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她身上是一身歐洲宮廷風格裝,神秘又優雅的黑色網紗帽整個遮了臉,只露出大約兩寸細白如羊脂玉的脖頸。
    在全身裝束過于保守的情況下,哪怕露著那麼一截引人入勝的地方,反而讓人不能盯著看,顯得很不禮貌。
    女子安靜坐著,又在車窗徹底降下之後微微側首,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
    車外的’司機’開口了︰“寒總的意思,葉博士大概明白,您不用道謝,在葉博士看來,這只是彼此成就,算不上私交,更不是恩情。”
    倘若’第一集 團’出什麼岔子被提出聯盟會,經濟實力無疑會大打折扣,還能不能繼續支撐rlv研究是個問題。
    寒愈眸底的狐疑收拾得很好,只禮節性的周到︰“既然來了南都,理應做個東,能否約個晚餐?”
    今晚大概是不行,會議後有例行晚宴,十點之後再約晚餐是不可能,但寒愈想留人。
    听完他的話,車里的人沒應答,只是朝著’司機’看。
    ‘司機’似乎猛地反應過來什麼,然後朝向車內,用著一口流利的波斯語開始傳話。
    寒愈這時候大概也就明白了需要傳話的緣故。
    他沒法質疑對方的出身,alva那邊從未透露過,查也差不多蛛絲馬跡,這倒是第一次知道這位博士不通中文。
    ‘司機’傳完話,車內的女子聲音是好听的,透著西方女性聲線的略清婉偏低,也是一口波斯語。
    寒愈精通中文和英文,但很多小語種都未曾涉及,還真是正巧就不懂得波斯語。
    只听車內女子說完後,’司機’給他傳話,當然是被婉拒了。
    “葉博士不能久留南都,尤其查理夫人做過阻撓,容易起沖突,所以還請寒總見諒。”
    還能怎麼樣?
    寒愈極少的被人拒絕,然後晾在了馬路邊,他倒是連車牌號都沒有去記。
    只有臨別時握了個手。
    女子手上也是一雙絲滑清涼的薄手套,只握了個指尖卻能感覺到那是一雙很精巧的小手,倒不怎麼像西方女性。
    此刻,寒愈低眉,目光淡淡的掃過長指,剛握過手,拇指處沾了一絲絲淡紅色,像血跡。
    *
    過了將近二十分鐘,車子繞了一圈後在偏郊外的地方停住。
    ‘司機’一把扯掉豎起的長發,整個頭套都拽了下來,露出利落的寸發,順便把胡子也撕了,暢快的舒了一口氣,“熱死勞資了!”
    又回頭,“這美瞳怎麼摘?”
    然後勾起嘴角,“別說,你這身是真好看!”
    優雅中帶著高貴,高貴中又透著清冷,和那些實驗室的瓶瓶罐罐一樣的不可靠近。
    夜千寵撩起網紗,露出精致的歐美濃妝,哪怕露著臉也著實不太像她,只是她不敢冒險而已。
    寒宴轉過身欣賞著她,表情吊兒郎當的,卻由衷說了句︰“忽然想到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句話了。”
    她抬頭瞥了他一眼,“之前不是說出不來麼,怎麼又批準了?”
    寒宴勾唇,“我是誰?”
    其實,是因為上一次她幫了他,上頭也記著她的人情,所以很多天前,她提出要寒宴出來幫忙的時候,上面就在考慮批準了。
    當然,這是瞞著他小叔的。
    想到這兒,寒宴才看了她,“這麼高的身份,讓小叔知道也不算壞事,反而攜手共進,豈不美哉?”
    夜千寵正準備脫裙子,嗔了一句︰“轉過去,後視鏡也轉了。”
    寒宴笑眯眯的,“遲早是我的小娘子,有什麼好避諱的?”
    話是這麼說著,他倒也乖乖的轉了過去。
    然後听她一邊的換衣服,一邊道︰“我不清楚他能不能接受我這個身份,至少得一步步來,如果真被他察覺,就說我是葉博士的助手。”
    如果連助手都能接受,那她也沒什麼顧慮。
    “你小叔一直不樂意我接觸這些,你知道原因嘛?”
    寒宴略略的翻了個白眼,“我長這麼大沒見過他幾回,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
    話說回來,寒宴忽然納悶,“你怎麼會波斯語的?”
    而且還知道他會波斯語,剛剛若不是他機智可就露餡了,先前並沒說好要他翻譯這回事。
    “否則叫你來做什麼?”換下來的東西,她都塞給了寒宴,道︰“你也盡早回去,別出岔子。”
    *
    夜千寵回寒公館的時候,原本是打算從後門進去,但是正好雯姨在,她干脆就從前門走了。
    最近很多天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睡多久都沒人管她,她就算出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偏偏今天她進去的時候佣人正好在,她只得打了個招呼,然後上樓。
    聯盟會應該會到晚上,她不用看新聞也知道輿論一定會好轉。
    這事本來沒必要拖到聯盟會上去解決,對方偷雞不成蝕把米,換了個環境和平台,反而捧高了’第一集 團’的形象。
    好事一樁。
    晚飯她自己用了,然後跟平時一樣的休閑看電影。
    佣人倒是忙忙碌碌,把家里布置得跟要過年似的,就為了為她慶祝生日。
    但是到了八點,伍叔並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大小姐放心,這種會晚宴頂多到九點半,要給來賓留時間早休息,先生肯定會第一時間回來慶生的!”雯姨倒是懂的多,生怕她不高興。
    她笑了笑,“我不急。”
    雯姨也沒有料錯,九點半,用過晚餐,今天的行程算是全部結束,接下來就是私人空間。
    寒愈剛從酒店出來,就被人禮貌的攔住,“寒總,我們夫人想和您坐上幾分鐘。”
    杭禮作為隨行,下意識就上前攔了下來,問了句︰“你們夫人?”
