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使者到達各個州縣教導肥田之法時,內鬼也帶著從朝中學習到的肥田之法前往呈國。
縛鳴倒是知足,“你小子可別心太大,二對一,咱能有六成勝算便不錯了。”
承雋尹擰著眉頭。
混沌天書里還有更多更具有殺傷力的武器,但那些武器的方子他看都看不懂,有些材料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更遑論如何將它制作出來了。
縛鳴往嘴里灌了口茶,說起另一事,“吳茜掠不老實?”
承雋尹頷首,“我懷疑他要對今年的稅錢動手。”
每年的稅錢除了留下必要的一部分府衙開支,其余的都是要送回京充盈國庫的。
往年的稅錢是由州牧派兵護送,可如今明面上,吳茜掠還未回來,兵符在他手中,自然得由他安排。
若是這些錢在運送途中出了問題,自然得由他這個知府來負責。
縛鳴問︰“你要如何解決?”
承雋尹眼底冷光微閃,“這稅錢,還是得由我親自護送才安心。”
縛鳴第一個反駁,“那哪成?萬一出事了呢?”
郝多愉也道,“你可是知府,沒有聖旨,你哪能說回京就回京。”
“回京之事簡單,我已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回京城給舅舅,現在只等聖旨來。”承雋尹話鋒一轉,“問題是怎麼解決吳茜掠,又由誰來接手州牧這個位置。”
“這個你放心,聖上那邊早有想法了。”縛鳴沉聲說︰“只是你走了,誰來當這個蟬州知府。”
向絕對蟬州這塊地念念不舍,若承雋尹離開蟬州,向絕定會想方設法的讓他的人奪得蟬州知府的位置。
承雋尹笑得神秘,“這位置向絕想讓誰當,那便讓誰來當吧。”
他埋了這麼久的暗線,也是時候該發揮作用了。
“你要走,那我也不在這里待著了!”余常圓耍賴了,“你說好要給我的東西都沒有給我!”
承雋尹看他,“你找個靠譜的人接手你的活,你就可以走。”
余常圓眼楮一亮,“有啊,陳擾平啊!我把兵留給他唄,反正蟬鐵縣也是他管,他多管個鐵礦怎麼了?”
該做的事他也做完了,他不想再待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了。
承雋尹笑了,“他若同意便行。”
縛鳴握了握拳,“我還能在這里留一段時間。”
承雋尹笑道,“行,明日我就讓人護送稅錢回京。”
他一頓,道︰“辛苦縛叔抓個人了。”
縛鳴意會,“你小子,滑的很。”
余常圓不理解,“不是你說要自己護送嗎?怎麼又安排旁人護送了?”
縛鳴嘆氣,“你啊,還得多跟你二表兄學學!”
若不以稅錢為餌,又如何能引得吳茜掠上勾?
隔天,承雋尹讓通判領兵護送稅錢。
承雋尹站在城門上看著他們遠去,當晚一夜未眠。
天剛亮,他又來到城門口,這次他收到了縛鳴的來信。
信中言,內鬼通判與賊人吳茜掠已抓獲,望寬心。
承雋尹將信揣進懷中,松了口氣。
丟兒在山上伺候的大人,便是通判。
他遲遲未動通判,為的便是這個時候。
他轉身離開城門,來到竹子酒樓找棠哥兒,將棠哥兒壓在包間門上親吻。
棠哥兒被親的喘不過氣,承雋尹問他︰“棠哥兒,我們要上京了,怕嗎?”
棠哥兒搖頭,反問︰“夫君怕嗎?”
“我怕。”承雋尹倒是誠實。
怕棠哥兒再次陷入危險。
他甚至起過將棠哥兒和小竹子藏起來的念頭,可終究他還是壓下了。
若他真將棠哥兒和小竹子送走,棠哥兒定會傷心難過。
他舍不得。
半個月後,承雋尹等人低調的離開蟬州。
京城,向府書房。
向昧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爹爹喚我做甚?”
向絕沉著臉,“吳茜掠遲遲未有消息,唯恐事情有變。”
“蟬州山高路遠,就算我們察覺有變,現在想亡羊補牢,怕也為時已晚。”向昧抬眸,“我提醒過爹爹,承雋尹此人,不可小覷。”
向絕看他,“去蟬州一趟,你莫不是真被那粗鄙農夫蠱惑了?”
向昧垂下眼眸,“爹爹多慮了,若我真被蠱惑,又怎會拿到混沌天書。”
提到混沌天書,向絕臉色一緩,“我讓你找的藥材,你可找到了?”
“還有三味未找齊。”向昧眸色一暗,“爹,我覺得此藥不能全信。”
“上面記載的肥田之法和豆腐制法都跟承雋尹呈給聖上的一模一樣,為何這固齡丸就不能信了?”向絕不喜向昧干涉太多,只道,“制成後,我自會讓人來試藥。”
向昧沒有再勸。
向佃沖進書房,“承雋尹押著吳茜掠回京了!”
向昧猛地站起來,向絕神色一冷,“稅錢呢?”
向佃不敢看向絕的眼,“隨承雋尹一同護送回來了。”
向絕面容一扭。
他竟被承雋尹反將了一軍。
吳茜掠被抓後承雋尹故意不聲張而選擇直接將吳茜掠押送回京,為的就是迷惑他。
若他早知道吳茜掠被抓、承雋尹要回京,他定會讓承雋尹一行人死在進京途中!
可如今他已錯失良機,甚至連承雋尹要回京一事都不知道。