但是他還是決定把事情敞開來問清楚,不想它成為他們夫妻之間的阻礙。
桑葉被男人嚴肅的目光嚇到了,不由得變得緊張起來︰“你、你為何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