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節

    “謹哥,我們一起吃飯,干嘛聊那些?那種浪蕩無德的賤婦,將來沒有好下場,大過年的,說了我都怕不吉利。”
    汪謹的詢問又被堵了回來,心中不禁懷疑她為何不願說,這樣引開話題。
    其實也是鐘露不了解大眾男人的思維,這又被怨妒左右走了一步臭棋。
    汪謹並沒有打消獵艷之心,反而覺得鐘露不像他之前所認識的一樣活潑可愛。
    因為男人听到一個女子用盡了不良詞語去形容一個比她美麗的女子,他們會覺得她們是嫉妒爭寵,她們沒有那麼平和溫柔賢慧。
    男人的利益立場又怎麼會和女人相同?男人和女人的利益所欲不同,看問題的角度勢必不同。只有真心愛她絕不動搖的男人才願意站在愛人的利益立場上思考。
    對于一個生了獵艷之心的男人,對著大家閨秀和浪蕩交際花也許會有不同。遇上前者他願意娶她、納為姨太太,遇上後者他思考也當一當入幕之賓,僅此區別。
    可是他們絕對不會想︰這女人德行不佳,我不可接近,我只守著像鐘露這樣深愛我的忠貞不二的女人——當然鐘露有沒有這種品質還有待商榷。
    且看現代的風流富豪,他們獵艷尋歡時挑女人哪里會是看品德高尚、忠孝節烈的,便如港島娛樂圈某些女星們,她們的不良脾性對風流富豪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
    只有部分女人思維也是出于利益之爭,才會願意這樣想,希望男人這麼做,把利益都給她。
    反過來也是一樣,唯利是圖的部分女子追求男子也絕不會扒著他的忠貞說事,並不會因為男人不忠貞就放棄。
    鐘露自己想跟汪謹結婚也是幾乎從利益出發的,不然變心怎麼變得這麼快,卻幻想汪謹是那種有情有義,重德不重色,無獵艷之心的男人。
    盡管有利益出發點和思維方式的不同,但是鐘露展露出像是那種現代網紅或噘或咬著唇瞪著完美眼妝的眼楮的自拍照一樣的嬌憨清純表情、身體卻又“意外”的撩著他,他此時當然不會沒有反應,摟著她親昵著。
    汪謹終于不問她趙清漪的事,一同吃了飯,過程尚是愉快。出了餐廳,汪謹摟著她親熱,求著她去開房。
    鐘露不禁嚇了一跳,忙說︰“明年我們訂下親事,我都是你的,一生一世都是你的。”
    汪謹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時是在拒絕他。
    他不禁暗想︰既然不答應她,剛才為何那樣?她不是想到得到他的注意,不想他關注別的美人嗎?
    女人這樣的手段又太拙劣了一些。
    從前汪謹還覺得鐘露到底是大家閨秀,這時心中念著別的美人,且鐘露背後用那樣的詞描述別人,把自己的目的和嫉妒暴露了。這時她反而就在汪謹這種男人心里掉價了。
    不能因為嫉妒而在自己所喜歡的所追求的男人面前說所嫉妒的女人壞話,因為那樣絕對會失掉你的女性優雅。
    但是這事卻可以和與自己有相似遭遇或者共同討厭的人的同性說,那麼有可能成為閨蜜。這是女人的處世智慧,趙清漪就不會這麼做,把時間花來增強自己的實力會有意義的多。
    汪謹恢復平靜,說︰“那我叫車送你回家吧,我剛想起我還有點事,就不能親自送你回家了。”
    鐘露的心頭又是一慌,想拉著他撒嬌,可是又害怕他再提那事兒,不敢再行親昵過度的痴纏。
    鐘太太到底是千叮嚀萬囑咐,婚事不訂下來,不要輕易將自己的身子交出去的。因為女子婚前要是把身子給了,遇上壞男人可是要吃虧的。
    鐘露也相信︰盡管現在是民國了,女子的清白之身也是高嫁的法碼。
    第738章 訂婚風波
    在汪謹和鐘露吃午飯時,司徒維也春風得意地攬著趙清漪的腰回到趙家,這時趙氏夫妻和司徒老先生已經暫時商定好了訂婚的事。
