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甦衛軍後背結結實實挨了一棍,疼得他下意識的閃躲,躲了兩下想到自己不能認輸,惡狠狠地再次朝唐知綜踹過去。
    這次沒能如願,因為石林揮著棍子擋在唐知綜身側,“敢打我ど叔,甦衛軍,老子跟你拼了。”
    暗恨自己找棍子耽誤了幾秒,要不然他ど叔哪兒會挨打,懷著愧疚沉痛的心情,叫嚷著沖過去,扭曲猙獰的面龐嚇得甦衛軍心頭發緊,顧不得打人了,只想趕緊逃命,拔腿就朝外邊跑,誰知運氣不好,看熱鬧的人堵著,沖不出去,腦袋,肩膀,後背,腿,又挨了好幾下。
    痛得他直跳腳,亂罵擋住路的人,“好狗不擋道,快給老子讓開。”
    男人吵架愛說老子,在村里是習以為常的事,但甦衛軍人緣不好,其他人只知道挨了罵,愈發圍著不讓他走,甚至故意伸手拽著他手臂不讓他反抗。
    石林又打了他幾棍,棍子打著肉發出沉悶的聲響,甦衛軍見躲不開,屁股一蹲,躺在地上嚷嚷骨頭斷了,要死了。
    又哭又嚎,撒潑的嘴臉簡直和葉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石林呸了聲,“死了更好,少個社會敗類我算為社會主義除害了。”
    他握著棍子,伸手扶唐知綜起身,唐知綜穿的是淺色衣服,胸口的腳印極為明顯,石林拍了拍,拍不干淨,想到洗衣服難洗,睚眥欲裂的揮起棍子又朝甦衛軍走去,嚇得甦衛軍趕緊背過身抱緊頭部,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再敢打我ど叔,我打斷你的腿。”
    唐知綜長這麼大沒挨過打,甦衛軍算觸著他逆鱗了,居高臨下睨了甦衛軍一眼,先招呼大家伙去上工,什麼話傍晚開會說。
    “知綜,你別擔心,老五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相信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甦衛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真鬧起來,我們站你這邊。”有人出聲表明立場,讓唐知綜安慰安慰唐老五,千萬別有思想包袱。
    “對,唐老五話不多,但不是心思不正的人,甦衛軍就是個大嘴巴,自己行為不端就說別人,和王麻子媳婦沒什麼兩樣。”
    扯到王麻子媳婦人們話題就多了,唐知綜胸口鈍痛,不想費心費力和他們說話,喊他們趕緊干活,別為了個爛人影響了自己的事。
    經他提醒,人們紛紛掉頭走了,走出去老遠都在罵甦衛軍浪費他們時間。
    甦衛軍挨了打,渾身都痛,看大家伙走了,他不敢繼續待下去,害怕石林又打他,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邊跑,剩下甦衛民和他媳婦,尷尬地不知該怎麼辦,甦衛民負責挑玉米,具體發生了啥他不知道,听到甦衛軍喊聲他跑過去時,唐老五已經捂著臉跑了,留他媳婦在原地羞紅了臉。
    夫妻多年,啥時候見他媳婦嬌羞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心里就信了甦衛軍的話,哪曉得都是些不爭氣的,叫得凶,等講道理時個個就夾著屁股灰溜溜走了。
    唐知綜揉著胸口,瞪甦衛民,“不走想干啥,沒挨打是不是?”
    甦衛民抖了個哆嗦,白著臉趕緊走了。
    他媳婦臉色慘白,低著頭,跟裹腳的老太婆似的邁著小碎步,心虛氣短的模樣看得唐知綜來氣,“我五哥和你又沒啥事,你裝給誰看呢。”就她這副欲與還休的神色,走到外邊,別人真以為唐老五和她有個啥呢。
    以唐老五的脾氣,頂多從石林身上學了點經驗,言語開放了點,實質性的行為是絕對沒有的。
    甦衛民兩口子走後,唐知綜火氣才蹭蹭蹭來了,搶過石林手里的棍子,氣勢洶洶去踹唐老五的門,大有把門卸掉的架勢,“是個爺們就堂堂正正走出來,躲在屋里做縮頭烏龜是幾個意思,自己闖的禍到頭來要老子給你擦屁股,出來!”