    那人只是看向寒愈,意思就好似︰寒總知道我們夫人是誰。
    寒愈抬手拍了一下杭禮肩膀,示意他不用攔著,淡淡啟唇︰“帶路吧。”
    杭禮皺了一下眉,但也不能說什麼,只有在老板快要上車的時候提醒了一句︰“寒總,大小姐可能在等。”
    寒愈“嗯”了一聲。
    看樣子,他會在與人會面完後盡快趕回去陪她過生日。
    杭禮以為,對方稱之為“夫人”,會面應該會在什麼酒店的房間,或者能俯瞰夜景的高檔茶樓,但是那地方就是’春江花月夜’。
    這位夫人倒是入鄉隨俗啊,一來就知道在什麼地方跟商人見面。
    ‘春江花月夜’的最頂樓,那兒其實算不上包廂,整層半開放,轉頭就能看到望南大橋,要包這個最頂端的地方,應該是花了不少金子,連身份也用上了的。
    他們到的時候,那位夫人已經在等了。
    杭禮只是見到女人端坐在位子上,優雅的品著茶,燈光不暗,看得出她衣著穿戴之間的貴氣。
    見到客人來,女人放下杯子,抬頭看向寒愈。
    杭禮看不透他們之間表情,只看得出他們先前大概是認識的。
    寒總沒有對著女人露出什麼客氣,女人也沒對寒總露出該有的敬畏。
    “變了不少。”女人率先開口,“果然是脫下了軍營里的一身皮。”
    這話里多少帶著諷刺的意味,在軍營里,穿著那一身軍裝,那是正義、英勇,威風凜凜。如今西裝革履便是銅臭氣,陰謀算計。
    杭禮站在距離老板兩三步距離的牆邊,身後就是旖旎夜景。
    寒愈的嗓音平穩,“您倒是沒怎麼變,依舊和當年一樣美麗優雅。”
    女人听到這個話,端著茶杯的手指收得緊了緊,臉上浮現出一點點諷刺的笑。
    “你一直這麼走運麼?”她不高的語調,听不出仇恨,但總之並不那麼友好,“我以為這次無論如何,也得讓你跌一跤,別說高居聯盟會之首,連成員位置都丟掉。”
    寒愈只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沒說話。
    女人朝他看過去,“這些年,心安麼?”
    他不心安,她能看出來,所以臉上有了淡淡的諷刺笑意。
    有人敲門,女人抬眼看去,保鏢推門進來,道︰“夫人,人接過來了。”
    女人手里的動作有微微的停頓,剛要喝茶的動作也停滯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遲疑,過了好幾秒,才吩咐︰“那就讓她上來吧。”
    然後見她放下杯子,手指微微卷縮起來,囑咐身後的女保鏢,“把門口的燈打開。”
    寒愈目光有短暫的晦暗。
    也許是猜到了她把誰接了過來,嗓音也跟著沉了沉,“您這是要做什麼?”
    女人看了他,像是冷冷的笑了一下,“我既然出面了,總是要見的,沒必要太長的緩沖期,何況,今天這麼特殊。”
    說著話的時間,房間的門再次被敲了一下,然後推開來。
    夜千寵站在門口,目光掃進去,眼里只看到了他一個人,心里安定了一些,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她走進去,很自然的到他身邊,“你不接電話,我還以為怎麼了!”
    寒愈目光溫暖而深沉,落在她臉上,握了她的手,也起了身,道︰“給你介紹一下。”
    那時候,夜千寵才發覺對面的那位女士也是站了起來,目光似乎是從她進門開始就一直在她臉上。
    或者說,把她整個人都看了很多遍。
    房間里的燈光調亮了,她一進門,查理夫人就能看清楚她的臉,她的眉眼,她的身姿,早已經出落得比想象的還要漂亮。
    手握得越緊,眼楮里有著可疑的光暈,又努力的壓制著。
    尤其,落在寒愈握著她的手時,臉色變化很大,很努力才不至于失態。
    “這位是查理夫人,華盛頓金融圈首屈一指的查理家族目前掌權人是其先生。”寒愈以官方的口吻介紹。
    夜千寵听到“查理夫人”四個字,微微皺了一下眉。
    一下子就明了了,簡單來說,就是這次跟伍叔作對、使絆子的人,雖然失敗了,但是的確挺有心機。
    她也算禮貌的對著查理夫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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