    便是訂在正月初六正下聘交換庚帖,而正月十八,司徒老先生在江海飯店以孫子訂婚的事設私宴,邀請身在江南的一些方便的故交。
    他與從前的革命元老、名流都有些交情,連孫夫人都是他的好友,多年不回國,這次回國露面,以私事的名義會會故交正好。一方面他政治熱情不減,想要促成一致抗日救國的新局面,另一方面他其實也被準孫媳的建設理想和為“實現三民主義”理想的實干主張打動,正要表達對她的支持,而促進孫子夫妻多結交名流就是一種人脈支持。
    趙清漪听說長輩們都商定了訂婚的細則,竟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趙、司徒兩家賓主盡歡地用了午餐,趙清瀾還為大家拉了大提琴曲,她展露出極高的演奏天賦。
    作為最小的女孩,本來就盡得一家子寵愛,大家都覺得趙清瀾會成為一個完美的大家閨秀,沉浸在純粹的音樂世界里。
    可事實上,趙清瀾對于家里把兄長和姐姐當大人一起擔事,她卻被管著不讓沾是有意見的。
    婚事商定後,此時還屬兩家,自然各自團圓過年。
    很快到了正月初六,在年底緊急準備好的聘禮、聘金就送到了趙公館,交換兩人庚帖,合對八字,萬事大吉。
    司徒老先生也在正月接待或拜訪或受邀參加應酬,十分忙碌,同時向他看重的人送去了請帖。
    司徒老爺子回國操辦的孫子的訂婚宴事也很快流傳出去,甚至像明星八卦一樣見報。
    只不過,趙清漪的身份還是成迷。
    直到正月十八,在江海大酒店,趙清漪身穿自己設計的保守的禮服挽著司徒維的手,胸前還帶著花,兩人陪在司徒老先生身邊。
    趙家的外祖父母也從江州趕過來,而趙家的祖父母卻已去世好幾年了,至于一些親戚散在各地,只怕要到結婚才會來了。
    孫夫人長居江海,她也給這位孫先生生前的至交好友面子前來祝賀。還有活動于江海的民主愛國人士,都應邀參加,一個訂婚就弄得高朋滿座。
    此時正值1935年,汪謹引以為傲的族叔正在爭奪行政院長的高位,現在名聲好得眾人景仰的汪先生正要廣交友人。他听說司徒老先生回國,竟是來了江海,盡管他們可稱得上一個親日,一個親美在青日黨內部派系林立,能贏得多一分力量支持排除異己是一種政治手段,就像江先生中原大戰時不也拉攏章將軍助戰。
    這時汪謹對著旅叔當然是要貼上去的,多有表忠奉承之意,汪先生要為自己的權位打好根基,也是需要親信的時候,就十分親切。
    因為他的親生兒女不在身邊,就帶了汪謹一起來了,以他的身份此時反而是極給司徒家面子了。
    但是司徒老先生帶著司徒維、趙清漪去與他問候時,趙清漪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趙清漪差點要破功,誰要他們到場了,這是污點呀,一生的污點!
    因為司徒老先生還不知道汪先生來了江海,還謙虛了幾句,趙清漪挽著司徒維的胳膊都忍不住掐他手臂。
    司徒維不解,還以為她這是因為見著了汪謹,因為司徒維認出了他是和鐘露在一起的男伴。鐘露和她是什麼關系,司徒維自認為很了解。
    汪謹之前還念著那驚鴻一瞥的女子,一直不知她的身份,對于鐘露評論她的話,江謹半信半疑,但是此時一見,汪謹卻半個字不信了。
    就算趙清漪交過男朋友,但是絕對不可能如鐘露所說初中就墮過胎的放蕩女子。
    她是趙家小姐,家中豪富,趙家采用西式教育女兒,也是讓她們學會西方崇尚的交際,而不是教她們成為什麼男人的床都上。
    再說,司徒家又是什麼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娶個妓女一樣的女子,還讓司徒老先生這樣的海外華僑首領親自出面,廣邀友人?
