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佔便宜的話,江浮月卻認真地答應他︰好。
哎我就知等等!你同意了?
你不要?
不!我要!
你不能顯出原型。
沒問題!
得到允許後,祈異常興奮,它把自己的意識覆到對方靈魂外側那層白色的能量中,滿足地擁抱著江浮月的靈魂。
它是一個族群的意識集合體,卻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加寂寞。
自它擁有意識,它就孤獨地坐在神龕中,傾听世人的祈願,滿足他們,包容他們卻沒人能夠傾听它的意願。
直到江浮月出現,它可以溝通可以傾訴可以下定決心,為自己的的生命畫上終結
江浮月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覺得胸口部分暖暖的,像是有什麼東西熨燙在上面。
過了兩分鐘,他忍不住開口︰你好了嗎?
好了,祈的聲音听上去恢復了不少元氣,我感覺自己現在精神抖擻~再來十個幽狽也不怕~
最好是。確認對方沒事後,江浮月飄到沈獨閑身邊。
阿月、阿月!醒一醒!沈獨閑把他的肉身放到沙發上,輕輕拍打肉身臉頰,眼中的擔憂不安幾乎要溢出眼眶。
經過剛剛幽狽的血線攻擊,他已渾身是傷。但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趴在江浮月胸口傾听,仔細尋找對方心跳特殊的地方。
然而心跳聲平緩規律,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這時,一陣淡淡的風在身旁飄過,身穿ol的女人蹲在他身邊輕聲道︰他的大腦已經碎成漿糊,應該不會再醒來。司命依舊維持著統帥全局的技能效果,細細察看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大腦碎成漿糊
沈獨閑的眼中涌出絕望。
這種嚴重的傷勢,他手頭的道具根本無法治愈。
如果他再努力一點,再多拍幾部電影賺夠積分,他就可以兌換更加高級的道具,那樣即使江浮月再受這種傷他也有辦法治愈。
然而,萬事沒有早知道。
旁邊的司命也略有些遺憾地搖頭,看著江浮月空洞的雙眼說道︰直覺告訴我他應該會活到最後可惜了。說罷輕拍沈獨閑的肩膀,和鳶尾一起離開。
鳶尾借助身高優勢替她按揉太陽穴,聲音是不合長相氣質的溫柔︰回去睡一會兒?
不用。司命搖頭,神情並沒有因為懲罰結束而輕松多少。她看著恢復正常樓道若有所思道︰我總覺得剛剛不太對勁。
怎麼不對勁?嬌嬌湊到她身邊詢問。
剛剛的血線攻擊為什麼會突然暫停?司命眼中的血絲快和瞳仁一樣紅,我總感覺,有個人在我們之前解決了鬼怪,不然我們肯定撐不到最後的天亮。
管他呢,嬌嬌又從兜里掏出顆糖塞進嘴巴里,反正不會是那個腦子都碎了的活死人。
可能吧
再回頭看一眼沙發那的兩人,司命和鳶尾、嬌嬌坐上了電梯。
而另一邊,看到沈獨閑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江浮月心里也不好受,詢問祈是否有辦法讓自己回到肉身。
祈毫不猶豫道︰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畢竟你靈魂離體太久了。回去其實很簡單,只不過要零幫忙。
安靜許久的零被突然點名,頓時疑惑道︰要零怎麼做?
要你持續吸收他的痛苦。
江浮月的大腦已經碎了,如果靈魂貿貿然回到肉身中接管一切觸感,他肯定會在頃刻間被痛楚侵襲而死亡。
除非他感受不到疼痛,讓吞噬情緒的零將他的痛苦全部吸收。
听到這個計劃,江浮月立刻駁回︰不行!零受不了的!
他還記得上部電影中,零幫自己吞噬痛苦後有多難受,那個時候的他還是個肢體健康的活人,可現在是個腦仁漿糊的活死人
于是他做出決定︰我不回肉身。他不舍得讓零痛苦。
然而祈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你總歸要回去的。因為靈魂離開肉身後會逐漸虛弱,24小時就徹底湮滅,現在算算,你已經離開快7小時了,你沒感覺自己的靈魂更加透明了嗎?
