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壓根就不會邀請，”柳勤輕笑，“張希銘這人自控能力強，也很會審時度勢、衡量輕重，他不可能扔下對自己無比重要的考試，跑來關心不需幫助的人。”
藍雨祁道，“你們兩人真是知己。”
“啊？”
“互相了解，不就是知己嗎？”
“……”柳勤窘迫，“你胡說什麼呢，什麼知己？”臉開始越來越熱起來，“誒，你看，那不是姜越和姚香林嗎？走走，我們過去。”
藍雨祁見柳勤岔開話題，也就知趣的沒再繼續。
姚香林也發現了柳勤，小跑的迎了過來，“勤勤我好想你！我們多久沒見了？”
柳勤失笑，“你說得太夸張了，也就幾天沒踫見罷了，再說我們不是天天來學校嗎？”
姚香林突然眯了眯眼，“我問你，希銘壓的題怎樣？”
“很準！”這個，柳勤不得折服，“我之前沒發現張希銘的數學這麼好。”
“當然好了！你知道希銘在初中時成績超厲害嗎？那真是逆天的厲害！要不是中考那天發高燒，別說考上一高，便是在一高考第一也沒問題。”姚香林十分得意。
藍雨祁忍不住發出質疑，“你說得太夸張了吧？他在二高都不是第一。”
姚香林不屑，“那是因為他沒認真學、沒認真考，拜托，你回去問問你家司亦瑾，希銘是不是經常打籃球，如果希銘真認真學，司亦瑾能抓到他打球？”
藍雨祁臉火辣辣的，“別亂說。”什麼叫……她家司亦瑾？
姚香林翻白眼，“裝什麼啊？之前你是單相思，現在我看司亦瑾那家伙也開竅了，這事兒早晚能成。”
先不說兩人能不能成，就憑姚香林這番話，藍雨祁就覺得這丫頭看起來順眼多了。
姜越知道自己女朋友嘴巴厲害，趕忙來打圓場，“沒錯，希銘這個人就是這樣，他想讓你找到他時，你能輕松踫見他，但如果他自己想閉關，別說一般人，便是我們都很難找到他。”
“這個倒是真的，”柳勤笑道，“你們下午還參加考試嗎？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飯。”
“好呀，下午我們也得考，雖然只是走形式。”姚香林撅嘴。
“走吧，去看看食堂開沒開門。”
四人走到食堂門前，見玻璃門里食堂工作人員正在準備，果然沒開門。
于是，四人便曬著太陽听姚香林像歡樂的百靈鳥般嘰嘰喳喳。
隨後，越來越多的學生來到食堂，包括司亦瑾和馮尉等人。
“柳勤，你們在這里？難怪我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你。”司亦瑾爽朗的聲音吸引不少人的視線，校草的影響力不是蓋的。
姚香林翻了翻白眼，“怎麼，藍雨祁不是人？我不是人？姜越不是人？”
司亦瑾看見姚香林便頭疼，“行行行姑奶奶，下回我挨個點名還不行？”
柳勤卻看見一旁沉默的馮尉，“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只見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馮尉一臉落寞，“還能怎麼？”
柳勤了然，“這只是一次普通月考而已，下次好好考就行了。”
“有什麼用？這次肯定是賭輸了。”
姚香林好奇道，“賭什麼？”
馮尉怒了，“姜越，管管你女朋友。”
姜越無奈，“沒問題，馮尉你消消氣，咱們回頭再說。”說著，不顧姚香林的掙扎將其拽走。
姚香林走，噪音源也沒了，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
周圍雖然也是人聲嘈雜，但嘈雜歸嘈雜，和姚香林尖銳高亢的嗓音根本不成對比。
柳勤看向馮尉，馮尉側過頭不看柳勤，一時間無比尷尬。
好在食堂門開了，學生們一擁而進。
順著人潮，柳勤等四人也進了食堂。
交錢，取餐票，拿餐盤，打飯菜。
走在路上，藍雨祁小聲道，“馮尉好像很受打擊。”
柳勤撇了一眼，“他太狂妄了，實力不大狂妄不小，是應該打擊一下。”
“原本他叫囂能考上大榜，我以為他有實力。”
“這些人真逗，只看到我‘輕輕松松’考上大榜，卻沒看到我背後的努力。”
藍雨祁深有感觸，“是啊，自從跟著你的節奏復習，我才明白這上次月考大榜的不容易，說真的，如果這月考再拖上半個月，我真的崩潰了。”
柳勤嘆氣，“無論如何我們算是熬過來了，前一陣子你那麼拼命復習也真嚇死我，但又不敢勸，一方面怕你猝死、一方面又怕你考不上大榜，特別矛盾。”
想到全部考完，藍雨祁只覺得無比輕松，“終于熬過來了。”
四人找位置坐了下來。
柳勤扭頭道，“雨祁，或者下午你直接曠考，回家休息吧。”
坐在藍雨祁對面的司亦瑾嚇了一跳，“什麼，曠考？不好吧？”
柳勤翻白眼，“你知道昨天和前天，雨祁睡了幾個小時嗎？”
“幾個小時？”
“六個小時。”
司亦瑾了然，“睡得確實少了些。”
“咳……”藍雨祁一口湯噎住，直咳。
柳勤直接被氣笑，“那你知道過去的半個月，雨祁每天睡幾個小時嗎？”