    名花竟是有主了,汪謹此時那種又自尊又自卑的雙重矛盾性格就引影響了他的情緒︰他邊覺得司徒維是仗家司徒家抱得美人歸,而美人多少也有攀龍附鳳的心看上了司徒維。另一邊他又自命不凡,他叔叔享譽海外,現在又要得高位了,也是不下于司徒家的,將來他的成就只會比司徒維更高,什麼女人沒有?
    盡管這樣,他一雙眼楮就直往趙清漪身上瞄去,只覺不但長得無一處不美,還落落大方,對著司徒維生出深深的嫉恨,便如女子嫉恨情敵一樣痛恨又無奈。
    宴席開始,主位坐著準新郎和準新娘及雙方的長輩,還請了孫夫人與汪先生上座,江海名流一時覺得這對準新人風光無限。
    趙仁夫妻也是滿面紅光,孫夫人自然是他們敬仰的人,現在的汪先生也是他們敬仰的人。幾個名記者也在場,心情激動,記錄這場訂婚宴,之後還給在場名流一起拍了合照。
    趙清漪看著汪先生在場,吐嘈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可是這時候,她要是懟汪先生,大家一定覺得她是神經病,包括司徒老先生在內。
    自己和上清轉世有時代特色的訂婚加社交宴以如此不完美的方式結束,趙清漪內心想吐一升的血。
    然而,世人卻不這麼想。
    訂婚結束,此事第二天就見了江海的各大報紙,還登著準新人的照片。
    周晟此時還在聖約翰大學讀書,剛剛開學,同學們議論此事,他也就看到了報紙,不禁深受打擊。周晟認出照片上的人,當初是打擾他與趙清漪約會的人,當時趙清漪並不怎麼待見他的,此時竟然訂婚了,他不禁五味陳雜。
    其實周家是江海老牌買辦豪門,祖上是前朝大員,門第淵源不會比在海外謀生、幫派出生的司徒家差,錢也不會比司徒家少。周晟倒是沒有覺得趙清漪是出于高嫁的目的而舍自己選了司徒維。
    周晟現在是對自己的初戀完全絕望了,好在他早有緩沖期,周家出于現實理想早已不同意他娶趙清漪了。
    卻說另一邊的鐘露,看到報紙上的報道和照片時,她比趙清漪更想吐血,只不過是吐血原因不同。
    在她看來,趙清漪已經比她速度更快地嫁進高門了,司徒家有地位有人脈。
    現在居然有那些名流去參加趙清漪的訂婚宴,趙清漪如此風光,那麼自己要將趙清漪狠狠踩在腳下的夢想是不是失敗了。
    鐘露放學回家就偷偷在房里哭泣,鐘太太也看到了報紙上的內容,從外面回來問了佣人鐘露已經回來,就敲門。
    鐘露快速擦去眼淚,去給鐘太太開了門。
    鐘太太看了女兒眼圈紅紅的,嘆了口氣,關上了門。
    鐘太太拉了女兒在旁邊坐下,說︰“事到如今,哭有什麼用?”
    鐘露說︰“媽,我怎麼辦?我再也報不了仇了,那賤人高嫁了,嫁進了僑界領袖的司徒家,我呢?周晟對我不屑一顧,汪謹現在還沒有來提親,我為什麼就這麼慘?媽,你說,那賤人比我漂亮很多嗎?為什麼我都要被她壓在頭頂?她搶走我的一切,活得比我風光,還毀了我的在江海中學的名聲。為什麼這麼惡毒的賤人還活在世上?上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鐘太太說︰“露露,你給我打起精神!你現在就像一個失敗的可憐蟲。諾大個民國,又不是只有司徒家一個顯赫人家,司徒家說白了還上不得台面,原來是個什麼出身。幫派的華僑早期不過是前朝賣到美國的人蛇,是最下九流的。要不是他們早年支持了孫先生,又人多勢眾,還配不上咱們鐘家。”
    鐘露哭道︰“這又怎麼樣呢,現在他們卻是有這樣的人脈,就是高門了。”
    鐘太太說︰“你听我說,露露,你好好抓住汪少爺的心,我看果府的汪先生如今風頭正盛,在果府中的人望也僅次于江先生。汪家總比司徒家體面。”
    鐘露現在也弄不懂汪謹的心思了,她說︰“可是他一直沒有來提親,我能怎麼辦?”