    唐老五趴在床上,臉上的紅潮久久不消,剛剛听到外邊鬧哄哄的討伐聲,他快嚇死了,滿腦子想的是全生產隊的人都知道他拐別人媳婦了,他是個爛人,走到哪兒都會被冷嘲熱諷指指點點,此時听到唐知綜的罵聲,他越發無地自容,恨不得找根繩子上吊死了算了。
    但家里哪兒有什麼繩子,即使有用來上吊也太浪費了。
    想了很久,最後別無他法,只得給唐知綜開門。
    他怕外邊還有人,開門時偷偷拉開一條縫,眼楮貼在縫邊往外看,誰知,眼前是一只黑溜溜的眼,正深不可測的盯著自己。
    像夜里的狼,他啊了聲,雙手滑開,往後退了兩步。
    緊接著,門就被外力踹開了,唐知綜氣得臉色發黑,“你說說你,有啥好跑的,你是挖了他家祖墳還是殺了他家人哪,啥也不說,轉身就回屋躲,躲著不見人就過去了嗦。”
    唐知綜 里啪啦罵了很久,唐老五自知理虧,耷拉著腦袋,任由唐知綜罵。
    唐知綜罵得急了胸口就痛,要不是看甦衛軍挨了好幾棍子,他肯定是要躺地上狠狠訛詐他的,幸虧甦衛軍傷得比他重,要不然就準備給他當牛做馬吧。
    一會兒後,唐知綜罵夠了,瞅了眼旁邊凳子,石林麻利的搬過去給他坐。
    唐知綜緩緩坐下,語氣仍不好,“說說,到底咋回事?”
    “你不是要我多和女同志說話逗她們開心嗎,逢王翠翠離我不遠,我就和她聊天了,問她家里的孩子听話不,她就盯著我看,我照你的意思又找其他話題,就問她養的雞有沒有下蛋,她說分家時分給她的是公雞,不下蛋,我就說養公雞不劃算,分家怎麼不想養母雞呢,她就眼圈紅紅的,說她婆婆......”唐老五從沒和女同志說過那麼多話,不由得越聊越精神,口渴去田埂喝水,隨口問了句她要不要。
    被甦衛軍听到了,死活說他心術不正拐甦衛民媳婦。
    王麻子媳婦也在田里,笑他鐵樹不開花,開就開到別人家,田里的人都笑了,他覺得丟臉,加上自個心虛,趕緊跑了回來。
    听完前因後果,唐知綜恨不得揍他兩棍子,“心虛,你有啥心虛的啊,同志間聊幾句家常理短咋滴了,王麻子媳婦什麼人,自個整天和男同志不清不楚,她說你你不會說她啊。”
    本來沒啥事,硬是讓唐老五的過激反應給折騰出了事來,簡直自作孽。
    “我...我找她說話是按你的吩咐,感覺不太好”唐老五回答不上來,他和王翠翠聊天的目的不純,被人拆穿肯定心虛啊,他又不是石林,油嘴滑舌的,什麼話張嘴就來,他騙不來人。
    不等唐知綜罵人,石林開罵了,“啥感覺不好,我是要你挖牆角還是咋滴了,說幾句話怎麼就不好了,就你丑人事兒多,這不好那不好,等著打光棍吧。”
    “......”唐老五無言以對。
    “任何事都給我挺直腰桿,別管其他人怎麼說,你自個內心要強大,說你幾句就受不了跑回家,以後有媳婦後,媳婦罵你打你你往哪兒跑啊。”唐知綜就沒見過像唐老五這樣老實,真的是老實過頭了,半點應付危機的能力都沒有,以後娶個媳婦回家兩口子吵架看他怎麼辦。
    說得差不多了,唐知綜擔心木耳被被人摘走,喊石林去外邊拿根竹竿,一端綁著鐮刀和他上山,唐老五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邊,小心翼翼地問,“還要找女同志說話嗎?”