說完,它撤離一部分力量,讓江浮月清晰看到自己薄霧一樣的靈魂。
與午夜時相比,靈魂的透明度從80%下降到了60%。
而且,靈魂回去時越淡,肉身也會隨之越虛弱。你今晚八點還有涉獵游戲,如果再不回去的話,恐怕祈的話沒說完,但已經足夠讓人理解它的意思。
零在這時開嗓︰月,我可以,交給我,相信我。
雖然看不到它的臉,但江浮月還是可以想象對方漆黑的臉上浮現認真的神情。
好。
最終,江浮月還是點頭同意,在祈和零的幫助下回到肉身。
進入肉身的一剎那,疼痛瞬間降臨,他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_吟。但不過0.001秒後,零就吸收了他的痛苦,讓他得之一點點找回意識。
身體異常酸痛,眼楮也干澀無比幾乎要裂開,他閉上眼緩了好久才睜開眼,調整焦慮後轉頭看向身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沈獨閑,扯起一絲安撫的笑意︰我醒了。
呼
深呼吸好久,沈獨閑最終只是紅著眼眶抱緊他,輕聲道︰太好了
他不問對方為何受傷,又如何醒來,他只要知道對方沒事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哭唧唧,今天流量好差qaq昨天一半都沒有,哭了
救命,我才看到河南暴雨,有河南的小可愛嗎?還好嗎?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不要赤腳趟水也不要靠近電線桿,發生什麼第一時間報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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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安全屋(四)
回抱一會兒,江浮月習慣了身體的不適後翻身起來。他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余光瞥到不遠處緊閉的安全屋。
此時安全屋三個字已經消失,只留下儲物間的牌子。
在剛剛幸存者集合的時候他沒有看到落白,難道對方還在里面?
算一算時間也有十二小時了,他擔心這麼小的孩子出什麼事,連忙過去敲門︰落白?還在嗎?
門沒鎖,咯吱一聲緩緩打開。
他走進去打開牆邊的開關,借著燈光看到了蜷縮在角落里的白發男孩。
對方環抱手臂陷入熟睡,嘴巴微張發出輕鼾,淺淡的眉毛蹙成一團看上去睡得很不好。
不過想來也是,儲物間的溫度比外面冷上幾度,再加上都是雜物沒有軟墊,小孩子自然睡不舒服。
江浮月沒有猶豫,把他抱起來對身後的沈獨閑說道︰我們也回去休息吧。
沈獨閑點頭,揉著後腰道︰去我那吧,我那兩個房間。正好,你順便幫我貼點膏藥,我腰疼死了。
好。
兩人隨意聊天進入電梯。
在電梯啟動的時候,落白微微皺眉,在江浮月懷里換了個姿勢,把臉埋進他的肩窩里發出幾聲夢囈。
江浮月有些不自在地僵直身子,臉色看上去很是別扭。
見他這樣,沈獨閑正準備逗笑就看到男孩的手中有什麼光芒一閃而過。擔心是什麼會傷人的東西,他掰開對方手掌,發現一枚看上去有些年代的項鏈吊墜。
吊墜表面微微斑駁,還帶著些許血跡,和眼前這個干干淨淨的小男孩完全不符合。
江浮月看到吊墜後輕咦一聲︰這個好像可以夾照片?你按一下開關。
沈獨閑依言按下,吊墜表面彈開,露出其中被血水浸泡的照片。
那是一張黑白雙人合照,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穿著上個世紀末年輕人當中流行的衣服,靠在摩托車旁,舉止親密正常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在拍照的時候絕對是熱戀狀態。
照片中女人的臉還算干淨,眉清目秀看上去很有小家碧玉的感覺,她摟著身旁男人的胳膊笑起來很甜;但她身旁的男人可沒那麼幸運,上半身幾乎都□□涸的血跡染黑,只留下英氣的眉眼帶著笑意看向鏡頭。
沈獨閑抬頭詢問意見︰你怎麼看?
這吊墜應該是之前死者的。
為什麼不會是他的?說著,他努嘴示意熟睡的男孩。
第一,如果照片中的人還活著的話,大概是五十歲,孩子的年齡也在二十歲左右,而不是十歲。當然,晚育算例外;其次,吊墜上的血跡是昨天才濺上去的,落白自從進入公寓後就沒有受過傷,怎麼會有血;最後
說著,江浮月挑起一側眉毛示意︰夾縫里有一根黑色頭發。
跟隨他的視線,沈獨閑看到被自己忽視的項鏈中夾了一根只有三四公分的黑色頭發。他剛剛光顧著查看照片,反而忽略了其他。
收起吊墜,沈獨閑用衣角擦拭上面的血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吊墜,主人都是貼身保管,也就是說吊墜當時應該在電梯井的碎肉里難怪那麼多血。
說著,他突然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看向落白︰看來這小孩兒也不簡單啊~居然敢從安全屋里跑出來找這個吊墜倒是低估他了。
是的。
江浮月低頭看向懷中熟睡的男孩,心想道︰這里的每一個演員都觸發過無限狂歡模式,落白又怎麼可能真和外表一樣柔弱無用呢。
有了這個吊墜,他們就多了一份查明幻影身份的線索。
叮
電梯到達九層,沈獨閑開門進入房間後沒扯下那些並沒有用的符紙,而是直接沖向浴室,嘴里還念叨著臭死了之類的話。
江浮月把落白放到沙發上蓋好被子,環視客廳一周後大聲問道︰阿閑,你這有沒有甜食?比如巧克力?
