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之人,握著馬繩的手背上,漸漸用力,凸起了淡淡的青筋,像是在糾結和隱忍著什麼。
蕭景激在短暫的沉默以後,直視著前方,冷漠無情的道,“不用了。”
說完,蕭景激長鞭一揮,親下的駿馬前蹄猛地抬起,連人帶馬如同弓弩一樣猛地往前沖了出去。
隨後,他身後的將士們,也緊跟著沖了出去。
無形中,似乎已經有硝煙彌漫。
看著蕭景瀛頭也不回的離開,許傾之清冷美艷的臉上沒有情緒起伏。
他靠著城牆上的雕欄玉砌,望著那人越來越遠的背影,手指逐漸握得越來越緊。
——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
畢竟只有蕭景激活著,他的任務才可以完成。
許傾之抬起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
就算是親密無間的愛人,可你欠我的,我也一定會要回來。
*
*
蕭景澈從京城出發,花了三天時間才趕到西北的戰亂之地。
戰場上,硝煙彌漫,殺戮的氣息四面環繞,鋪天蓋地的籠罩著每一個士兵,他們畏懼卻勇敢,勇敢卻弱小。
御駕親征的帝王帶著士兵在戰場上廝殺。
有人長劍指天,沙啞著聲音發出號令。
終于殺出一條血路。
敵軍的將軍一直沒有出現,可是隨著蕭景澈殺出的血路,身穿將軍服的敵將坐在高馬之上,緩緩出現在蕭景澈的視線中。
來之前蕭景激就听說敵將勇猛,用兵如神。
可是直到今天,蕭景瀛在這時看到對方,才知道,怪不得。
怪不得用兵如神,來勢洶洶。
那馬上熟悉的身影,赫然就是陪在他身邊數十載,陪著他出生入死,對他“忠心耿耿”的副將唐烽!
蕭景潮瞳孔忽的凝住。
—種難以言喻的悲愴忽的從心底上涌。
為什麼會是唐烽?!
其他的士兵可以背叛他,可是唐驊不一樣,唐烽是唯一一個跟了他十年的人,是他推盞換杯的摯交,是為他掏心掏肺的心腹,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在戰場上等你。
這是唐驊留給蕭景潮的話。
唐驊沒有告訴蕭景潮的是,這一次我們在戰場上見時,不再是戰友,而是敵人。
“很震驚吧。”
唐驊坐在馬上,表情冷冰冰的看著蕭景澈。
只是目光里卻帶著復雜的恨意。
畢竟是他追隨過這麼多年的男人,就算如今站在對立面,也沒有辦法做到完全如同對待敵人一樣。
唐驊冷笑,“我知道你可能不會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叛變,我了解你這個人。”
薄情寡義。
就算被他背叛了,可能也不會那麼在乎吧。
蕭景激死死拉住馬繩,他冷漠的看著唐驊,好像是真的不在乎,可是他卻沒有告訴對方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