    “為什麼不找,遇到點挫折就放棄,假如有天鬧離婚你不得上吊自殺啊。”
    唐知綜素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若唐老五有錢的話能商量,沒準就不行了,況且像唐老五剛直的人,不把事情說嚴重點壓根不長記性,往後遇到同樣的事兒還得他出面擦屁股,揉了揉酸疼的胸口,他是再也受不起了。
    甦衛軍的事兒給了他一個教訓,不是任何時候打架都能打贏的,哪怕最後贏了,過程中自己受了傷也是遭罪,所以日後能不正面打還是不正面打,免得受苦。
    這件事在村里沒引起發酵,畢竟甦衛軍人品擺著,誰會听他的話啊。
    倒是王麻子媳婦認定唐老五和王翠翠有見不得人的關系,像年級主任似的,天天盯著兩人,但凡察覺到丁點苗頭就兀自興奮激動老半天,尤其注意到唐老五和女同志說話的次數多起來,更像發現了新大陸。
    這天,人人都收工回家了唐老五還在田里干活,王麻子媳婦四下瞅了瞅,見沒人,故意喊唐老五,“唐老五,我看你現在開朗很多,話也多了起來,是不是有啥好事啊?”
    她首先想到的是唐老五處對象了,唐知綜做隊長後,明里暗里沒少打听周圍誰家有年紀大沒結婚的女同志,說是介紹給唐老五。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麻子媳婦覺得唐老五是好事將近。
    唐老五啊了聲,“沒好事,有啥好事啊?”
    王麻子媳婦站在田埂上,待唐老五把草扔過來,迅速的裝進自己背簍,田埂上的草都被撿走了,她能撿多少是多少,看唐老五裝傻,提醒他,“唐老ど不是給你介紹對象嗎,我記得有些日子了吧,還沒長到合適的人呢。”
    提到對象唐老五就臉紅,低頭干活以掩飾自己的羞澀,“沒呢,我都過30了,能不能找到不好說。”
    “有啥不好找的,你看唐老ど,離過婚,又拖著3個孩子,不照樣有人想嫁給他?”王麻子媳婦說的可不是假話,唐知綜沒做隊長就招女同志喜歡,做隊長後,想嫁給他的人就更多,奈何高翠華眼光高,誰都看不上,介紹人找她說過很多次,高翠華就是不答應,說他兒子是要干大事的,娶的媳婦要萬里挑一。
    直白的說,村里姑娘配不上。
    唐知綜搶手,輪到唐老五就無人問津也算稀罕事了,看唐老五專心干活不搭理她,惱火了,“唐老五,我問你話呢。”
    “啊?”唐老五抬頭,臉上略有些迷茫,迷茫過後是閃躲,不是害怕這個問題,而是數了數自己和她的對話,再說就超過三句了,老ど說了,和已婚婦女要保持距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說道,“我干活呢。”
    王麻子媳婦氣噎,暗罵唐老五是個悶葫蘆,活該打光棍。
    壓了壓背簍里的草,氣沖沖背著就往家走,嘴里嘀咕,“你要錢沒錢,誰會跟著你啊,唐老ど是隊長又咋樣,該打光棍還是得打光棍。”
    唐老五打定主意不和她說話了,然而听到她嫌棄自個窮,還順帶諷刺老ど,唐老五沒法當沒听到,直起身,抱著草往田埂走,“誰說我沒錢,我結婚老ど會給我錢。”
    老ど有錢。
    王麻子媳婦愣了,就唐老ど,他舍得出錢給唐老五結婚?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等等,唐老ど為什麼要給唐老五錢,還親力親為的給他找媳婦,雖說是兄弟,以前兩人關系可沒這麼好,王麻子媳婦首先想到的是投票選隊長那次,唐知綜19票是最高的,唐知軍落後糧票而和隊長失之交臂。
