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還對別人禮貌過啊?快說說,這人是誰?也讓我有幸瞻仰瞻仰。”
陸焉識的俊臉立刻黑沉下來,“就不告訴你,讓你好奇死。”
她頓時樂了,“那倒不至于,我頂多是好奇好奇,不至于會好奇到死的地步。”
“哼。”
“哎喲,還有小脾氣呀……”
“知知,辣條。”說話間,蔣青弈遞過來一包辣條。
吳知枝接過,撕開。
台上校長在講話。
蔣青弈不耐煩地說︰“長篇大論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說完,听著煩死了,我一個字都沒听進去。”
吳知枝看了眼周圍的人,全是在嘰嘰喳喳說話的,她笑著說︰“估計整個禮堂的學生都跟你一個想法。”
“就是!都沒人愛听,不知道校長講這麼多有啥意義?”
“他也不想的吧,但這是他的任務,他必須完成了才能下來啊。”
“無聊。”蔣青弈嘆氣。
“那就吃辣條吧。”吳知枝叼了一塊辣條出來,吃進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著。
旁邊的陸焉識雙目深深地望著她。
吳知枝嚼辣條的動作一頓,“怎麼了?你也想吃?”
“試一下吧。”良久,他拿了一小片辣條丟進嘴里,嚼了嚼,一臉被味精融化了的樣子,面色嫌棄,“難吃死了。”
“還行啊,辣條不就是這個味兒麼?帶勁。”
“致癌物。”
“……”辣條嚼到一半的吳知枝動作僵住了,“喂!會不會聊天?我還吃著呢。”
“忠言逆耳。”
“……行行行,你老人家最會聊天了,我不跟你丫的說話了。”以防他說出更加駭人听聞的話來,她決定不鳥他了,轉過頭跟蔣青弈一邊聊天一邊說零食真好吃的話。
“知知,鳳爪。”蔣青弈從一堆零食里挑出一包泡椒鳳爪,給她。
“哇,這個味道上頭,我喜歡。”她接過來,心滿意足拆開。
“听說去年有一個很厲害的流感。”陸焉識看左邊一眼,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吳知枝丟了一個小鳳爪進嘴里,歡樂的嚼著,“然後呢?”
“那個流感叫h7m9,一個很厲害的流感,一中就沒活的機會了。”
“所以?”到底要表達什麼啊?她吃著鳳爪,他跟他聊流感?
“這流感是禽流感來的,全國發生了兩例,都是吃鳳爪得的,離這會才過去不到半年吧好像……”
“……”卡在嘴里的鳳爪忽然不上不下,差點噎住了,吳知枝一臉焉了吧唧,得了,這回是吃不下去了。
“哦,對了,你這鳳爪的保質期還有多久啊?”陸焉識一本正經發問。
吳知枝噗地吐出了嘴里的鳳爪,連肉都不敢吞下去,將吃剩的鳳爪丟進垃圾袋里,“我不吃了!”
“乖!”他拍了拍她的肩,一臉勝利的表情。
吳知枝真是恨死他了!
十分鐘後,校長終于講完了,合上手里的稿子,對著全校師生鞠了一個躬。
禮堂響起了掌聲,熱烈鼓掌他終于講完下台了。
接著,高台的紅幕簾緩緩拉上,響起了一陣歡快的音樂,然後就是甦北動听的聲音,“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大家晚上好!春風傳喜訊,金猴踏歌來,讓我們走進春天,走進朝城八中三月三慶典聯歡會……”
雖然今天是三月二號,但這個慶典會主要是為了歌頌三月三的,所以說日期的時候,會說成三月三號,畢竟慶典還要錄制的,到時候放到大熒幕上,就顯示為三月三慶典節。
紅幕簾拉開,甦北跟陶語然手牽著手,一起出現在大眾眼里。
男的高,女的靚,真正的金童玉女。
“咦,賀希言怎麼不在?往常不是他最先出場的嗎?”蔣青弈感到好奇,啃了塊薯片,問吳知枝。
吳知枝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剛說完不知道,就听台上陶語然接口︰“下面這個精彩的節目,由高二一班的賀希言為我們帶來著名古箏曲《梁祝》……”
隨後,紅幕簾又垂下,在拉開的時候,身穿白色襯衫的賀希言已經坐在高台中央,身前放著一把古典的古箏。
他一言不發的坐著,骨節分明的手放在古箏上,穿戴整齊,英氣逼人中又透著一股禁欲的干淨嚴謹味道。
估計是為了調動現場氣氛,慶典節把他的表演放在第一,想讓他掀動全校的情緒。
而這個目的,在一分鐘後就達到了,全校的女生尖叫起來,為賀希言瘋狂。
蔣青弈遠遠望著,說︰“這小子人氣好高啊。”
吳知枝笑,“我都說了,咱們學校的女生,都喜歡學霸。”
“哎,我什麼時候能有他一半受歡迎,就好咯。”
听見這話,吳知枝笑得更歡了,“那你跟陸神正好相反,陸神就討厭女生粉他,而你是希望女生粉你。”
“切,他跟我們都不是一個物種的,想法不一樣,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也是。”她扭頭問陸焉識,“陸神,問你個問題。”
“不要陰陽怪氣的。”
“我沒有啊。”
“叫名字。”
“哦,陸焉識,額……”
“什麼?”