巧克力?我記得你不愛吃那個東西啊?沈獨閑的聲音被水聲混雜,听上去有些模糊。
哦,我改口味了。
巧克力沒有,不過有冰激凌,沈獨閑抹了一把臉,大吼道︰別空腹吃,冰箱里有三明治,你熱一下墊墊肚子。
好。
嘴上是這麼答應,江浮月卻是直接打開冷凍層的抽屜。
自從他回到肉身後就一直沒有听到零的聲音,想來是難受到無法開口。所以他想找一些對方最愛的甜食來緩和。
然而他拉開三層抽屜都是空空如也,就連包裝袋都沒有。
阿閑,沒有冰激凌。
沒有?不應該啊我記得還有兩三只的你看看冷藏,我不會放錯地方了吧?
我看下。
然而冷藏櫃也是空無一物,干淨地好像剛從家電城搬進來一樣,淡黃色的光將透明隔板照得 亮。
敏銳察覺到不對,他和沈獨閑說了一句就跑回自己房間尋找食物。但是他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連床底和垃圾桶都不放過,也沒有看到一點食物的影子,就連飲水機里的大桶水都干淨得連水珠都沒有。
他們的食物,不見了!
經歷了一整夜的斗爭,每個人都饑腸轆轆急需攝入能量,如果食物消失的話,他們在晚上第二輪游戲開始時,一定會是非常糟糕的狀態!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他回憶了一下司命的房間,決定下樓找她。
他在靈魂狀態的時候一直有觀察對方。
司命的邏輯、判斷,還有冷靜都絕對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隊友。
和拍攝第一部 電影相比,江浮月變得更容易接受團體合作了。
不過合作對象一定得靠譜才行。
電梯速度很快,剛打開門,他就看到司命正站在門口,看到自己後非常震驚,應該是沒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
不過對方很快就調整表情說道︰吃的沒了。
江浮月也同時開口食物不見了。
驚訝于兩人的默契,司命率先讓出出電梯的位置鎮定道︰去我那說?
好。
兩個人都是干脆利落的人,坐下後把各自的發現說了出來。中途司命還打電話給鳶尾和嬌嬌詢問她們的情況,得出結論整棟公寓的食物都消失了,包括嬌嬌昨晚煮的土豆炖大腿。
土豆炖大腿
直覺告訴自己不要好奇這個,江浮月轉而拋出橄欖枝︰下一輪游戲,我們合作如何?
司命愣了一下,隨即微笑伸出手︰樂意之至。
合作愉快。
離開司命的房間,他正好撞見了下樓的嬌嬌。
想起對方可以隨手從口袋里掏糖,他便厚著臉皮上前詢問能不能給自己一顆。
咦∼你沒死?嬌嬌歪頭看了他一眼,眼里滿滿的都是好奇。她隨意掏出一顆糖說道︰喏給你,不過這是最後一顆了,再多沒有。
好,謝謝你。略有些激動地接過糖,江浮月將它小心翼翼地塞進口袋里,和人偶緊緊貼在一塊,心里囑咐零快吃。
零從人偶中探出半個身子,裂口一張把糖吞了進去。
隨後祈抱怨的聲音響起︰小祖宗,你是吃糖還是吃紙?快把紙吐了。
于是零乖乖吐出糖紙,蜷縮回人偶當中。
听到這,江浮月總算是松出一口氣。
他再次道謝後準備按下電梯,卻突然被一只白嫩的手攔住。
嬌嬌一手撐牆一手插兜,抬頭看他的嬌俏臉上滿是興味。她挑起眉毛上下打量著江浮月,好似登徒子看上良家婦女,就差吹一聲調戲的口哨說︰小妞~陪爺玩玩兒?
被她這麼看著,江浮月低頭一臉無辜,一雙清淺的眸子里滿是茫然,幾乎要浮出兩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