    “唐老五,選隊長你是不是把票透給唐老ど了?”舉手投票,但人多,壓根沒細看誰投的誰,而且唐老五和唐知軍感情好,想當而然的會投唐知軍,以致于她壓根沒細看投唐知軍的有沒有唐老五。
    媽呀,唐知軍陰溝里翻了船啊。
    她像知道多了不得的秘密,走得飛快,管唐老五怎麼說,絕對是這個原因。
    太想告訴周鳳這件事,她連家都沒回,直接去了周鳳家,這幾天周鳳請黃木匠他們打家具,每天得回去煮飯,總提前半小時下工,周鳳有幾天沒和她好好話了。
    周鳳確實忙,時間緊,不怎麼在外邊逗留,對別人家的事兒也不感興趣,唐老四和唐老五不知道被灌了什麼**湯,明顯更親近老ど去了,提起他們周鳳就不高興,要知道,唐老四和夏月英結婚的錢是她出的,妯娌兩素來親如姐妹,慢慢的就變了,夏月英討好余秀菊去了,而唐老四也多圍著唐老ど轉。
    都是些喂不熟的白眼狼。
    听到外邊有人喊她,是如花,她回道,“如花,在家呢,你來嘛。”
    王麻子媳婦姓王,幾歲跟著陌生人到桃花村來的,年紀小,只知道自己叫如花,姓什麼完全不記得了,也沒戶口,還是嫁給王麻子後跟著王麻子姓的,村里人封建,同姓的人結婚會被說是親戚亦或兄妹,王麻子兩口子剛結婚沒少跟人解釋,直到兩人娃不到兩歲會說話能走路,村里的聲音才沒了。
    少有人喊如花名字,多是喊她王麻子媳婦,王麻子長相有辨別力,提到他周圍生產隊的人都認識。
    如花沒踏進灶房呢,聲音就炸開了,“周鳳啊,你是不知道,你們兩口氣被親兄弟坑了啊。”
    有客人在,即使不是頓頓肉,菜和飯是給足了的,如花聞著香味,說話咽了下口水,見灶台放擺著的幾斗碗菜,眼楮都瞪圓了,周鳳笑道,“來了就在家吃飯吧。”
    “哪好意思,王麻子在家煮著呢,對了,我是來和你說唐老五的事情的。”如花邊咽口水,邊把唐老五投票的事兒說了,周鳳也是頭回听說,完全不知道有這事兒。
    “唐老四唐老五真不是人,平時沒少吃你們的喝你們的,關鍵時刻就幫別人去了,糧票啊,如果他們把票透給唐知軍,他就是隊長,什麼事都由他安排,哪兒輪得到唐老ど說話,周鳳,我告訴你是不想你被人騙,想唐老四唐老五那樣的兄弟,能不來往就不來往了。”王麻子媳婦擱下背簍,里邊的草是剛從田里撈起來的,有水,順著背簍流把她的後背打濕了,她扯了扯貼在後背的衣服,為周鳳不值。
    堂屋里唐知軍和黃木匠他們坐下了,黃木匠氣唐知國小氣,這幾天都在這邊住著沒過去看過,期間唐知國來喊過他兩回,他借故忙沒搭理他。
    他黃木匠再窩囊還沒窩囊到看親家臉色討口酒喝。
    中午四個男人總會喝兩口,衣櫃和立櫃已經打出來了,按照唐知軍要求做的,比其他的要氣派很多,黃木匠媳婦也在家種地,看唐知軍從自留地掰回來的玉米又粗又長,很飽滿,便問他們桃花村是不是豐收。
    看玉米塊頭,要比他們生產隊的好。
    不像他們生產隊,糧食產量不好,隊長還天天吆三喝四的要求家家戶戶交糧食,整個村烏煙瘴氣的,怨聲載道,嚷著要和隊長干架呢。
    唐老ど看著人模狗樣的,做事倒雷厲風行,整個公社,就桃花村交了糧食去公社,听說公社書記表揚他好多回了。
    “親家哪,生產隊大豐收,糧食增產,唐老ど又要受到公社干部表揚了,哎,你怎麼就沒當上隊長呢?”黃木匠真心喜歡和唐知軍相處,這幾天他在這邊吃,在這邊住,唐知軍兩口子沒有甩過任何臉色,客客氣氣的,讓他有走親戚的感覺,不像唐知國,到家都不開門,開門也不給飯吃。
    同樣是兄弟,差距咋這麼大呢。
    沒做上隊長是唐知軍心里的疤,每每想到就渾身難受,僅差兩票,多兩個人投他他就是隊長,不用看唐知綜臉色,就說通溝渠,下那麼大的雨,石林來喊他要他去,憑啥好處輪不到他,干苦力就想到他了?