“剛被你打斷了,現在一下子想不起我要說什麼了。”
“……豬腦一個,賣了算了,反正也不中用。”
“……”這小子,大概一天不懟人就會渾身不舒服吧?
台上的賀希言已經開始表演,指尖撥動琴弦,悲涼的旋律緩緩傳出……
現場的女生頓時安靜下來。
吳知枝听了一會,終于記起自己剛才要說什麼了,扭過頭去看陸焉識的側臉,“對了,我想起我剛才要說什麼了,你看過梁祝這部電影嗎?”
“看過啊,怎麼了?”
“你覺得怎麼樣?”
“有點奇葩。”
“啊?”
“結尾,竟然裂冢化蝶,還有那個馬文才,人家不願意就不願意唄,非要強迫,娶個願意的回去不行嗎?非逼得人家殉情,就是不殉情,娶回去也不過是貌合神離,意義何在?”
“……不覺得這樣的愛情很偉大嗎?”
“不覺得,信了的都智商不在線。”
“……”吳知枝無話可說了。
“洋妞。”隊伍前,有人喊蔣青弈,是蔣南山的哥們章玄,手里提著一大袋飲料。
“在這呢。”蔣南山在人群里應了一聲。
“你哥讓我來給你送飲料。”章玄順著狹窄的過腳道擠進來,他身子高大,手上的袋子又大,一瞬間,擠得同學們東倒西歪的。
到了陸焉識這里,他皺了皺眉,才忍著不爽把長腿曲起來一點。
但章玄依然走得十分艱難。
吳知枝便直接把腿收上椅子,身子向左轉,一側肩膀靠在陸焉識的手臂上借力。
這種觸踫雖然是無意識的,但吳知枝無,陸焉識有,身體明顯一僵,就條件反射把她推開了。
“……”吳知枝回頭瞪他,“我靠!就靠你一下,至于麼?”
“至于。”
“……日!”她說著,縴手抬起,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雙目瞪過來,也不說話。
吳知枝一愣,瞪大漂亮的眼楮,“干嘛?跟你玩的,還生氣啦?”
他沒說話,幽暗的瞳孔定定看著她,隨後肩膀一動,用肩膀推了她肩膀一下。
“……”吳知枝懵,笑罵一句,“還打回來?我靠!你真幼稚!”
說完也用肩膀懟他一下。
陸焉識︰“……”
他覺得玩上癮的,應該是她吧?
這麼用肩膀懟來懟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不知道這樣會惹得別人心猿意馬的嗎?
雙眸微微眯住,剛想瞪她,兩人的幼稚游戲就被人給打擾了。
蔣青弈對章玄說︰“多給兩瓶,這兒還有兩個朋友呢。”
章玄多拿出兩瓶飲料,蔣青弈接過,遞給了吳知枝,“知知,飲料。”
“噢!”她伸手去接。
“這一瓶給陸神。”蔣青弈又拿過來一瓶。
吳知枝接過,遞給陸焉識,“飲料。”
陸焉識低眸,望著眼下那只白皙的縴手,也不知道怎麼了,思緒一飄,就鬼使神差地拿走那瓶飲料,順便在握住那只手。
無緣無故被握住手的吳知枝︰“……”
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樣,干嘛啊?叫他拿走飲料而已,怎麼把她的手給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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