司亦瑾搖頭，看向藍雨祁，用眼神詢問。
藍雨祁低頭。
“最多三個小時。”柳勤好心回答。
“……”馮尉。
“什麼，三個小時？不要命了嗎？”司亦瑾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沒她說的那麼夸張。”藍雨祁小聲辯解，實際上有幾天是壓根沒睡。
“那你知道再這之前，她睡幾個小時嗎？”柳勤又問。
司亦瑾捋順了邏輯，如果說考前兩天補充睡眠是六個小時，沖刺階段是三個小時，那麼臨近沖刺階段應該是……“五個小時？”
第410章，人緣好總比人員差了強
柳勤搖頭，伸出四根手指。
司亦瑾臉色都變了，“藍雨祁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這樣容易猝死你知嗎？”
藍雨祁低頭不吭聲，心情卻很好。
柳勤翻了個白眼，“喂，你關心藍雨祁時就不能順便關心關心我？你忘了我是你妹妹了？因為怕她猝死，近一段時間我都睡不好，幾乎兩個小時醒一次，跑過去試試她呼吸。”說著，靠近藍雨祁用只有兩個才能听見的小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熬了幾個通宵，只是懶得說你罷了。”
“……”藍雨祁。
三人沒注意到，馮尉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從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語就好像一只只巴掌，狠狠地打臉，面頰火辣辣的，如果現在有鏡子馮尉也不敢照，因為不照也知道臉有多紅。
明明是個一米八幾的男子漢，但如今看來除了吹牛好像也沒別的能耐。
比起毅力和狠勁兒他拼不過柳勤這個怪人就算了，如今看來竟連藍雨祁也比不過。
司亦瑾哪還有心思吃飯，“藍雨祁你是不是神經病，為了一個月考搭上命至于嗎？”
周圍人吃驚地看過來——天啦，這是誰敢指名道姓地大罵藍老大，那可是藍雨祁呀！
看見司亦瑾後，有些懂行的便了然，有些不懂行的開始擔心校草。
然而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有著一副古惑仔發型的藍老大卻一直低著頭，用長長中分發遮著臉，吶吶道，“不會的，我心里有數。”
此時此刻哪還有當初冷傲狠厲的模樣，活脫脫一個被男朋友訓的小姑娘。
“有數？哪個猝死的人沒數？”司亦瑾狠狠道。
柳勤贊同地點頭——這個時代還沒太多猝死的人，即便有猝死也不經常報道，這要是放在十幾年後，隨著社會節奏快、工作壓力大，工作猝死才逐漸被人重視，司亦瑾說的對，沒有哪個猝死的人能料到自己猝死。
藍雨祁繼續解釋，“我真的心里有數，如果我身體素質一般，我也不敢這麼拼，但身體素質確實很好。”聲音越來越小。
吼也吼過了，罵也罵過了，司亦瑾也不能真去揍人家，先不說動用武力不道德，就說他真上手也未必能打得過。
“你听柳勤的，下午別考了，直接回家睡覺。”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不用，我不累……”
還沒等藍雨祁說完，司亦瑾就不耐煩地打斷，“就算你留下考，能考出什麼意義？你自己理科課听沒听，心里沒數？”
“……”這回藍雨祁是真有數，她壓根就沒听過什麼物理化學，每次理科課時都拼命狂補其他課程。
柳勤實在听不下去了，“我能不能插句嘴。”
“你說。”司亦瑾口吻依舊嚴厲。
柳勤撇了一眼，“你就別這麼訓藍雨祁了，她這麼忙是因為誰？如果不是某人的籃球隊，她犯得著組織啦啦隊？如果不是某人死活拉著我們慶祝，她犯得著浪費寶貴的睡眠時間跑出來和你們吃飯？總說人家心里沒數，我看心里最沒數的人是你吧？”
司亦瑾頓時就蔫了，“我如果早知道她這麼拼，肯定不浪費你們時間。”沒了氣焰。
“行了行了，月考都考完了，現在吵有什麼意義？快吃吧，下午還得考試。”說著，柳勤自顧自低頭開始吃起來。
藍雨祁低著頭，不敢抬頭。
司亦瑾悔不當初，柔下聲音，“下午你別考了，回去睡覺好嗎？”
“好。”藍雨祁點頭。
柳勤也沒阻止——司亦瑾說的對，讓藍雨祁留下考試確實是浪費時間，還不如讓她多休息下。
“柳勤，你不是也準備選文科嗎？要不然你也回去休息吧。”馮尉的聲音隱隱帶著擔憂。
“哦，我不用，”柳勤將嘴里的飯咽了下去，“理科科目我雖然不擅長，好歹也听講，認真考試也算是對自己的交代。”
司亦瑾道，“這個我能證明，柳勤上物理化學課確實很認真，作業也答得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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