    他撒謊說身體不舒服,其實存心不想去。
    事後,去的人都給了15個工分,他懷疑唐知綜在針對他,提前不告訴他有工分,就是不希望他去。
    畢竟是兄弟間的齟齬,唐知軍不好在外人面前說三道四,笑道,“票數不夠,我也沒辦法,老套做隊長也沒啥不好,自掃盲後,好多人會寫自己名字了,還會簡單的算數,堅持下去,收獲會越來越大的,換成我,我哪兒想得出這個?”
    “親家,你可別謙虛,我也和唐老ど同桌吃過飯,他就是個二流子,流里流氣的,趕你差遠了,不是我亂說,你們幾兄弟里,你人是最好的。”兩口酒下肚,黃木匠話多了起來,“你大哥不接觸還行,接觸下來,嘖嘖嘖。”黃木匠直搖頭。
    唐知軍笑吟吟的,不接話。
    “你啊好好干,等美麗嫁到鎮上過上好日子,有她幫襯,你們日子也好很多,我看人準得很,你啊,是你們幾兄弟里最有出息的,別看唐老ど現在爬得高,也就這兩年,等兩年你再看他,絕對不如你。”
    端著菜碗進屋的周鳳听到這話,臉上的笑僵了僵,旁邊同端著菜碗的如花說,“黃木匠,我信你說的實話,我看唐老ど不滿很久了,你說他除了讀過幾年書比咱多認識幾個字會啥啊,這隊長理應是知軍兄弟的,他是被人坑了啊。”
    如花張開嘴就闔不上了,唾沫橫飛的把唐老四唐老五和唐老ど的勾當說了。
    黃木匠听得氣憤,拍桌怒吼,“還是親兄弟呢,翻臉就不認人,我生平最痛恨這種人,親家,你就是太好說話,人人都把你當傻子呢。”
    唐知軍不太相信,老四老五的為人他信得過,很早他就找過他們,兩人異口同聲答應把票投給他,不會騙他。
    看他被蒙在鼓里還不肯相信,如花又說,“要不然你以為唐老ど為啥到處幫唐老五介紹對象,還出錢給唐老五結婚,唐老ど啥人我們不了解你還不了解嗦,雁過拔毛的人,怎麼舍得拿錢給別人用,還是結婚需要的錢,你說說那得多少,他舍得嗎?”
    唐知軍再相信自己兄弟,但面對別人說的事實,他沒有話說,苦澀的笑了笑,“過去就過去了,管他投誰,老ど既然是隊長,咱有沒必要再多說。”
    周鳳了解他,料定他心里不好受,被最親的人背叛,心情可想而知,招呼大家伙吃飯,聊起了其他話題。
    地里的玉米熟了,活多了起來,稻田除草的人收了工,專心投入到收玉米的隊伍中,撕開葉子掰下光禿禿的玉米,去掉玉米須挑到曬場曬,曬兩個太陽後就搓玉米粒,唐知綜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沒出半點亂子,而且先安排人把村外和麗華村交界的玉米先收了,玉米桿砍下後堆到村頭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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