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她不喜歡嗎……”
黑桐干也一愣，匆忙叫住林風，他也隱約從這突然出現的男人的語氣之中察覺到了什麼東西。
這個人直接稱呼了兩儀式的名字，他們的關系一定很好吧？
黑桐干也若有所思地看著林風。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這刨根問底的態度是讓林風不由得眉頭跳了跳，他也好脾氣地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黑桐干也手里捧著的那一束花。
“式對鮮花之類的向來是沒多大興趣的，不說那一種花她不喜歡，倒不如說你送花到病房里頭這種行為就沒有任何意義——也就是她現在還睡著而已，你要送就放著唄。不過我建議你直接扔掉它比較好。”
林風這熟悉的口吻讓黑桐干也視線發干，到了這份上，他還不明白是不可能的，眼前的男人應該就是兩儀式心心念念的那一個人，也是送她那一件御寒的衣服的人。
林風——
黑桐干也還記得曾經听見的這個名字，那時候兩儀式剛換上新的牛角扣大衣，一身鮮紅分外惹眼，可是她卻顯而易見地一連發了好幾天的呆，然後嘴里無意識念的都是這個名字。
“你是林風吧？”
黑桐干也探究的目光落到了林風的身上，他當真將那花束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朝著林風作出了邀請的動作。
“我是黑桐干也，可以請你去喝一杯咖啡嗎？”
對方不屈不撓到了這個地步，林風算是見識到了。
但是對于黑桐干也那堪比谷歌搜索的能力，他還是有點興趣，因而也沒有直白地拒絕，反而點了點頭。
“如果你非要和我聊一聊的話，也不是不行。”
……
黑桐干也一直裝作在看手里捧著的熱茶，視線卻一直不停地偷偷瞥向林風。
林風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他呷了一口茶，沒去追究對方這偷偷摸摸的行徑，反而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表情淡然。
“要是有什麼想問的話，直接說出口吧。”
黑桐干也被林風這一開門見山的說法整得一噎，他還沒想好說辭呢，他想問的東西太多。
包括林風知不知道兩儀式很喜歡他，包括那件衣服是不是林風送的，包括兩儀式車禍的真正原因……
這萬千疑問都困擾著黑桐干也，可是他卻問不出口。
從剛剛林風那口吻之中黑桐干也就懂了，兩儀式和林風之間的關系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插手的，也不是他可以觸踫的羈絆。
黑桐干也清晰地明白到，自己再怎麼注意兩儀式對方都不可能注意到自己，因為她心里早已有林風這樣不可替代的存在，而林風又是遠遠比他優秀的人。
再怎麼疑惑，黑桐干也都沒立場去問，于是他喉嚨干澀著，張了張嘴。
“關于觀布子市的連環殺人案，你有了解過嗎？”
想了半天，黑桐干也還是忍不住將最想知道的事情問了出口。
他曾經無意中在兩儀式家門口目睹過殺人案，那牆上面的太極圖案歷歷在目，他實在是很難不在意兩儀式到底是不是凶手這件事。
因而，黑桐干也開始在意林風對這件事的態度。
誰知道在听見這個委婉的問法之後，林風卻是笑了笑。
“你是想問……式到底有沒有殺人吧？”
這樣直白的說法讓黑桐干也猛然坐直了身子，他下意識四處張望，在發現其他人都沒听見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你不要亂說啊……！”
“真有意思，你這態度是已經篤定地認為她殺了人吧？那還有什麼好問的。”
林風那聲音雖然帶著笑意，但黑桐干也恍然間一抬頭，卻沒能從林風那一雙眼楮之中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笑意。
“我有必要回答已經得出答案的問題嗎？”
很顯然，黑桐干也從林風的回答之中就明白了對方的態度，他和自己不一樣，林風是半點都沒有懷疑過兩儀式。
“對不起。”
黑桐干也幾乎瞬間就意識到了自己和林風之間的巨大差距，他無疑是垂下了頭。
“給我看看你搜集的資料如何？之所以會這麼判斷，你去查過吧。”
林風敲了敲桌面，定定地看著黑桐干也，他沒什麼興趣做心理輔導，之所以同意跟過來，也完全是為了那有意思的調查能力而已。
“你怎麼知道？”
黑桐干也愣愣地抬頭，在看見林風那平靜的表情時突然反應過來。
眼前這個男人還真的就給人一種什麼都知道的感覺，因而黑桐干也還是乖乖地將自己背包里整理出來的大量資料遞了過去。
“時間不太充足，我只查了一點。”
林風隨意翻了一下，發現這黑桐干也還真有點意思。
“作為人類來說不錯了，不考慮去當偵探？”
……
兩儀式在那混沌的空間之中浮浮沉沉了許久，她一直凝視著那虛空之中紅藍二色的光芒，從未停歇。
要去理解【死】這個概念本身，這是曾幾何時林風在這虛無的空間之中給她定下的目標，兩儀式在這期間未曾忘記過，她一直記得。
不管如何，兩儀式都決心要通過林風的這個考試內容，因為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服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