    鐘太太心中也發了狠,抓住鐘露的肩膀,說︰“露露,因為那賤人,你提前看到這社會的殘酷。可是沒有辦法的,這就是生活。一切情情愛愛的閨中期盼如繁花逐水,都是空的。只有男人的權勢和財富能給你帶來無比的顯赫榮華。可是男人都是屬貓,哪有不偷腥的,你只有在娘家的支持下得到有價值的男人的正室的名份,將來才可以名正言順妻憑夫貴。人的命是自己爭的,很多時候不會有人來給你,你不要懦弱得不像我的女兒。”
    鐘露不甘地說︰“可是為什麼那個賤人生來就什麼都有?為什麼周晟喜歡她,司徒家的少爺也喜歡她。這個狐媚子還要勾引多少男人,就是要出來害人,自以為自己很美,矯情又下賤!為什麼……”
    鐘太太說︰“夠了!你在這里罵她又有什麼用?你只有成功地嫁給比她的丈夫更強的男人,你才可以將她踩在腳下!你必須學會隱忍,臥薪嘗膽。”
    鐘露委屈的淚水涌出來,鐘太太給她擦去眼淚,又心疼的抱著她安慰,鐘露才漸漸平靜下來。
    第739章 入蜀發展
    已經過了正月十五,趙清漪和司徒維也訂婚了,趙家也在全面動員準備西遷的事。
    此時那些興民社的成員又陸續回到江海了,還各帶了幾個熱血青年。趙清漪花了幾年時間,一邊帶著他們參加趙氏的工廠和產業,表示這些都要西遷,另一邊以她絕佳的見地與角度去解釋衍算她的興民學說。
    她沾著孫先生的萬精油學說,言之冠冕堂皇是要實現孫先生未完成的三民主義的革命偉業,打好農業基礎,從而實現國民的進步,才可促進工業實業發展。
    這個時候,那些前來交流學習的青年就算因為生活現實有不打算追隨趙清漪干活的人,也是被她的思想打動的。他們不是要回到老家或者學校宣傳興民社文章的,就是回鄉去想辦法興辦實業的。
    到了三月上旬,趙氏父女訂的大批量的機器終于到江海港了,趙清漪驗貨之後,將之暫時存放在洪門地盤內的倉庫里。
    趙清漪去完成蜀省的農莊別墅興建、工廠廠房興建以及水電廠的基本興建後再運過去。
    趙清漪為此畫了農莊別墅的設計、廠房及趙家宿舍樓的設計,他們在成都也不另外花錢建別墅了。趙清漪的理由是夠住便捷就好,這時資金正值緊張,錢應該花在事業上。
    事實卻是她考慮到原主的任務是抗戰勝利後要離開大陸的,不需要建那麼多的別墅。
    司徒老先生前往金陵、北平一帶活動,也是為了號召停止內戰,一致對外的事業奔走。老先生身體還硬朗,司徒維就陪著未婚妻和小舅子等人先去蜀中。
    不日先抵達重慶,先拜訪了劉主席,遞上了祖父寫給他的親筆信,也是勸其不要再內戰,積極抗日的大事,他們受到了劉主席的熱情招待。
    此時的劉主席卻已經在聯系別的派系秘密反江了,大約是因為剿大同會的過程中被老江坑過。
    這個時代的舊軍閥思想混亂,有時態度變化很快的。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風水輪流轉,說他沒有倒江取得更多權力的心實在是假。
    劉主席在尋找蓋樓和廠房的建築師以及建材老板方面為他們提供了方便,有他打招呼,本地建築師都要出山,地頭蛇們也不怎麼敢坑他們。
    趙清漪自己親自負責在江上建壩截流,建發電廠的事,其它的項目有了她的設計圖紙,反而多交給本地的建築師就好了。而發電廠要按照她購買的機器的規格和數目興建。
    這樣的水利建設能力,只要有資金在,還真不能小看人民的智慧和毅力,兩千多年前祖先就能建造都江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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